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娆走过来,直接抓起云霁的手,也不理云霁那么反应,给他把脉。
“无碍的,云霁既应了娆娆要努力活着,又怎会不顾及身子,莫气恼。”
嘴角温笑,云霁任由苏娆给他检查身子,他并没有诓她,他是真没事。
苏娆检查后。
云霁脉搏沉稳,跳动有力,确实没事。
只是苏娆面上又生的沉色并没有因此就消没。
定定看着云霁一息,才开口说话:
“云霁,你我皆都清楚的,我看顾不了你多时,而今我已知是何人抓我,一但诸暹这边事了,我就会回家。”
抿了下唇角。
才又道:
“依素告诉我,你离开后不会再回去,我也不希望你回去,因为你一旦回去,我们之间就又会回到那种境地。
我不会嫁你,你不会娶我,我们之间如今的相处我很喜欢,我不想有一天它被打破,不想又那么去算计。
我知道我这样的想法和做法自私,我和你没有任何关系,却如此要求不让你回去,我不想和你成为敌人。”
说完这一番话,苏娆没再看云霁。
起身离开。
手却被一把拉住。
“云霁并不觉得娆娆自私,因为云霁也喜欢如今我们之间这样相处。
云霁不会回,等诸暹卫皇生辰过后,云霁就放娆娆离开,今生再不见。”
手松开,云霁放了苏娆走。
躺下睡觉,面上隽色笑意,未曾有一点难挨,因为他知苏娆喜欢他,这就够了,两心相悦并非一定就要在一起,只要心中有着彼此就好。
“嗯…”
苏娆颔首应承,才再次弯了唇角。
也回去睡觉。
与云霁这么一番言说,心中所想那些溟濛反倒因此而消没,睡着了。
睡梦中。
苏娆又一次看见蜷缩在廊道角落下那受伤的小狼狗,在他一旁坐着儿时的她,面目极其沉色,给他包扎伤口。
“你就不知还手吗,你是呆子吗,不知道疼吗,为什么要那么任由他们欺负你,如果今日不是云穆皓他护了一下你,你这条胳膊就废了。”
孩童的稚嫩话语,满心怒火。
“娆娆不气,阿宵不疼,一点不疼。”
阿宵却笑容满面,虽满身狼狈血色,可那一双眼却还是那么的纯净,纯净的如同一张什么都未有涂染的纸张。
白日之时那么呲牙咧嘴的只知道恐吓,晚上却又这么天真,天真无邪。
“阿宵不能打人,不然要是被坏人知道了,他会狠狠的打哑婆婆的,阿宵要乖乖的,哑婆婆才会来看阿宵。”
如此话,多么天真又多么傻的稚言。
秦娆更气恼,很想说一句:你的哑婆婆她永远都不会来,能不能活着回去见到你的哑婆婆,都是未知。
可看着说起哑婆婆时更加纯净的那说眸子,秦娆到口的这话就说不出口。
只能自己气闷。
给阿宵处理好伤口,还是陪着他一起看了月。
她虽为公主,可她不能明目张胆的去护一个诸侯国质子,只能暗地里相护。
最初这个梦境,让苏娆睡的并不安稳,直到随后云霁出现在苏娆的睡梦中。
他与这个日日受伤的小狼狗重叠成一个人,长大了的他再不是这可以任人宰割随意就可欺辱的小狼狗。
他是云琅的霁月世子,集万千宠爱与一身的云王府独苗,云琅云王亲口赞誉的云琅苍穹之光,他再不卑微。
他会永远生活在阳光之下,再也不用跌入那曾经的黑暗,他会好好活着。
傍明之时,苏娆方睡安稳,哪怕大雨滂沱而至,击打在那瓦砾上发出雨打的响作哗声,也没有吵醒了她。
直到午膳备好,云霁亲自前来唤她,苏娆才醒了过来,洗漱用午膳。
两人并没有因为昨夜那话而生何别扭,依旧相处融洽,午膳也用的温馨。
刚用完午膳,竹先生和惠善大师前来。
在昨日暹毅迟韶前来清风榭之后,惠善大师便同竹先生离开清风榭。
暹毅迟韶昨日而来,说为请云霁过府参宴,可他来的真正之事正如苏娆当时所猜测,就是为卫皇病症。
卫皇不日前患的风寒,多日难好,听得惠善大师言竹先生医术高超,特意前来,想请竹先生为卫皇诊治。
暹毅迟韶来请竹先生,也并非只因为惠善大师所言竹先生医术高超,他便如此前来,不防云霁会否察觉卫皇病症。
而是暹毅迟韶知道竹先生并非云王府医师,更不是云霁的私人医师。
竹先生此人虽然一直跟在云霁身边,但他其实并非云王府的专用大夫。
而是九年前竹先生游医走至云琅,听闻云霁病情,极其罕见的心中病。
对于医者来说,他们所追求的就是悬壶济世,更以疑难杂症来提升自己的医道,所以竹先生便留在云王府。
这一留,便是如此十个年头过去。
竹先生不是云王府中人,而生为医者,保护病人的病症隐私也是他们的基本医德。
惠善大师又对卫皇的病症难以对症下.药,现在除了惠善大师所提到的竹先生,暹毅迟韶已不知还有谁能为他皇兄整治。
在这种种考虑下,暹毅迟韶才决定听惠善大师的建议,来请竹先生。
暹毅迟韶那般前来请竹先生。
竹先生是否要给卫皇诊治,也皆看竹先生他自己的意思。
云霁并未帮竹先生做主。
竹先生确实也好奇惠善大师所言卫皇所患真正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