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军统领内心惊悚,尚未缓过神来,苏娆已拉着云霁径自从他身旁走过。
一如这三日来对裴良一样的嚣张态度。
随禁军前至容宫,都未曾有带上璀璨兄妹,就只她和云霁,一点不惧此次入宫倘若有何祸事,只她与云霁二人,就算武艺卓然,怕也难以轻易从守卫森严的容宫内安稳脱.身。
可她就是如此,如此的有恃无恐。
越嚣张,越有恃无恐,才会叫那些心中做鬼之人越惶惶,越发胆颤。
苏娆已前行,而此时,容宫之内,勤政殿中,却阴凉似乃腊月寒冬。
从来都入勤政殿而无须通禀的丁老,此刻,他竟跪至殿中,他的手中,呈着那一样物什,乃一块衣角。
衣角料子瞧着普通,只是衣角上面花纹却极为特别,似是某种图腾。
虽上染了血,且脏兮不已,几乎将大半的图腾形状毁了去,就只留下少一半,可丁老还是一眼就瞧出。
本丁老与澹梁皇商榷试探苏娆之举也未有出得了手,他们这边先横生此等枝节,他们所始料未及之事端。
昨夜间确乃丁家出事,但审问之人非刑部尚书一人,丁老一同审问,才会在死亡的那个贼子内衬之上发现所绣这图腾,丁老的家族图腾。
发现此家族图腾后,丁老一时面色大变,心中骇然,连着半夜审问,各种手段皆用尽,却都未曾从被抓住的那一人口中问出些有用消息来。
那被抓之人的死亡,的确是咬舌自尽,却非因受不住刑罚从而供出“云琅”二字后乘机自尽,他并没有开口说什么,只是在刑部尚书与丁老皆未曾再警惕之际,咬舌而亡,到死都未曾有吐露出来只字片语。
从丁家医馆潜入贼子,到那半夜审讯,至今早间,除了丁老发现的那个家族图腾以及所追踪一处早已人去楼空的庭院外,他们这边再无半点其他收获,更别说此事会与苏娆他们有关,乃苏娆他们所行之事。
可为何,苏娆他们却又被客气的‘请’入宫,此间之事便与竹先生那夜告知云霁之事有关,就因着那事。
“丁公,你告诉寡人,此物乃你家族图腾,那你之身份显然已被查知,另半册药典可就在你那家族中,你所谓那些族人手中,而今他们竟亦出现皇城中,还盗走了一颗神丹。”
瞧着那方图腾一息后,澹梁皇方才看向跪地的丁老,面目之间阴霭。
“倘若他们因此察觉寡人所布局,寡人这多年来所筹谋一切,呕心沥血,将皆因你疏忽不查而毁之一旦。”
此言,声音都阴霭下来,戾气丛生。
“这多年寡人不曾对丁公家族出手,虽因其深林之内毒瘴密布难以动辄,但更多还是因丁公想要回去家族。
可是现在,丁公尚未曾名动天下成为一代神医,名利双收后回去族内,丁公所谓的那些族人倒是已然寻来。”
澹梁皇迈步,走至与丁老的面前,负手后背,毫不掩饰他阴霭之怒。
而今,逍遥楼在他澹梁皇城之内势力究竟如何仍难以查知,若因他之疏忽,致使神丹之事被其所知晓,他苦心孤诣近二十余载,眼见着即将可再事成,不出一月他就可问鼎天下一统三国,夙愿将成,此时他绝不允任何之人坏他事,乱他局。
“陛下,神丹被盗之事确乃老叟之过,皆因老叟防范不严密,此事老叟难以辩驳,只是,老叟也自问这多年来老叟从未有出现过其他任何纰漏,望陛下宽宥老叟此次疏忽,老叟必定尽全力尽快抓住那贼子。”
丁老虽跪地告罪,可对澹梁皇如此阴怒,他也并未真胆寒,而是心中极速的转动着,到底是何处露了身份。
心中一番动来,可丁老还是难以想到。
这多年来,他这一脉一直步步为营,就等着功成名就后可趾高气扬回去家族,让那些所谓的嫡系皆好生瞧瞧,他们眼中心中他这心术不正的旁支一脉,比之只会窝在山沟旮旯里的他们,唯有他能将族中医术发扬光大,为无知世人只能膜拜。
为此,他不惜改容换貌,改名换姓,一步步从坊间无人所知的无名之辈走至而今成为澹梁国人人相求的一代圣手医者,他的女儿为澹梁皇后,他的外甥为澹梁储君,眼见着他的夙愿即将要达成,却在如此紧要时刻被发现找到,他又何以甘心。
澹梁皇本阴怒难消,在丁老如此不甘之下,他之怒火倒是难再继续。
一时,殿内突兀静谧,却又觉沉郁。
气氛甚是紧促。
“还请陛下宽恕丁公…”
刚收到消息知此事的云皇后及时而至。
一踏入殿内,步子急急至澹梁皇与丁老身前。
“丁公多年来一直兢兢业业为陛下筹谋,在陛下筹备中从未曾有过何疏漏,而今却突有族中子弟前至找寻到丁公,这若说有何疏漏之处,臣妾思来,也唯有曾赠与玉儿小姑那张丹方之事,怕是玉儿小姑那边在生前时就已然坏事,才为族中人所察觉…”
因着忙忙前来,气息尚有一丝不稳,脸颊也泛红,显得云皇后此刻愈发惹人怜惜,加之这张绝美无双的仙韵容色,弱柳扶风,楚楚动人。
澹梁皇转眸瞧去,云皇后眼中此刻皆乃他的身影,如此一副深情模样,让澹梁皇的眸底似乎一息恍惚。
大手,因此抚上去云皇后的脸上。
一下摩挲,甚是轻柔。
非因云皇后这个人,而是因披着这样一张绝美无比面容的他的珺儿。
再瞧着丁老那比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