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耳边突然听到几声咳嗽,是女子的声音,据司庭远所知,铁家就铁柱铁林兄弟和他们的寡母,再没有其他人了,那……会是谁?
“娘,朱家姐姐还在呢?”铁林问着铁柱娘。
铁柱娘一拍脑袋,“瞧我,和你们说了这会儿话,把人珠丫头给忘记了。”
司庭远侧首,正巧从半开的门里看到一个姑娘侧身坐在圆凳上,手里拿着绣了一半的粗布,低眉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姑娘间或咳几声,被碎发遮住的半边脸过于苍白,似是有着沉疴旧疾。
怕冲撞了那姑娘,司庭远忙转身朝着铁柱娘道,“既然婶子家里有客人,那我就不多留了。”说着,伸手接过奶娃娃,便告辞离开了。
铁林也没有多待,拿了灶头上蒸着的馒头,就回地里去了。
送走司庭远和铁林,铁柱娘回了屋里,想着再替自家儿子好好去说和说和,可当她坐在朱珠对面看着她眉头紧皱的模样,突然心生怯意,准备了的一肚子话却不知道从何说起。
从小看着朱珠长大,又因为跟着自己学刺绣,铁柱娘对朱珠是喜爱的,但是喜爱归喜爱,却从来没有想过让铁柱娶她做媳妇。这和朱珠的身子没关系,而是铁柱娘始终觉得自家铁柱配不上朱珠。如果不是自己儿子太过执拗,非央求自己跟朱珠提起此事,她怕是过段时日就要给铁柱张罗着去求娶隔壁村的豆腐西施了。
也罢也罢,看这情形,朱珠心里怕是不愿意的。可就这么放弃了,多少有些不甘心。铁柱娘心想着,明日就找于氏去探探口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