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春雨,毛毛细雨,一日早间就这么淅淅沥沥一直飘着,虽不大,可却也不曾有停下趋势。
赵国公府,自那夜赵国公收到那个黑衣人扔来的檀木盒,里面的东西让赵国公几日难眠。
书房中,桌案前放着那檀木盒,檀木盒里的物件就这么安静在里面躺着,赵国公一直看着,目光都舍不得从这个物件上面转移一瞬。
眼眶之内竟感觉有水光浮现,看着好久好久,他才颤颤巍巍着苍手再次将里面的东西拿出来。
“皓儿,你是不是活着,你是不是还活着。”
檀木盒里的东西是一枚羊脂白玉牌,其上却有两道裂纹,似是被高温灼烧所致,裂纹将玉牌上面雕刻的那个‘皓’字分开了两半。
字体早已扭曲,可赵国公还是一眼就认出来着,因为这个玉牌是他亲手雕刻亲自带在云穆皓身上的,就算被灼烧扭曲了,他也能一眼认出来。
“老公爷…”
书房门被敲响,管家的声音。
赵国公赶忙两把抹了脸,将玉牌放回盒中,所有表情一息敛起,可面上沧桑却难遮掩。
管家走进来,面色十分为难,尚未开口言说,赵国公已知是什么结果,一看便知是又没结果。
“还是没有查到。”
“老公爷,是老仆无能,实在毫无踪迹可寻,这种檀木盒随处可见,除非那人再次出现,否则…”
那人那夜黑衣蒙面不知其面貌,就只这檀木盒做线索,他根本无处可找。
“父亲…”
猓赵尚书也来,敲响了门。
姚丞相竟发来拜帖,拜访他们赵家。
“姚傅岳那老东西…”
赵国公当即起身将檀木盒放好,摆手让管家先下去。
赵尚书进来,拜帖递上,帖内之言竟似有交好之意,只一眼看过去,赵国公沉凝眉目。
“父亲,姚家这乃何意?他们这是要与我赵家握手言和的意思?”
赵尚书说话,心中却警惕,他们赵家与姚家斗了半辈子,现在姚家此举,他们意欲何为。
“姚家…”
赵国公摸了山羊胡须,面上表情也化作不明。
……
今日,云霁未曾前来苏家,遣了云风来告知苏老将军一声,他身子有些不适,今日就不来了。
云霁本来就身体羸弱,又是下雨天,苏老将军自然不会说什么,却催促了苏娆去看望。
宝贝孙女,小霁若为着我们老苏家给累着,那爷爷罪过可就大了,你代爷爷去看看小霁,看看他好着没有,再给小霁送些补品过去。
这话,这借口找的,苏娆真想给苏老将军一个白眼,可是不能,这是她爷爷,不是苏五。
“爷爷,我真好困,你让二哥去吧!二哥和云霁关系那么好,二哥去才最好。”揉着眼睛,苏娆一脸的没睡醒,昨晚睡得实在是太晚了。
“去去去,就你去。”苏老将军一把拉下苏娆的手,有些恨其不争,“娆儿,你的大话呢,你可是在皇上面前都放下豪言壮语的。”
就这一声,苏娆蓦然惊醒,瞌睡虫全没了,看着苏老将军,他明明就是一副老顽童样。
可他眼底的深色…
都在皇上面前那般夸下海口了,宝贝孙女儿,皇上可不是那么好糊弄的,你爷爷我更不好糊弄。
“去,当然要去。”
笔直身躯,苏娆立马拿过苏伯手中的补品。
“爷爷发话,娆儿怎么会不听呢!娆儿那么喜欢霁月世子,怎么能不去呢!娆儿这就去。”
大步而走。
刚转身,面上表情瞬间垮了下来,一脸不情不愿,却又不得不去,谁让自己挖了如此的坑。
挖坑,就得填。
刚走离苏老将军的松鹤堂,远远却见依素竟步子急促而来。
绵绵细雨,未曾打伞。
苏娆眉间当即一动。
出了何事?
“小姐,霁月世子护卫云风求见。”
依素低言。
苏娆目光又一动。
云风?私下找她,难道…
“回去。”
刚回去娆湘阁中,果然,云风面上的着急与那次在清风苑所见一样。
一见苏娆回来,云风立刻两步上前,拱手。
“烦请苏小姐…”
“不必多言,既然合作,我自当随叫随到,你且先走,我随后就至。”
没再耽搁,苏娆快速接过琴娘递的艳红披风披上,带依素从正门离开。
府门外苏伯早就将马车备好着。
而云风则从娆湘阁的后面离开。
“小姐她似乎对那位霁月世子有些不大一样。”
看着这么匆匆走离的苏娆,琴娘扭头看向身旁浩叔,突兀一语:
“浩哥,我感觉小姐对霁月世子的态度似乎没有此前那么抗拒了,小姐自己没有发现,她在担心霁月世子,感觉不只是因为合作…”
“琴妹,小姐的路要怎么走,是小姐自己的选择,我们所做只需守护好小姐平安就好。”
浩叔揽住琴娘肩膀。
他倒觉得那位霁月世子很不错,若小姐能因他而放下心中心结,殿下与娘娘或许会泉下欣慰。
……
马车直接停在月色大门处,云风已经先一步候在此,苏娆一来,他立刻请了苏娆进去。
这次态度,与上次在此道门间的态度完全大相径庭。
还未曾走近云霁的卧房,苏娆便已听见了声声咳喘。
眉角当即拧巴了起来。
又那么严重?
昨日之时不还好好的,怎么只一场春雨就又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