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寒漠尘不是暹毅迟韶,或许苏娆会听从你的建议,择其为夫君,可寒漠尘是暹毅迟韶,那么他永远都不可能会是苏娆所考虑的夫君人选。
就像对你一样,其实只是利用而已,利用你对娆娆的爱来达到我的目的,从始至终只是利用,包括苏娆对你的爱和次次心软,皆不过是利用罢了,什么情.爱,全都是假的。”
再没有任何一点留恋,桃花明眸四周那一圈红润也消失,决绝而无情,更薄凉内心,苏娆离开了云霁的屋。
云霁既已离开,她这边也不能再耽搁了。
必须尽快解决。
她想家了,她想爷爷,想爹爹娘亲,想叔叔婶婶,想浩叔、琴娘和依素,想大哥、二哥、三哥、四哥…
还有五哥。
也不知五哥他现在是不是又黑了一圈?
又大变样了。
云穆越和津表哥是不是又被他折腾的不成样子了?
苏五回去后的奋发图强,拉着云穆越和沐明津习武之事,苏老将军并没着人告知苏娆知晓,此事乃云霁所说。
那时还是在云霁和苏娆约定相恋十日的时候…
苏娆刚知晓苏五因为她被抓而变了时,她沉默了一息,随即便只说了一句:
“我会把幕后那人的脑袋拿来送给五哥赔罪。”
苏娆如此言,当时云霁什么也没有多说,只是握着苏娆柔荑的玉指紧了一下,随即拉着苏娆又去逛山间村。
如他所言,他不会插手苏娆的事。
苏娆走出屋,仰头望去今夜这溟濛夜色。
伴随着夜半三更的到来,夜空唯一亮堂的北斗七星也被遮掩在这雾色中。
那轮月华更是完全藏匿在云层内,消失不见,雾霭渲染了整片天地。
就像苏娆此刻的内心,将那道月华身影驱逐,往后余生都不会留恋。
夜夜晚风拂动,屋门前庭院内的那棵桂花树依旧迎风招展,哗哗摇曳着它那婀娜树姿,花香扑鼻而来。
此树,乃是桂花树品种中一种较为特殊的品种,名四季桂,又为月月桂,顾名思义,此类桂树可常年开花。
而现在乃为六月三伏天,并非寻常桂花树花期,可这一棵四季桂却盛开着。
四季桂的花朵颜色,有淡黄之色的,也有如同月华一样浅白之色的。
而这棵四季桂的花朵,并非如月华一样浅白,而是浅黄,像初阳一样的颜色。
小小一朵一朵,你簇我拥,装点了这整棵四季桂。
桂花的花语是永伴佳人,但比起这桂花,她更喜欢白梅的坚毅忠贞。
安静注视着片刻,苏娆方才回去自己的阁楼,将自己包裹进被窝里。
并没有在如此夜半之际离开清风榭。
虽然已经睡了一宿又一天,但是对于从来都没有喝醉过酒的苏娆来说,哪怕已经喝了醒酒汤,可宿醉醒来后的那种昏蒙感并没有完全消失。
此刻,苏娆只感觉脑子里皆是棉花,软绵绵的让她没有一点精气神。
现在好好睡一觉,明日方才能清醒做事。
这一觉,苏娆睡的很安稳,并没有因云霁的离开与那番叮咛,便难以入眠。
一夜无梦,一觉睡至晨间。
翌日早,晨风破晓。
今日的这轮朝阳,再不如前几日那么骄阳似火,倒如昨夜那被遮掩在薄薄纱衣下的那一轮朦胧银月一样,也被蒙上了一层天地编制的轻纱。
朝阳虽不再灿艳夺目,可空气却很是闷热,并没有因为朝阳被遮便转凉,反而感觉置身于一个蒸笼内。
如此沉闷的天气,可苏娆整个人却完全神清气爽,身心皆再没有一点疲惫感,那一双泛着潋滟秋水的桃花明眸,内里灼灼其华,深邃光芒。
起身着衣,梳洗妥帖。
桃花明眸直落在妆奁铜镜内那个面容淡静的女子面上,嘴角轻浅勾起。
额间那道难看疤痕,今日再次被遮掩在那个红梅花钿之下,容颜惊艳,一袭劲装,红衣夺目,更显张扬。
一息时。
苏娆方拿起妆奁上放置的那荷包,取出里面那从不离身的逍遥令和在边州那日那时暹毅迟韶所给府牌。
不同材质,不同令牌,却是同样的深沉之感。
黑色,一种神秘的颜色。
看着一眼,又将逍遥令重新装回荷包内,揣入怀内,而将那府牌别至了腰间。
苏娆动身。
“苏小姐休息的可好。”
刚出来屋,迎面竹先生和惠善大师走来。
当即,苏娆眉间微微一拧。
苏娆并不知竹先生未曾随云霁一起离开,此刻见着竹先生,不自知的便蹙起了眉头,这是一种自身已形成了习惯的本能反应,对云霁竟又未带上竹先生而心中恼火的反应。
“云霁已离,竹先生怎还在此处?”
此言疑问,面露疑惑不明,心中却是一息明白,怕是和瑜皇有关系。
只是竹先生开口,却不如苏娆所想。
竹先生之所以未曾随云霁一起走,是因为惠善大师。
俗话说: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竹先生一生追求医道,他已跟随在云霁身边九年有余,而今既已外出,便想着与惠善大师一同结伴游历一番,或许就会找到别的法子来治疗云霁。
“原是这样。”
如此理由,苏娆不相信,一点都不相信,可既然竹先生都这么说了,那么苏娆自也不会去揭穿竹先生。
云霁和卫皇的交易,竹先生他能救卫皇与否,对她所做之事都无弊端。
倘若竹先生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