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给我倒杯水吗?”
揉了揉脖间,苏娆喉咙很不舒服,干涩的难受。
寒漠尘起身,走至桌边,茶水早已经冰冷,他竟直接用内力催热,然后递给了苏娆。
才回答了她前面那句话:
“你还是寒漠尘的破例,因为你是唯一一个让我轻松压制了内心嗜血之人,或许是因那夜你那么突兀握了我的手,或许是因那夜你未曾落荒而逃,更未曾被我那般模样所吓到。”
苏娆喝了水,嗓子舒服了些,听寒漠尘这话,淡笑不再语,破例,得如此一人破例…
是她之幸?还是她之祸?
“我要走了,你继续睡吧!后山已经清理干净了,不会给你惹来任何麻烦,我不知这里是你的别院之地,不然不会在这里出手。”
起身,一个跃起,人消失在屋中,窗棂被关。
“对了,我还是喜欢你穿红色,因为不喜。”
这一语,矛盾的话,传进来,苏娆拿着杯盏的手轻微一晃,她听得懂,因为不喜,所以穿了,他们是同一种人,不会把自己的喜爱放逐,而是永远掩藏在黑暗之中。
从来没有一个人,竟可以只短短的几次见面就知她不喜红,她最厌恶的颜色就是红色,而她最讨厌的时节就是这样的冬季。
“寒漠尘,我们两个似乎都是生在黑暗中的幽冥,见不得一丝光,好像可以彼此取暖啊!”
低语喃呢,苏娆再次笑了,眼尾的桃色也艳丽了。
……
转瞬至十一冬月。
冬月真正到来,天气也愈发的寒瑟冷冽。
冬月的飘雪,鹅毛纷纷落,整个琅京裹上了一层雪白,一片银装素裹,一目苍茫之色。
伤筋动骨一百天,这已过大半,苏娆的‘伤’也终于养的差不多大好了,不用再继续窝着了。
苏娆刚养好‘伤’,还没来个庆祝什么的,苏五先给她带来了一个特别坏她好心情的事儿。
云落菱居然恢复了公主身份。
就只短短的两个多月,就做了两个多月的县主,这伤完全大好,她就恢复公主之位了。
呵!呵呵!
这就是云家人,云瑜。
原因是三日前,舒贵妃居然老蚌生珠查出有了身孕,可因为七公主之事整日忧心忡忡,导致胎像不太稳。
这个孩子是瑜皇登基后第一个孩子,瑜皇自是重视非常。
今日早朝间瑜皇也没有直接下旨恢复七公主身份,而是先一番冠冕堂皇,又是满朝文武大臣几十张嘴。
七公主还小,与苏家小姐也只是小儿家的打闹而已,如今苏家小姐也都已经没事了,惩罚惩罚也就好了。
这种说辞,最令人生厌的宽恕,道德绑架。
反正没事,就不要计较了,要懂得何为大度。
识大体。
如此事态下,苏父还能说什么,而苏三叔,就算他长袖善舞,可瑜皇明显是想要恢复七公主尊位,他再多言,也只是惹瑜皇不悦。
苏父和苏三叔不能多言,与苏家交好的官员们也就多言不了,毕竟此事所涉及的是瑜皇最宠爱的七公主,皇室宗亲,更涉及了那个还未出生的小皇子或者小公主。
而苏老将军早已不上早朝,所以这件事苏家也只能这么作罢,事后苏老将军知晓也已经没用,瑜皇口谕,金口玉言,岂可儿戏。
“皇家实在欺人太甚,我小妹的命居然连三个月都不值,早知如此,一月前我们就该将那件事捅出去,哪里还有云落菱做回公主的机会…”
苏五越说,愈发气愤满目,就差能冲到云宫去。
瞧着这般的他,苏娆心中的幽暗反倒消没了。
“五哥,不过只是恢复公主之位,没什么的。”
按了苏五肩膀,让他冷静。
“何况若只是一个县主,小妹还不好继续欺负,而且让她就那么轻易死了,那可就不好玩了,不是吗。”
这话,眼珠莞尔一转,眼角桃色好似妖艳了。
苏五心中气怒霎时也消没,嘿嘿奸笑起来,又哥俩好的揽了苏娆肩膀。
“小妹说的对,太对了,无聊的日子,总是要有些傻缺来打趣,这日子才能过得舒坦,不是吗。”
两兄妹,只一个眼神,就知彼此心里什么鬼主意。
刚走至阁廊门口的苏二,脚步顿,嘴角一个淡的几乎都看不见的弧度,他果然多虑了。
小妹心智…
没有走进去,转身又离开了,只是眸底一抹暗沉。
云落菱…
刚走出娆湘院,远远见苏大领着御前云大总管前来,立刻对苏寒一个眼神,苏寒明白,大步又走进去娆湘阁,只一息,娆湘阁中苏娆和苏五的话语消没,两人也走了出来。
苏娆目光直直落在那走来的云总管身上。
眸底暗色。
瑜皇身旁御前大总管,瑜皇亲信大红人,本姓黄,与‘皇’冲突,瑜皇不但没有因此贬用他,而是亲赐他‘云’之姓,可谓天大恩典。
因为云总管为瑜皇挡过刀,当时瑜皇还只是云琅诸侯国云王长子,未曾得世子之封,王子间的暗斗,与皇子针锋一样残酷无二。
瑜皇授命云王之令,前往云琅诸侯国其下一郡查郡守贪污一事,却被其同父异母兄弟派人暗杀,若非最后这云总管挺身而出,如今哪里还会有他,这云琅的皇位也会是他那同父异母兄弟所坐,他早已是一撮黄土。
“苏小姐瞧着已大好,这脸蛋儿也养的极好啊!”
云总管走前,先与苏二和苏五问好见了礼,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