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沈青宁眼里的关心,白子琰心里一痛,忙背过身去摆手道:“没事,我没事,就是汗水流进眼睛里了,你不用打水了,我再干一会就完事了,一会儿自己出去洗。”
“外面太阳晒人,你回屋去吧。”说着又闷头干起活来。
什么毛病?
沈青宁疑惑地嘀咕了一声,直到回屋了也有点走神。
沈青枝抬起头来看了她一眼,“青宁姐,白大哥怎么啦?”
“没事,好像有点中了暑气,我去给他弄点薄荷水用井水镇着,一会儿可以喝。”
“青宁姐,你对白大哥真好,他可真有福气啊!”沈青枝是知道两人之间有婚约的,笑眯眯地道。
沈青宁眉头微皱,她下意识地有些不喜欢这样的话,总觉得有一种怪异的感觉。
“我看是你想嫁人了,才会来编排我,看我不挠你痒痒。”两个小姑娘闹成一团,沈青乐也跟着一起笑闹。
“好了,好了,不跟你们闹了。”沈青枝哪里是沈青宁和沈青乐姐妹的对手,别看她年纪大,可双拳难敌四手啊。
“对了,我跟你说个正事儿。”沈青枝看了沈青乐一眼,见她被沈元安带出去玩儿了,才道:“早上我碰见昨晚跟我们在一起的黄小花,听她说的。”
“是关于林家大伯那个新娘子的。”
“怎么了?”沈青宁还记得自己打了陈大贵的事情,“她是要来闹事吗?”
对此,沈青宁并不奇怪,她都有心里准备了。
“不是,她呀现在把村里人都得罪了个遍,哪还敢来找你麻烦。”沈青枝笑得有点幸灾乐祸。
“怎么回事儿?”沈青宁忙问,“她一个新嫁娘刚嫁过来,怎么会把人全得罪光了?”
难道是自己走了之后,发生了什么她不知道的事儿?
“我也是听黄小花说的,你听我跟你说啊……”
原来昨儿林汪氏收了掌家的大权后,就跟着林大伯挨桌子敬洒。
可渐渐地她就发现不对劲了。
这庄户人家随礼好多都是拖家带口的,一年四季谁家都是紧巴巴地过日子,也吃不上什么好东西。
难得遇到这么一事喜事儿,反正这随礼都随了,有那不大讲究的人家就随一份礼,然后拖家带口的来了。
按道理说,你要是近亲,谁也不能说什么,要不就是那礼物贵重的肯定也不会有人说什么。
不过乡下人家随礼,好的人家能送块布、十几二十个鸡蛋什么的,不好的人家就是一把大葱、一颗白茶、一个萝卜也有人送出来的。
村里谁家的日子都不好过,随礼也没那么多的讲究,都是穷苦人家,谁家能拿出什么像样的东西来?
反正大家都是乡里乡亲的,都习以为常了,谁家还真能靠收随礼赠钱!
但这林汪氏以前的日子过得也算不错,现在到了靠山屯一看礼物竟是这些不值钱的东西,本来就一肚子气呢。
谁知这一看,好家伙,东西没几件就算了,可看看吃饭的却怎么比随礼的人多了那么多?
林汪氏本就不是一个善茬,又是个爱计较的。
问清楚了几家人是拖家带口的,还有几个人干脆什么都没带来,就来白吃白喝,这脸子吧嗒就撂下了。
听说那话说的才难听呢,也不忌讳是自己的大喜日子,反正是一场喜宴吃的不欢而散。
最后还是里正陈金根看不下去了,让大家都消停消停,这事儿才没闹起来。
不过有了这件事儿,林汪氏也算是在村里出了名了。
哪有新嫁人娘刚到村子里,就把人得罪个遍的!
“黄小花说,今儿大家伙三三两两的聚在一处,都在说这事儿呢。”
沈青枝又道:“我怕那林汪氏那么邪乎,再来找你的麻烦,就跟黄小花多打听了一些,你猜他们都怎么说。”
没等沈青宁问,她就又自己回答,“听黄小花说,那林汪氏一大早就抱着陈大贵有村里的打谷场破口大骂,说咱们靠山屯的人都不是好人,欺负他们孤儿寡母什么的。”
“反正怎么难听怎么骂,本来村里人就不看好她,现在就更没人告诉她陈大贵是被谁打的了,结果她骂了一早上也没人吭声。”
沈青枝说的口渴了,沈青宁忙递上一杯凉白开给她。
沈青枝一口喝光了才继续道:“结果村里人还没人说什么呢,虎子奶奶听不下去了,来找她理论。”
“这虎子奶奶看来也是个明事理的人,不然这么让她闹下去,丢的可还是她儿子的人。”
沈青宁说:“看来这家有一老,如有一宝这话果然没说错。”
“嗯。”沈青枝听了赞同地点头,接着好笑地笑了一声,“我跟你说吧,我今天也算是见识了咱们村里人,不然这没出事,还真不知道谁是什么样的人呢。”
“嗯?”听沈青枝这话显然跟自己想的不太一样啊,沈青宁疑惑地看向沈青枝,等着她为自己解惑。
“虎子奶奶总不会也跟那林汪氏一样,破口大骂去了吧?”
“没有,虎子奶奶和林汪氏打起来了,就在打谷场。”沈青枝轻笑。
“啊?”沈青宁的嘴张得老大,
“没想到吧。”沈青枝就道:“听说先是骂仗,后来虎子奶奶气不过就给了她一巴掌,本来就是拍了一下,大家也没在意,哪家媳妇不受气的!”
“可那林汪氏却是个不肯吃亏的主,愣是给打了回去,结果两人就打到一起去了。”
“最后要不是村里人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