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的母妃,对朕有着一份相帮之情,而阿韶,他虽未曾在公主面前表露过一点心思,但朕是过来人,朕看得出,阿韶他是思慕了公主。
当年大秦灭国之事,我诸暹国是参与者之一,这是事实,朕不辩驳,亦无法辩驳,可公主既选择与阿韶合作,那想必公主对我诸暹之仇视,不及对云琅仇视,对云琅瑜皇仇恨。
公主想要借我诸暹的兵,为苏家鸣冤屈,为自己讨公道,而朕就只有阿韶这一个皇弟,朕只希望他幸福,只要是阿韶想,朕便会允他所想所愿,哪怕是他为一女子挑起两国纷争。
公主成为毅亲王妃,成为阿韶的正妃,全了阿韶的心思,也可让你我双方皆放下对彼此的戒心,且公主借我诸暹国兵发兵云琅,也可名正言顺,朕以为如此才能两全其美…
入宫之时,黑檀木马车之内还是平和的,可这出宫之际,马车之内却有些沉默。
暹毅迟韶怎么也没想到,他的皇兄竟对苏娆说出如此话,提出如此要求,更将他的心思如此坦然与苏娆知晓。
若早知是如此,暹毅迟韶不会带苏娆去见卫皇。
他若心中真的想,他会自己求娶,而且就算求娶,也不该是如此时刻,更不该是以联姻的方式来成为他和苏娆之间合作的保证,彼此放心。
“苏娆,我皇兄之言,你…”
很久之时,暹毅迟韶才开口说了一语。
因为他从苏娆的面上完全看不出苏娆此刻心中是什么想法,她如何想,是否觉得实乃他和皇兄之间联合。
“你想娶我吗?”
苏娆转眸,看向暹毅迟韶,她这话问出口,暹毅迟韶很明显,他愣了下,随即,眉头却是紧紧的蹙了起来。
“你皇兄说的没错,你诸暹确实也是灭我大秦的参与者之一,虽未曾伤我皇室一条命,染了他们的血,可却斩我数百将士,所以唯有你我联姻,才能让彼此皆可安心放心…”
苏娆再言。
暹毅迟韶眉角却愈发紧着,剑眉不展。
“暹毅迟韶,我觉得…”
“你我之间合作,合作的是逍遥楼,是逍遥楼楼主,不是彼此的婚姻。”
突兀之间如此一声清寒,暹毅迟韶面上竟无端生出了这一份怒色来。
苏娆一时拧眉,不明白暹毅迟韶为何会是如此反应,他既然喜欢她,那她若答应嫁他,他不是应该开心?
“你不想联姻?”
此一声问,对于暹毅迟韶突兀的无名怒火,苏娆也就只是这么反应了一下,随即,她竟又说出一番了让暹毅迟韶心中更加无端生怒的话语来。
“你不想娶我,但我却非嫁你不可,从见你皇兄之后,便是我与你皇兄之间的交易合作,我需要你诸暹国的军队,那么就必须要让你皇兄他安心,而你是卫皇所在乎的亲弟弟。”
如此将她的心思想法这么坦然的告知暹毅迟韶,利用暹毅迟韶利用的这么毫不掩饰,如此一种的计谋,比之什么我亦欢喜你之言,才最为真切,更为之触动,触动那喜欢她之人的内心,从而生出怜惜之感,明知她只是利用他,却还是甘愿为她所用。
为报仇,她可以不惜一切,哪怕是嫁人,嫁于眼前之人,只要能达到她的目的,她更可以不择手段去利用此人。
与苏娆而言,是如此,也只是如此,可与暹毅迟韶而言,却是因为苏娆根本不在乎,她不在乎嫁给何人,更不在乎那人是不是他暹毅迟韶,只要是卫皇的亲弟弟,就可以,她非嫁不可的,只是诸暹的毅亲王。
马车之内,突兀再次静谧,暹毅迟韶就看着苏娆,置于玄色蟒袍之下的大手蜷捏起着,因为他早已动了心,可对面之人,对他却毫无感觉。
苏娆也同样看着暹毅迟韶,对于暹毅迟韶此刻这种让她不明白的怒火,苏娆自然感觉的清楚,他更生气了。
只是为何?
“你既喜欢我,那么我答应嫁于你,你不是应该开心,为何反倒如此…”
最后苏娆还是问了一声,毕竟若暹毅迟韶不答应娶她,卫皇那边便不会对她放心,那她就无法借诸暹国的兵,她决不允许这样的事发生。
桃花明眸之内的冰凉,蚀骨仇恨造成的薄凉无情,暹毅迟韶感觉的清明。
心中突生的那怒意,无端竟又觉得有些好笑,亦生出了怜惜,他们二人本就不过泛泛之交,甚至连泛泛之交都算不上,她不喜他,不是很正常吗?为何他却还是又这么恼着了。
“苏娆,你当真要嫁我,婚姻不是儿戏,一但做了决定,就再无后悔可言,若你真嫁于我,有日你后悔了,暹毅迟韶却绝不会放你离开。”
暹毅迟韶想通了,可却也如此一语。
若他娶了她,往后她就是他的王妃,毅亲王府的女主人,他暹毅迟韶唯一的女人,他必定不会放她离开。
“秦娆,从不做后悔之事。”
回话,回的是秦娆的决定,而非苏娆。
……
黑檀木马车,再次停留在毅亲王府前。
候在门口等着的舒兰,见暹毅迟韶下马车,就要上前请安,却都未曾迈出一步,脚步溘然顿住,面上生变。
只因暹毅迟韶下来马车后,朝着车门方向伸出手,随后走出马车的人儿,只微微怔了一下,便将白皙柔荑十分自然的搭在暹毅迟韶的手中,由着暹毅迟韶将她扶下来马车上。
既然已经应了,那么必要的肢体接触也就是自然的,苏娆并没有多余的感觉,只是在她下来马车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