司庭远伸手将他扶起,淡笑道,“不过是略尽绵薄之力罢了。”
朱珠接话道,“相公说得对,李大叔和婶子可别太放在心上。只要小花没事,咱们就放心了。”
“不不不,这可是救命之恩,哪里能轻易抹了去,不放在心上的?日后定是要让小花好生报答你们夫妻。”小花娘松了口气,虽然眼里还噙着泪,但到底是因为小花不会丢性命了而露出些许的笑意。
朱珠听了小花娘的话,笑道,“李婶子,您太客气了!”怕小花娘继续揪着这个话题不放,便转了扭头问着司庭远,“我以往虽是不常出门,但也知道咱们村子里头还没有人家进过蛇,怎么今儿个晚上小花就被蛇咬了?相公,你有没有觉得这事儿有些蹊跷?”
小花爹和小花娘方才因为担心小花,所以压根就没有想过蛇是怎么进了小花屋子的事儿。这会儿听朱珠提起来,他们倒是心中一凛,皱了眉,沉思起来。
若是不把这事儿弄明白了,日后可怎么还安稳地度日?还不得每日里都提心吊胆的,生怕又有蛇爬进自己家里头,再咬了人?!
这会儿,只听得司庭远淡淡地道,“不用多想了,我已发现根源所在,是小花被子上的引蛇粉做的怪。”
朱珠恍然大悟道,“难怪相公你方才下针前顿了顿,怕就是那会儿闻到了小花被子上引蛇粉的气味!”
司庭远微微颔首,应了声,“嗯……”
“什么?”小花爹和小花娘同时惊呼出声。
小花娘更是上前拿起小花的被子仔细闻了闻,随即脸色有些不佳,将被子扔到了地上,道,“我方才就觉得这股子味道有些不对劲,但也没有深想,只当是这段时日没有将被子拿到太阳底下去晒的缘故,原来却是引蛇粉的气味!”
小花爹疑惑道,“这引蛇粉哪里来的?总不能是小花自个儿洒的吧?!”
“呸……”小花娘啐了一口,恨恨地道,“你闺女哪有那么蠢,定是草儿那个死丫头!”
草儿?泥瓦匠家的那个小闺女?她不是与小花不对付,怎么可能有来往?还进了小花的屋子,在她的被子上洒引蛇粉?这般想着,朱珠就问了出来。
小花娘阴着脸,说道,“今儿个下晌,草儿拎着一些吃食上了门,说是来找小花赔礼道歉,我见她态度诚恳,就将她带到了小花的屋子里。定是那个时候,草儿趁着小花不备洒了引蛇粉。”说道这儿,小花娘猛地抓紧小花爹的手,声音变得颤抖起来,“花她爹,是我,是我将贼人引了进来。我……”
小花爹打断小花娘的话,连连安抚道,“这不怪你,不怪你。”
“没想到草儿小小年纪,心思就如此歹毒。”朱珠喃喃地道,回头得好好与朱珊说说,任那草儿说出什么天花乱坠的话来,都别放了她进家门,否则定是会如同小花这般被暗害了。
“不见得是草儿的主意,她小小年纪哪里来的能耐可以弄到这引蛇粉?!”司庭远开口道。
小花爹点了点头,不确定地道,“或许是草儿她娘?”
朱珠若有所思地道,“不无可能。”
“不行,我要去找那歹毒的母女俩算账!”说着,小花娘就猛地起身,往门外冲。
还是朱珠眼疾手快地拦了她,道,“李婶子,只凭了这条洒了引蛇粉的被子,您就算是打上门去,她们也不会承认。”
“不承认?不承认我就搜她们的屋子,就不信找不着一模一样的引蛇粉!”小花娘咬牙切齿地道。
朱珠却道,“先不说她们还会不会留着引蛇粉,就说这搜屋子,她们会眼睁睁地站在一旁让您搜?照了她们的性子,定是会倒打一耙,将您告上县衙,到头来吃亏的还是您!”
“那如何是好?”小花娘哭丧着脸道,“难道就这么便宜了她们?”
苦于没有证据,朱珠现在也没有什么好的法子,她朝司庭远望去,想问问他的意见,但司庭远却是沉默的摇了摇头。
一时间,屋子里头的气氛有些沉闷。
好半晌,小花爹颓然地开口道,“哎,看来咱们也只能忍下这口气了。”
“娘……”这时,躺在炕上的小花呢喃出声。
小花娘循声望去,见小花缓缓地睁开眼睛,脸上便是一喜,快步上前,坐在炕边,低头瞧她,道,“花儿,你醒啦?有哪里不舒服,跟娘说。”
小花刚醒,脑袋里头还迷迷糊糊的,便问道,“娘,我怎么了?你们怎么在我这屋子里头?啊,我手指疼。”突然手指尖的疼痛传来,小花嚷嚷着,将手举起,放到眼前一瞧,她怎么睡了一觉,手指就包得跟萝卜似的了?
小花娘轻轻地按下她的手,拿着小花爹给递上来的新被子,盖在小花身上,道,“你被蛇咬了,差点吓死娘去。多亏了你珠姐姐和司姐夫,不然你这小命可就要交代了。”
听了小花娘的话,小花这才想起,她昏迷前的事来。
小花今儿个白日里玩得狠了,一吃了晚饭就犯困,于是就早早地爬上了炕,睡觉去了。可睡得好好的,就感觉被子里头有什么东西在挪动,小花下意识地动了动身子,一股滑腻腻的触感从腿上传来,还没等她反应过来那是蛇的时候,她就被咬了一口,疼得尖叫出声。
爹娘听到她的尖叫声,冲进了屋子里,将蛇打死之后,她就晕了过去,什么都不知道了。
“花啊,还不谢谢你的救命恩人。”小花爹催促道。
小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