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叶庭的出现至暗自离开,没有一人有所察觉,就连云霁的云卫也不知。
只因在暗中护苏娆的云卫,包括离开的云风,此刻皆在枫叶林另一边。
那一边,也是满地尸骸,断肢残臂,这些死去的人,才是容皇后派来暗抓苏娆之人,却被寒漠尘撞见。
信鹰给寒漠尘带去的消息,便是澹梁国那些人又跟踪苏娆,又抓苏娆,寒漠尘方才那么毫无征兆离开,却尚未赶至,在半道撞见这些人。
或许再贴切一点,这些人不只是为苏娆而来,更是来找寻除掉萧沐白的。
萧沐白和暹毅迟韶那么暗下往来,以容皇后那种性格,她既已知晓,又怎么可能任意暹毅迟韶真的从澹梁那边找到丹药配方,那么自然,除掉萧沐白就是最为简单又省事的办法。
所以在容姑一早告知容皇后之事时,容皇后便吩咐容姑,跟踪暹毅迟韶,找到萧沐白,除掉此等后患。
又担心自己的人会被暹毅迟韶察觉知晓,便又让容姑去通知澹梁使臣,让澹梁使臣带一对暗卫协助她的人。
又将萧沐白就是和容皇后口中那嫂嫂作对之人告知澹梁使臣,相信澹梁使臣必然会全心去协助她的人。
澹梁使臣那日被容皇后那么威胁,而今容皇后让容姑所言,澹梁使臣却根本不信。
他们娘娘这么多年都没有查到那神秘人,容皇后怎么可能轻易查到知晓,还是一直为娘娘办事的萧家。
澹梁使臣不信,以为这是容皇后故意之言,就为利用他澹梁来成她之事。
所以在苏娆和依影离开京畿之后,澹梁使臣便直接甩开了容皇后的人,企图先一步抓住苏娆,直接带走,然后将苏娆失踪这个锅甩给容皇后。
这便出现了为什么来抓苏娆之人只有澹梁国的人,却没有容皇后的人。
寒漠尘和容皇后的人那么彼此撞见,这些人又见寒漠尘身边的萧沐白,当即刀剑相对,将寒漠尘和萧沐白他们围堵,方才有了如今这血腥场景。
寒漠尘的脚下,那一具具尸首横七竖八,更有数只野兽的尸首也躺在他脚下,血色完全渲染他的脚靴,都没有萧沐白和云凌出手的机会。
本来杀光了所有人,寒漠尘整个人滚滚嗜血气息,周身那股子杀戮几乎难以克制,可他还记着苏娆有危险,所以并没有完全的失去理智。
便要离开,却又撞见闻着血腥味而来的一头头野兽,就激起了寒漠尘内心难以克制的杀戮,将那些前赴后继而来的野兽皆宰杀,更对萧沐白和云凌出了手,整个人完全被血色迷了眼。
哪怕是云凌和萧沐白提及苏娆都不管用。
萧沐白和云凌完全就不是寒漠尘的对手,不过一息,两人便身受重伤。
好在云风和十八以及云大那些云卫及时赶到。
云风试探的一声‘娆娆’,竟阻止了寒漠尘差点杀了萧沐白和云凌。
云霁出现了,昏厥。
寒漠尘方才消失。
“娆娆…”
看着昏厥云风怀中的云霁,萧沐白捂着心口一声咳喘,又一口吐血。
“苏娆和娆娆到底有什么区别之处,竟能让主上变回主子,如此费解。”
“或许,娆娆才是主子的心药吧!”
云凌也咳喘,冰凉无感的目光只有触及在云霁身上时,内里方才会波动。
云风也看着昏厥的云霁,也道一语:
“云凌说的对,主子在未知苏小姐乃是他所找寻之人之前,出现从来都是毫无征兆,而今因为苏小姐,主子出现的次数与时间已然规矩…”
“咳…咳…”
两声咳喘,云霁醒了。
“主子…”
云风三人当即急声。
“他,又杀人了。”
这声淡语,云霁所触及之内的视线又变得模糊,内里断肢残臂也因视线模糊而消失不见,可鼻息内这让他只觉作呕的血腥之味却浓郁不绝。
抬手,取下面上这遮掩了他是云霁的那一张银黑面具,隽美容颜上思绪难明,面对又如此弑杀的另一个他,云霁的内心终究还是难以平静。
“主子…”
云风和云凌扶起云霁,皆抿唇难言。
云大和十八那些云卫也皆闭嘴难言。
开口之人,也唯有萧沐白。
“主上的世界本来就是这样血腥的,那些人不死,主上他永远都难以走出来,哪怕是荣华郡主,她也拉不出主上,主子心中清楚,你们本就是一人,主上他其实只是主子的心魔…”
“沐白,多言…”
云风倏然一声呵斥。
本该是云凌呵斥才对,可这次却偏偏是云风呵斥,而云凌只是沉了眉目。
萧沐白却突兀一声笑,拿过别至腰间的折扇打开摇起。
看着云霁一眼,方看向云风。
“哥,你跟随的是主子,而我跟随的是主上,从主上出现后,从我陪着主上在逍遥楼中一步步走到现在。
主上所经历的一切,以幼童之身承载前任逍遥楼主一个甲子的内力,无数次在生死边缘徘徊,支撑他活下去的信念就是报仇,唯有报仇。
所以你不能对主子说的话,我能说,你不能理解的主上的事,我能理解,云凌他也理解,我相信主子更理解。”
“是啊!更理解。”
云霁抬手轻微摆摆,让云风不必责怪萧沐白多言置喙,心中的难平因萧沐白此番话,反倒释然,坦然的接受他的这双手又染了血色这个事实。
本就为同一人。
从小到大所经历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