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宁,你怎么可以这样?”林大伯像是才回过神来一样,不可置信地看着沈青宁,好像她把他怎么样了一样。
沈青宁微微一笑,“什么叫怎么可以这样?我做了什么过份的事吗?”
林大伯理所当然地说:“大家都在一个屯子里住着,你又不是专门的大夫,你怎么好意思冲我要钱呢?”
听了这话,沈青宁快气笑了,“合着,我尽心尽力地救了你儿子,还是我的不是了?”
“是,咱们是一个屯子里住着,平时大伙儿有个小毛小病的,求上门来,我也是不收钱的,可你应该也从里正那里知道虎子的情况了吧!”
“别的不说,就说这孩子在我家养了几天的伤,我就是跟你要饭钱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你倒好还反咬一口,要不咱们到里正那里去说说这个理!”
被沈青宁这么一说,林大伯也是有些心虚,他可是听里正说了,他儿子都咳血了,要不是沈青宁出手救治,这会他看到的说不定就是儿子的坟头了。
可是他觉得沈青宁自己也是个孩子,加上是个女孩子,自己不说,她肯定也抹不开这面子提医药费的事儿,可没想到,人家不但提了,还要让里正做主,这让他心里有些不痛快。
林大伯接了虎子从沈青宁家出来,看到的乡亲都对他指指点点的,他隐约听见什么“没担当”,“不负责”之类的词出现在众人口中。
他心里懊恼,抱着虎子闷头就往家里去,看着他远去的众人都有点儿看不上他这样子,这样的男人真的不值得可怜。
他们可都听说了,虎子那孩子都咳血了,要不是沈家的青宁丫头,只怕是命都没有人呢,这么给人当爹的嘛,这还是亲爹,难怪有老话说“有了后娘就有后爹”这话真是有点道理的。
众人议论纷纷的时候,沈元平从屋里出来了,“青宁,这林家大伯怎么是这么一个人,好心当成驴肝肺不说,还想倒把一耙怎么的,幸亏当时你救人的时候,康伯和里正都在旁边,要不然这事情还真说不清了。”
沈青宁叹了口气道:“哥,要是他是个好一点的人,虎子能在他眼皮子底下受那么重的伤,你且等着吧,这事儿还有得闹了。”
沈元平点点头,突然道:“青宁,你知不知道白大哥上哪里去了?今天白伯父问我呢。”
“他不在家么?”沈青宁惊奇地反问。
“你也不知道他去哪儿了?”沈元平挠头道:“今天白伯父找上我,说白大哥十多天前跟他说要出去一段时间,然后就没信了,我以为你知道。”
“我为什么要知道?”沈青宁反问,“最近一段时间他是不上我们家来了,可我以为他家里有事,是真不知道他出门了。”
“不知道就不知道吧。”沈元平扯开话题道:“小安呢?”他只看见坐在一边绣花的沈青乐,就问。
“一个人去后院了,好像不怎么高兴。”
“他怎么啦?”沈元平就问。
“应该是为了虎子的事,前些天虎子在的时候,一直跟他呆在一起,两个小家伙处出感情来了,现在虎子突然被接走了,他心情不好也可能。”沈青宁解释了一句。
“臭小子,才多大啊,就知道闹情绪了。”嘴里是骂着的,往后院去的脚步一点也不慢,他想着要去开导一下弟弟。
而那边林大伯抱着虎子一回家,迎接他的就是一把扫帚,林大伯本能地后退了一步,扫帚落空,他的老娘手里拄着扫帚直喘气。
“娘,你这是干什么?”林大伯把虎子放到炕上,就要去扶老娘,虎子奶奶一下拍掉儿子的手,也不搭理他,扔了扫帚就去抱孙子。
“奶的心肝宝贝哎,这会可糟了大罪了,快让奶奶看看,瞧瞧,经这一场,身上都没几两肉了。”
虎子向来跟奶奶亲,过去就抱住老人的脖子,小声的哭了起来。
虎子奶奶见小孙子哭,她也跟着抹眼泪,“咱家这是倒了什么血霉了,怎么娶进这么一个毒妇进门,差点儿把我的乖孙子都害死了,听你陈奶奶说,你青宁姐还从你脑门里拿出三根针?”
“呜呜呜,奶奶,我怕……”虎子一听奶奶提到那针,心里就不由得哆嗦,小小的身子也跟着颤了起来。
“不怕,虎子不怕,那毒妇和毒崽子都被你陈爷爷叫人抓起来了,咱们再也不用受气挨打了。”
“回头咱们请里正爷爷作主,叫你爹把她休了,赶出靠山屯,咱们虎子就再也不会被欺负了。”虎子奶奶见小孙子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浑身止不住的哆嗦,心里也跟着一抽一抽的疼。
林大伯一听老娘说要让他休妻,不由得叫了一声,“娘……”
“怎么,你还不舍得了?”虎子奶奶一听儿子那不情不愿的声音,那火就腾地一下上来了。
指着儿子的鼻子就骂,“那个毒妇差点害死我跟虎子,你还想护着她不成?我告诉你,这个家以后有我没她,有她就没我。”
“你要是实在舍不得,你就给我滚出去跟他们娘儿俩过,我和我孙子还想多活几年呢!”
“娘啊,我这不也没说什么吗?”林大伯一听老娘让他滚出去,也是急了,“再说我娶了大贵娘,她就也是虎子娘,这当娘的打孩子两下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屯子里哪家孩子没挨过打的。”
“是,屯子里的孩子都挨过自家娘的打,可也没见谁家娘把孩子打吐血了。”老太太听了儿子的话,气得火冒三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