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最近的心情一直不好,整个人的情绪都低落了不少。前有数位重臣年老病逝,后有一个女儿两个皇孙的不幸早殇,接二连三的丧事都赶到了一块儿,饶是康熙心脏是铁做的也难以开怀。更何况,除了以上几桩丧事,京城里不愉快的事还有不少。
宗室里也不太安稳,譬如这边简亲王府丧礼还未办完,平郡王府那边也传出平郡王讷尔福病重不好的消息,没过几日讷尔福便紧随其后离世了。裕亲王福全最近病得也愈发的沉了,康熙送了两瓶养生丹过去,依旧不见好,再加上接二连三的丧事发生,康熙心里越发沉重,这位与他一直亲近的兄长或许真的会挺不过去……
看着福全上奏请封保泰为裕亲王世子的折子,康熙心情莫名有些低落,岁月不饶人,跟着他一路打拼过来的老臣们一个接着一个的离世,朝堂上越发难以看到老臣的身影了,上个月索额图和明珠也先后致仕。
康熙暗自叹息一声,在奏折上批了一个准字,想了想,他决定亲自去看看这位兄长。
福全如今一天的时间里多数都在昏睡,不过康熙来的比较凑巧,福全刚刚起来喝药。
康熙看着兄长精神的模样,暗自松了一口气,看来兄长能跟挺过这一关,也便有心思跟福全说笑了:“二哥你好好养着,如今保泰的孙子都有了,你也该歇息了。朕打算过阵子就传位给太子,到时候咱们兄弟二人一起周游四海,也好生潇洒潇洒。”
福全闻言笑了起来,一激动就咳嗽了起来。
康熙赶忙上前替他顺气,福全看着皇帝弟弟纡尊降贵的替自己顺气,心里感叹不已,多年前他们兄弟曾因猜忌而变得生疏,到头来又重归于好了,除去皇权纠葛他们到底是血脉相连的亲兄弟。福全嘴角带着笑意,慢慢的睡了过去。
康熙去看过福全,心情颇好,晚上也不养生清淡饮食了,直接叫了锅子,跟太子一家围在一起吃起了热腾腾的火锅。
胤礽见康熙的脸色终于转晴,心里也开怀不已,几个小的嘻嘻哈哈的插斜打诨,逗得众人欢声笑语不断。
第二天上朝的时候,康熙依旧保持着好心情。
一个小太监在殿外急得抓耳挠腮,他又不敢硬闯,好在梁九功的眼睛利,大老远就看到他了。梁九功跟康熙悄悄打了一声招呼,便退了出去。
梁九功脸色不太好,严肃的说道:“你在这里干什么呢?”
小太监顿时急了:“哎呦喂,奴才哪敢呢。梁爷爷,奴才也是万不得已啊,裕亲王没了——”
“谁?你说谁没了?”
“裕亲王。”
梁九功也愣着:“你个狗奴才瞎说什么呢,万岁爷昨个去的时候裕亲王还好好的,怎么会今个一大早就没了!”
“裕亲王是真没了,奴才哪敢儿撒谎啊,今个一早世子去正院请安,就发现裕亲王的身体都已经凉了,可见是昨日夜里没的。”小太监也心里苦啊,自古以来底下的人都喜欢报喜,这报丧都是他们这种没有发言权的低等奴才的活儿。
梁九功这才确定对方没有撒谎,顿时脸色大变,匆匆忙忙回去,悄悄的凑到康熙的耳边说了丧事儿。
康熙手里的奏折“啪”的一声掉到了地上,身子晃了晃。
梁九功赶忙要请御医,被康熙给拒绝了。
康熙一手推开梁九功搀扶的双手,飞快的离开了大殿,梁九功只来的及喊了一声“退朝——”便跟着康熙匆匆忙忙的走了。
底下的皇子和大臣们顿时懵了,倒是有个见过小太监的大臣小声的说道:“我看那个小太监似乎是裕亲王府的,裕亲王的情况恐怕不妙啊。”
胤礽兄弟几人面面相觑,心里多少都有些不是滋味,尤其是胤礽他昨日刚跟康熙去探望过裕亲王,当时裕亲王的气色不错,他还以为伯父这次生病又是有惊无险,哪想到那是回光返照啊。
胤祉前几年因为十三阿哥生母敏妃去世剃头而被降爵的,整的现在对一切的丧葬礼仪相当重视,唯恐再次降爵。这会儿一看情况不妙,他就赶紧询问太子的意见:“太子,咱们弟兄们是不是要去看望一下伯父。”
胤禔也看着太子问道:“老二,你昨天不是跟皇阿玛一块去裕亲王府了吗,伯父的情况究竟怎样?”
胤礽捻了捻手指,叹了一口气,说道:“孤看伯父气色不错,还以为……哎,如今看来恐怕是回光返照呢,你们也别回去准备东西了,孤让太子妃准备几份,咱们弟兄们一块过去看看。”
胤禔几个也没推辞,他们早就出宫建府了,回去准备礼物实在太过浪费时间。
还没见裕亲王府就看到了挂着的白灯笼,众兄弟相视一眼,这是已经离世了。
胤礽找到康熙的时候,他正趴在棺材上痛哭,胤礽能够想到康熙自责的心理。
众兄弟在保泰的带领下,给裕亲王福全上了一炷香,跟这位为大清耗费了一生心血的功臣道别,裕亲王福全终究是没有抵抗住天命,在康熙四十九年离开了人世,享年五十八岁。
历史上福全在康熙四十二年六月二十四日病故,终年五十一岁,今世或许是因为修仙者的出现,兄弟二人早早的解开心结,福全也没有郁郁而终,又加之各种灵丹妙药康熙都念着这位兄长,福全才得以多活了七年。
对于兄长的去世,康熙比之舅舅佟国纲去世时悲痛更甚,亲自祭奠,出殡时又亲自前往裕亲王府,恸哭不止,之后又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