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晨、汪明海的尸体还没搬走,还躺在那地上呢,就这环境,没办法不心平气和。
这其实就是贱的。
说出来也不光彩,但这就是事实,蝼蚁偷生,天生如此。
大厅里除开曾业勤、尹海生等少数几个人外,几乎每个人的脸上都是尬笑,眼睛里却充满懊恼与悔恨。
他们太后悔自己没完全摸透陈安生的性格,就迫不及待的搞事情了。
早知道陈安生这么不按常理出牌,谁吃饱了撑着跑这来闹事?
接下来要面对的恐怕就是陈安生肆无忌惮的羞辱了吧?
可谁曾想。
正当众人皆以为自己要承受有生以来最大的侮辱的时候,陈安生又一次不按常理出牌了。
“坐,大家都坐。”
“都是玄黄阁一家人,咱们谁跟谁啊,何必闹得这么不愉快啊,不是?”
“来,坐坐坐…”
陈安生一瞬间的翻脸皮,笑得跟桃花开似的,差点没让人跳起来骂人了。
闹得不愉快,谁闹的啊?
还不都是你陈安生吗?
上来就杀人,闹得最不愉快的就是你啊,结果你现在装起好人来了?
可没办法,众人皆坐。
“这样就对了嘛,接下来咱心平气和的聊一聊。”
“诸位很愤怒,首先为的是白日山对吧,那咱们就先聊一聊我为什么杀白日山…”
“墓一…”
陈安生打了个响指,墓一便走上前来,递上一叠材料。
“我手上这一份材料,是我来贺江之前就让人收集好的,你们挨个传阅一下…”
“戚修,就你了,你先来吧…”
戚修惊疑不定,但还是拿过材料,迅速翻阅,越翻脸色越难看,等到他把材料翻阅完,递给身边的萧金然后,便忍不住破口大骂了。
“岂有此理,白日山这个吃里扒外的混蛋,简直就是该死一万遍…”
“我想说安少,杀得好…”
等萧金然看完,同样也是如此,“姓白的混账简直就是个砸碎,幸亏他已经死了,否则今天我豁出去了,也要把他再杀一次,安少杀掉白日山简直就是为我们玄黄阁除害,大快人心啊…”
“白日山这个老砸碎该死……”
“安少杀得好…”
“安少杀得好…”
等到大厅里这些人都翻阅完那叠材料后,已经一个个都憋红了脸,义愤填膺,破口大骂,就差没有提出要求,让人把白日山的尸体抬过来,大家合伙解剖了…
为啥?
因为陈安生提供出来的这叠材料,事无巨细,逐字逐条的写明了两年来白日山暗中与楚门会勾结,出卖玄黄阁利益,甚至暗中为楚门会除掉一部分对楚门会有强烈敌意的玄黄阁成员…
不仅仅是文字,甚至附上了一部分照片,那可谓是有图有真相。
所以现在事情明白清晰了。
白日山是南江玄黄总阁的叛徒,万死不能赎其罪!
陈安生收回材料。
淡笑道:“白日山与楚门会勾结在前,刺杀我在后,被我当场诛杀掉,这一点诸位可还有疑问?”
“如果还有疑问的话也没关系,我手里掌握的材料,不仅仅是这些,你们所见到的顶多也就是十分之一罢了。”
“另外再提一句。”
“刚刚那桑晨、汪明海的材料我也有,不过相信在场诸位也不希望看到对吧…堂堂玄黄阁的阁老,冠冕堂皇的,实际上却是个叛徒,想想都觉得*…”
这几句话下来,大厅里的人忍不住浑身剧颤,面露骇然。
手里有白日山的材料也就算了,连桑晨、汪明海的材料也有,陈安生这厮手里到底掌握了多少黑材料啊?
此次他来贺江的准备未免太充足了一些吧?
而此时,曹天南却是轻咳一声。
“安生啊,差不多就得了,那些黑材料我看了,有些可能还缺少点依据,真假难辨,再拿出来说意义不大,搞不好还会中了别人的反间计……”
众人一听这话,何止是大出了一口长气啊。
那简直都恨不得跪在地上给曹天南舔鞋子了。
但显然此时,主动权尽皆在陈安生手中,到底亮不亮出那些黑材料,可全在陈安生一念之间啊。
一想到这,他们又紧张起来了,只觉陈安生目光扫过来,就仿佛有一道无形的利剑挨着自己的脖子轻轻的,轻轻的,轻轻的划过…那种感觉简直让人寒透心底。
因为太紧张,谁也没注意到陈安生看向曹天南时,两人眼底深处那一抹冷笑。
事实上哪有什么黑材料?
哪来那么多黑材料?
就刚刚亮出来的那些,也只是曹天南勉强收集到的一些,可全都被陈安生拿出来虚张声势了。
但不得不说,这一招可真掐住了那些心虚的人的脖子了。
在场的人虽不能说都与楚门会有勾结,但手握权柄,谁还没点见不得光的事情?
这些事情要真被当成黑材料亮出来,那就没发玩了,生死可全在陈安生一念之间了。
有些人甚至紧张得都冒汗了。
“呵呵…曹老说得对。”
这时陈安生终于又开声了。
“玄黄阁要的就是一个团结,作为一个古老的势力,没有团结,底蕴再深也经不起任何冲击,迟早大家都得砸了饭碗,颠沛流离,甚至性命不保。”
“我呢,话也不多说。”
“在这里我给诸位两个选择。”
“其一,我把那些材料全部拿出来,不论真假,咱们挨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