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下的武者血都快冒出来了,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刚才发生的事情,这姓陈的难道真的一点都没看到吗?
好吧,就算真的没看到。
那地面上躺着的几十具武者的尸体,血还未冷,那红艳艳的场景你也不能装作什么都没看到吧?
怎么就给你面子了?
怎么就给玄黄阁面子了?
还热情相迎,这种话都说得出口?
“太不要脸了!”
“太无耻了!”
“要不是明知道打不过,老子非上去打死他不可!”
看着底下那一张张风云变幻般的脸孔,陈安生却似乎对欢迎秉持着一贯的误解,而且坚持到底。
“既然诸位临江武道界的朋友,如此热情,如此给面子,那我也不好在这里影响大家的热情是吧,所以,上菜!”
“好酒好菜,现在开始上,炮竹点上,开轰,让我们临江武道界这百年来首次全体会盟,拉开雄伟的序幕吧…”
广场边缘,早已经准备好的孟卓,嘴角*,强忍着笑意点燃了炮竹,顿时间轰隆作响,鞭炮齐鸣。
一群青春靓丽的姑娘再次走上舞台,音乐奏响,又一轮欢歌热舞。专程从临江各大酒店里请来的服务员,推着搭载精美菜肴的车子,开始挨桌上菜。
霎时间,一股欢天喜地的气氛激烈涌现,一下子就把刚才墓一残酷的杀戮带来的阴霾驱散了。
“玛德,不管那么多了,先吃了再说。”
“就算要死,老子也不做那饿死鬼,再说了,老子凭什么死?”
“吃吃吃,把酒倒上,喝…”
上千位武者终究也不是每个人都纠结于刚刚那场杀戮,事实上对于在场绝大多数人来讲,刚刚墓一的杀戮只不过带给他们强烈的恐惧而已,实际上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损害。
“明明是那些人自己蠢,被人一煽动就跟着跳出来做出头鸟了,现在死了,也是活该,关老子屁事?”
“就算没有这场武道会盟,难道玄黄阁、天门就不制霸临江了?”
“连基本事实都搞不清楚,就学人强出头,切…一群傻叉!”
不得不说,人心善变。
当环境变得不再对自己充满威胁,甚至还能让人感觉到一丝丝善意时,人心变幻总会在不知不觉间完成。
一些刚刚还在暗骂着陈安生无耻的武者,拿起筷子怼着精美菜肴,明显已经不那么愤怒激烈了。
看到这样的场景,不少事前早有准备的武者,暗暗着急,难道说这场会盟真的就要按照陈安生的主导走下去,来一个宾主尽欢,和谐收场吗?
这怎么可以?
可着急又能如何,现在这个时候跳出来即死,有了刚才那数十位武者的前车之鉴,明显不会有人再傻傻的强出头了。
好酒好菜,难道不香吗?
凭啥选择死路?
时间流逝,舞台上的靓女都换了几拨了。
大半个小时过去了。
舞台上一位独唱歌曲的美女一曲方休,余音未散时,陈安生再一次带着墓一走上了舞台。
同时上去的还有陆天霄、何京、曾业勤。
这几位代表着临江玄黄阁与临江天门当前最强实力与最高地位的人再度出现,立即就吸引了所有武者的目光,有反应快点的武者立即意识到,这是肉戏来了。
很显然,陈安生以如此霸道的手段强行促成这场罕见的临江武道会盟,并与临江天门自掏腰包准备了好酒好菜,显然不可能会是心血来潮,想请大家吃一碗热腾腾的腊八粥。
在这背后肯定有某种意图。
只是这种意图具体究竟是什么,许多武者均有猜测,但在结果没有彻底亮出来之前,谁又能确定自己的猜测才是对的?
如今,这一个时刻终于来了。
不少武者纷纷放下了筷子。
“诸位,今天的酒菜还算不错吧,估计大家对这些酒菜也不会有什么意见了吧,当然,有意见也别说,说了也没用,再难吃的酒菜你们也都吃进肚子里了,吐是肯定吐不出来了。”
“哈哈…”
陈安生的话一说完,不少人就笑了起来,但也有一大部分人脸色不那么好看,感觉这厮说话怎么有点满含嘲讽的味道,什么叫再难吃的酒菜你们也都吃了,这厮到底想说啥?
这是在暗示他们,今天这场武道会盟,甭管好不好受,他们也得受着吗?
这简直太嚣张了。
没把他们放在眼里啊。
“哎,你们看着吧,临江有此一人在,便无有武者能在此人的强威之下跳脱,从此临江的格局变了,当初选择隐居临江,也不知道是对是错…”
江长流暗暗叹息。
薛龙寿脸色也不好看。
倒是顾白笙,眼神有些飘忽,隐约看向广场之外的方向,似乎在等待着什么,低语道:“你们看着吧,事情没那么简单,须知楚门会到现在都还没出现,你们觉得这正常吗?”
“楚门会!”
江长流心头一震,下意识的看了陈安生一眼,眼中精光一闪,但不足两秒又变得颓然。
“或许吧…”
若说之前他对楚门会还抱有一丝希望,觉得楚门会能够阻止陈安生的野心,那么现在他却不是那么有信心了。
他算是看明白了,今天这场武道会盟,绝大多数人都以为这是陈安生打算强行慑服临江武道界,可他却越看越有一种领悟,临江武道界,陈安生或许从一开始就没放在眼里。
一根发丝都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