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殿下,您终于来了!这账目已经做得七七八八了,明日就可收尾了!”
“您想出来的这套同股不同权的方法实在太精妙了,商契是一套文书,同股不同权又是一套文书,便是老朽我,在没有这些账册文书的情况下也是搞不清楚这些商铺的门门道道的!”
李靖此时插话道:
“如今我们这边是没有什么问题了,就看你那边能不能再拿下后日的漕粮,拿下漕粮,那么京城这个季度六成的流通粮都会在我们手上!”
李靖怀疑地问道:
“只不过此时我们汉王府出了这些事,你那边那个成昆,不知还靠不靠谱?”
李晓见此也是点了点头,毕竟成昆只是个以威相逼,以利相诱的青皮混混而已,在忠诚度方面的确是一个问题。
李晓沉声道:“如今和漕帮接头,草莽台面上的我们只能依靠他,明日我带几个人去震慑震慑他!届时再做计较吧!”
顿了顿李晓继续沉吟道:
“其实后续应对措施我已经有了条陈,只不过现在最大的难点便是如何与漕帮搭上关系,他们毕竟是天下第一大帮,如今我们汉王府又快遭难了,怕是很难压服他们!”
李靖却是不信道:
“你能有什么条陈?咱们收购的这些米粮只是按照老爷子的线索行事,具体还是要等老爷子的线索再走下一步罢!”
李晓闻言不由挑了挑眉,他察觉到李靖似乎起了什么心思,反问道:
“那你什么意见?”
“不如你把父亲的腰牌给我,反正你现在也被宗人府和刑部通缉了,不好出面,这接下去的事情便由我和父亲商量着来吧。”
李晓闻言立马清楚了,李靖这是看自己被宗人府废了,以为在宗祀方面自己已经是没了凭持,如今起了取而代之的心思了。
李晓黑着脸喝道:
“老五!不要胡闹!事关我们汉王府存亡,你今日若是能拿出说法来,腰牌我便是给你又如何!?”
李靖梗着脖子回道:
“此时便是按照老爷子的吩咐购买粮米就可以了,其余的等老爷子其他线索就可以了!何须像你这样胡闹!”
李晓闻言不由气道:
“老爷子后续的线索到现在都还没有明示,若是老爷子失手,你守着这些粮米有什么用!?”
李靖闻言不由一滞,但仍旧强硬道:“那你也搞不定漕帮那起子草莽啊!”
一直站在李晓身后的封嫣突然开口道:
“公子若是苦恼漕帮之事,奴家或可助您一臂之力。”
李靖闻言先是皱了皱眉,他对封嫣称呼李晓的方式有些敏感。
这公子和奴家的可是不符合他们之间身份的,按礼封嫣要称呼李晓为殿下的!
李晓却没想那么多,惊喜道:“此话当真?”
封嫣闻言点了点头,回答道:
“奴家年初的时候在金陵上的船,一路沿着运河北上,那漕帮与贺先生他们极为要好,漕帮的京城分舵一把手曹坛主更是经常来找贺先生论禅机。”
“奴家有幸见过曹坛主几面,或许可以说上几句话,但要论十足把握的话,还是要请贺先生才行!”
李晓闻言深深地看了封嫣一眼之后点头道:
“既然如此,明日我让大虎陪你服贺睿之,李晓感激不尽!”
李晓此言一出,李靖和封嫣都是变了脸色,一个天潢贵胄对一个贱籍妓子感激不尽,这可是大不敬之事!
有了李晓这句话,若是李晓他日荣登九五,封嫣这一世富贵怕是跑不了了!
别人不知,但封嫣如何不知,李晓其实是看不上贺睿之等人的,若是今日自己悄悄去找贺睿之办成此事,李晓到时候就算知道了,对自己只会更生喜爱和感激。
但此时自己又将他引向对方,可见李晓是生了暗气,这才说出这等生分之话。
可封嫣的个中苦楚却是说不出口,此时只能是凄然地点了点头道:
“殿下放心,奴家定会尽力促成此事!”
...
一夜无话之后,天刚亮,大虎便带着乔庄易容的封嫣往城门行去。
而李晓则是在郑记米铺中待了一天之久,直到天色再次放暗这才出了门。
只见李晓此时身着一身黑色飞鱼服,头戴斗笠,身后跟着两个壮汉,正是大虎的两个兄弟,二虎和胖虎。
二虎上前在一座小院的院门上敲了几下。
从门后传来了成昆的声音:“谁啊!?你娘的!难道不知道现在宵禁了么!?”
成昆本就是混子,宵禁之后还有人找他,对于普通人来说需得防范贼人,对他来说却是稀松平常。
而二虎却是不答,依旧敲了两下门。
这下子门后的成昆立马警惕了起来,紧张地问道:
“快说!你到底是谁!否则我可喊兵马司的打更人了!”
二虎见此,面无表情地伸手对这院门打出了一掌,单这一掌,成昆家的破门便被带着门栓一道打飞。
一时间倒激起一阵鸡飞狗跳。
李晓见成昆正站在另一扇门后呆愣的样子,只是嘴上一笑,压低了斗笠的帽檐,摩挲着手中的玉扳指,淡然地走进了成昆家中。
经过这么一会儿成昆已经反应过来是谁造访了,连忙就是跪在了地上打算行礼。
走进院子的李晓随意地瞥了一眼成昆的妻小之后,摩挲着手中的扳指笑道:
“成昆,你女儿,很润嘛!”
成昆闻言惶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