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大丰园到温安医院,差不多半个小时车程。
不算远不算近。
但这中间需要经过一片老城区,时已深夜,这条被临江人称作蓝山道的老城区街道,虽不算万籁俱寂,但也是人影依稀。
一个字,静。
孟卓开着车,曾业勤还在接电话,进一步了解着相关情况。
忽然——
陈安生双眸寒光一闪,冷喝道:“孟卓,停车!”
“停车?好!”
孟卓有些纳闷,但既然是陈安生下的命令,他不能不听。
“怎么了,安少?”
“不对劲!”
曾业勤也适时挂断了电话,眼睛跟鹰眸似的扫过车外的街景,多年历练出来的敏感直觉,忽然给了他一种不祥的预感,心头隐隐不安。
“有埋伏!”
陈安生寒声道了一句,直接开门下车。
曾业勤脸色一变,急忙跟了下去,孟卓亦复如是。
三人站在车边,孟卓更是有意识的把陈安生挡在身后,两眼警惕的观察着四周,如临大敌。
忽然,脸色一变,“安少小心…”
厉喝声响起的同时,街边巷子里一抹黑暗处,疾厉的射出一抹冷光。
居然是一枚飞刀!
这是偷袭!
孟卓毫不犹豫掏出bi首,往前一挥,准确无比的将飞刀斩落在地。
可也在这时候,前方,左右,后方,几个方向也再一次射出一道道冷光,十几道飞刀疯狂无比。
仿佛能撕裂空气一般,尽皆发出了刺耳的疾啸声。
孟卓脸色大变。
这十几道飞刀,每一道都比刚才那一道更快更迅猛,很显然之前那一道飞刀只不过是为了分散他们的注意力而已,这波飞刀才是真正的暗夜杀机。
而一两道飞刀,凭孟卓的实力,他还不会畏惧,可十几道飞刀同时射来,那情况就完全不一样了。
孟卓感到了极大的压力,bi首挥动的瞬间,脑门上已经浮现了冷汗,便是实力更强大的曾业勤,眼神中都浮现了一抹深深的忌惮。
他的忌惮并不限于飞刀,而是飞刀之后的人。
他知道那才是比飞刀本身更加可怕得多的存在。
果然,身形方动,曾业勤眼角余光就捕捉到了惊人的一幕,十几位身着黑衣,脸上蒙着头套的高手,如猎豹般杀出来,持着长刀,杀机犹如旋风般疯狂卷起。
“杀!”
“干掉曾业勤!”
“混蛋!竟然全都是高手…”
曾业勤脸色阴沉无比,只靠眼角余光一扫,他就能感受得出来,这十几个人绝对是有备而来,他们当中光是达到玄品的高手就足足有四位,每一位都不弱于白争。
余下九人虽稍有不如,却也全都是顶尖的黄品高手。
到底是什么样的势力,才能拿出这样的阵仗?
曾业勤很难相信,在临江会有这种势力!
可眼下,杀机汹涌,他已经顾不上思考这些,伸手将身后的陈安生一推,“我跟孟卓垫后,安少快走…”
这是一场早有预谋的埋伏。
对方先是袭击了银海酒吧,重伤江海风,击杀吴元茂,算准了曾业勤一定会走这条路去温安医院,又在这条路进行埋伏,摆明了要一举夺走曾业勤的性命。
曾业勤也知道自己一时失算,落入对方的算计之中,想活着离开已经不太可能了。
他不怕死,就算是死,他也能干掉几个人作垫背。但陈安生不能死,这是老爷子唯一的后裔,陈安生若死了,他如何能对得起对他恩重如山的老爷子?
“走?”
“曾叔,难道在你眼里我是那种抛弃亲朋独自逃生的烂人吗?”
“何况,区区一群瘪三,想拿我们的性命,那还不够!”
嗖!
转瞬间,陈安生身影已经出现在孟卓与曾业勤面前,赶在那十几道飞刀洞穿他们身体之前,一拳狂轰而出!
演武三十六式!
熊怒!
一拳轰出,犹如巨熊撞山。
暗夜的空气,在路灯下竟然剧烈的抖动着,那是陈安生一拳巨力瞬间撞击空气产生的气浪。
演武三十六式,每一式都是非常简单的招法,可随着陈安生精炼,火候拔升,他已然发现这一门在宝珠知识中只能算作入门级别的武学,却有着惊人的威能。
哪怕他所遇见的那些所谓高手,所施展的品级武学也难以相比。
就这一拳!
气鸣惊爆,恐怖的气浪波纹散开,竟是将十几道飞刀隔空震落,飞刀落地已是全部扭曲得不像样子。
“什么?”
“这是什么拳法,竟有如此威能?”
“隔空震劲,安少真的是地品高手?”
曾业勤、孟卓惊喜过望,尤其是曾业勤,他才反应过来,当时在楚门酒店中,他一对二同时交战白争与邬阔海根本不是对手,陈安生一出手便轻而易举将那两人一死一重伤!
这位安少从来都不是弱者,根本就不需要他打掩护。
“孟卓,随我杀…”
惊喜中,曾业勤也没忘了眼前的情景,厉吼一声,一马当先杀向了那些蒙面高手,两人一前一后就跟冲过来的蒙面高手战到了一起。
不过,很显然二对十三,曾业勤与孟卓毫无优势,战斗一触发,两人就被压在了下风,孟卓更是直接中了两刀挂了彩。
陈安生眉头一皱,正想出手。
黑暗中突然又冒出了两尊人影,居然又是玄品高手,两人一左一右挥刀斩向陈安生。
“没想到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