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闷而燥热的天,随着氤氲朝阳完全悬挂高空,正午时分时,整片天空都觉被笼罩在蒸笼之内,就连那吹来的风都带着闷热感,酷暑难耐。
观阳峰下。
暹毅迟韶和漠鹰拉停马儿。
“王爷,那萧沐白莫不是耍我们。”
漠鹰下来马上,抬手拂去额间滚落汗珠。
观察四周。
四周静谧无波,毫无一点他人气息存在,就连一只飞禽走兽都没有,也就只有风吹过林间带来作响之声。
此地观阳峰,除了前来的他们两人外,再无旁人,更别说有逍遥楼楼主的影子。
暹毅迟韶也陇了下寒眉,却只是短短刹那,瑞凤眼内便带出一抹幽然。
这里太过安静了。
“逍遥楼楼主既已至,何不现身一叙。”
直接轻功跃至峰顶,暹毅迟韶转眸看向四周山地。
一息,寒眸直落那尚且绿意盎然的枫叶林间。
因未至秋,所以这片枫叶林间的枫叶还是属于夏季的翠绿,枫叶层层叠叠,浓密茂盛,将此地整片天地皆覆盖,里面有没有人,难以知晓。
可暹毅迟韶直觉,直觉这片枫叶林间必定有人。
步履起,直接迈步。
“王爷,小心…”
跟来的漠鹰谨慎一声,提醒暹毅迟韶小心。
暹毅迟韶抬手一摆,走去那片枫叶林,刚迈出两步,脚步却溘然顿住。
只因这观阳峰上那本来感觉闷热的风无端生冷,都觉刮的脸颊生疼,更有一股杀戮冷血气息自林间袭来。
似乎还带着浓稠血腥味,扑鼻而来。
那道玄衣斗篷身影踏着哗哗飞舞的翠绿枫叶走来,一步一脚都觉带着那股杀戮感,地狱幽冥方有的杀戮。
刹那之间,高空似也变色,那轮氤氲阳晖好似已完全被云层吞没腹内,天地骤变,四周冷冽之风更呼刮。
寒漠尘那身玄衣斗篷随着风狂啸摇曳,垂至身前的一缕墨发更迎风招展。
十丈之外,如此一种让他人只觉难以呼吸的恐怖之感已然由心而生。
漠鹰骤然面目大变,脑海之内不由浮现出在云琅时他所见那嗜血之人。
这种气息…
“王爷…”
刚一声大喊,眼前一闪,寒漠尘已至毅亲王面前,冷冽之风迎着暹毅迟韶面庞而过,暹毅迟韶虽纹丝未动,可垂落玄袍内的手却蓦然紧捏。
瑞凤眼直落眼前之人身上,同样一袭玄衣,只是此人这身衣袍色泽内夹杂的暗红赤色更加深沉,深沉浓墨。
银黑面具之下的那一双细长凤眸,内里所带的那种冰寒,比之他所有的清冷漠寒,此人的眸底更生嗜血,完全一个冷血之人,冷血又杀戮。
外披的这件玄黑斗篷更将他整个人遮掩的神秘,难以看清半分面貌。
能让萧沐白甘愿俯首,与澹梁皇氏多年作对,却又不是澹梁皇氏中人…
暹毅迟韶虽不知逍遥楼楼主是何人,但对其真实身份的暗查却从来没有停止过,虽不知其身份,却也完全肯定,虽然萧沐白是其左膀右臂,但此人却和容枫绝没有一点关系。
此人究竟是谁?与澹梁究竟有何渊源?屡次在澹梁国生事,却又不露面,反倒用一种温水煮青蛙的手段来消耗澹梁皇氏的精力,让其夜夜难熬。
如此一种手段,实为是阴险卑劣,但却又不失为是一种绝佳极致的手段。
暹毅迟韶和寒漠尘皆在打量彼此,而比起暹毅迟韶对他这所谓的半知不解,寒漠尘对暹毅迟韶可谓知之甚深。
看着彼此须臾,最终还是暹毅迟韶先后退一步。
两人明明没有动手,只是这么彼此对视彼此,可从暹毅迟韶先后退这一步便可知,两人气场,无形之间的初次交锋,终是寒漠尘更胜一筹。
“逍遥楼楼主…”
“诸暹毅亲王…”
同时开口。
两人皆是那等寒凉之人,之间自然也不会有什么客套话,他们虽是初次见面,但彼此似乎毫无陌生感。
暹毅迟韶如此暗下行事,殊不知,他的此番举动,早为被容皇后所知晓。
哐当…
卫皇寝殿内,也再次传来如此声响,玉碗的破碎声。
而这一次却不是卫皇拿不稳那玉碗而摔碎,而是被卫皇他自己将那玉碗推倒地上,直接摔了一个破碎。
“容玉儿,此后朕再不会任由你拿朕来桎梏阿韶,钳制阿韶,你也妄想再威胁利用阿韶达到你的目的。”
极其平缓的声音,说出这一番话,卫皇面上也平静无波,内心更是平静无波。
那双毫无波澜的瑞凤眼,时隔一年半的时光,与今日,才再一次完全落在容皇后面上,再一次真正看了她。
眼前这个女人高贵冷艳,自身那种散发着自信的高傲光芒,高傲夺目的一只金凤凰,一眼便迷了他的心。
他深爱过,更蚀恨过,爱有多深,恨就有多深,可到如今,爱也好,恨也罢,似乎都已没有了任何意义。
不过是可悲的一生,可笑的痴心错付。
卫皇摔了玉碗后,不理容皇后何反应,继续提笔作画。
只是当他垂落眼眸之时,这双平静的瑞凤眼才晃动一息。
此番他之举动,云霁所教。
攻其心智…
而容皇后,却没有发怒,也没有如那一夜那么疯癫,只是看着地上那破碎的玉碗很久很久时,方才开口:
“卫郎如此在乎皇弟,真是兄友弟恭,卫郎可知,阿韶竟在暗中和我澹梁的萧家家主有所联系,他在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