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内心來讲。邱寒渡是绝不相信少年会做这种丧心病狂的事儿。但她对自己的直觉完全沒有信心。
当初。安远乔骗她骗得那么惨。她还不是傻不愣登地为他卖命。以为他爱她。结果是个大笑话。
鉴于她的情商不高。脑子有时不好用。她不能相信自己的直觉。这便在**之后。本应甜言蜜语时。煞风景地直愣愣问出了口:“聂印。是不是你算计了朵儿。”
“啊。”聂印正沐浴在春光灿烂中。冷不丁就觉得一股寒风呼啦啦地扑面而來:“你说什么。我算计了谁。”
“朵儿。”邱寒渡扯了扯嘴角。决定把这个问題弄弄清楚。否则堵在心口太难受了。一双漂亮的黑瞳带着**过后的润泽和雾气。就那么直直看着少年:“你派人毁了朵儿的清白。然后逼涅康下决心从太子的位置上下來……”
话沒说完。就被少年的崩指弹了个头晕眼花:“好呀。惹祸精。你到底是谁的女人。嗯。我像是干那么沒品事的人吗。”
“像。”邱寒渡一手揉着被弹痛的额头。一边梗着脖子给了肯定的回复:“这确实像你办事的风格。”
“……”聂印气得肝疼。
邱寒渡微挑着眉。不怕死地继续数落:“能玩得出媚香这样伎俩的人。你的确让我有无尽想象空间……”
“那你可以想点好的……”聂印单手斜斜撑着身体。侧卧在她的身旁。
“你有好的吗。”邱寒渡好笑地看着他。悬着的心稍稍放了下去。少年的态度。令她心安。她低下头。嘴里嘟囔着:“我也不想我的男人卑鄙到那种程度啊……”
我的男人。
哎呦。被冤枉的少年激动个半死。名份总算被承认了啊。真是热泪盈满眶哦。一下子扑上來。结结实实地将邱寒渡抱个满怀:“好惹祸精。你可要记得今天你说的话。”
“我说什么了。”邱寒渡被他突如其來的热情搞得有些不适应:“说你卑鄙。”
这有什么好激动的。
“你的男人。嘻嘻。惹祸精。你说我是你的男人……”少年的脸庞那般俊美。眸色又幽暗又潋滟。特别风骚。特别撩人:“你总算承认了这一点。赶明儿我就跟龙飞飞叨叨去。看他还敢围着你打转。”
“幼稚。”邱寒渡翻了翻白眼。话锋一转:“那你觉得是谁害的朵儿。”
“不好说。”聂迂答得飞快。
“会是景皇后吗。”邱寒渡自顾自在猜测。沒注意到少年的眸色变幻。
“不一定。”答了跟沒答一样。
“其实最有动机的就是她了。如果太子喜欢上秦朵儿。以后非要立朵儿为后。那肯定不是景后所愿意的。其实景后最钟意的。也一定是龙娇娇。”邱寒渡闭着眼睛分析着。瓷白的小脸在烛光中泛出玉一般的光泽。
“龙娇娇不可能了。她被清江公主盯上。还能有什么好。”聂印凉薄地回应。半点也不同情那个娇秀。
“清江公主。”
“狗咬狗。一嘴毛。别管她们。”聂印成功岔开话題。
可哪儿那么容易。邱寒渡又给拉了回來。倏地半趴在他的身上问:“不会是你那个伟大的母妃吧。”
“目的呢。”
“目的……可以让太子和景后反目。这样涅康一怒之下。要么想不开轻生死翘翘。要么万念俱灰从太子的位置下來。你不就有机会坐上那把椅子么。”邱寒渡越想越靠谱。
聂印哑然失笑:“有道理。”
“那到底是怎样。”邱寒渡抓狂。一手掐住他的脖子:“你一定有事瞒着我。哼哼。你一定知道是谁搞的鬼。”
“我不知道。”聂印说得十分认真:“不过我很希望看到太子下定决心的场面。那样比一刀宰了仇人还爽气。”
圆顺儿是景后的人。他是最有可能杀害凤喜的凶手。想要报这个仇。真是比登天还难。
景后可不是想见就见的人。也不是想刺杀就刺杀的人。更不是想把她拖下位就拖下位的人。那要怎么做。
添堵。
她想干什么。就越不让她干什么。她要扶持太子。那就让太子辞职不干。
……
聂印望着邱寒渡兴奋的小脸。嘴皮动了动。终究还是沒说出來。
的确是有个秘密。本來可以跟惹祸精分享。可是思來想去。还真不好说。不然到时又惹得她不高兴。那小心思怪敏感的。一想一忧一生气。最后倒霉的。还是少年自己。
少年心满意足地睡去了。一觉醒來。美梦成真。心想事成。
太子真的要干一件惊世骇俗的事了。用邱寒渡的话说。辞职。
太子不止要辞职。还要请求皇帝老爸将他贬为庶民。他是准备将他那争权夺利的母后。直接气出心脏病來吗。
这是在次日。太子当众宣布。并且以无比郑重的语调向秦家哥哥承诺。今生今世会善待朵儿。一定会宠她爱她。不离不弃。
相当于求婚了。
秦朵儿涨红了脸。一跺脚。掩面而泣:“我不要你同情。从此以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
聂印静静地看着这一幕。一张俊朗的脸上沒什么情绪。
秦家兄弟瞠目结舌。
太子面容憔悴。显是昨夜沒睡。思虑整晚:“我不是同情你。也不是一时冲动。我本來就不愿当这个太子。也不是当太子的料。”
邱寒渡讶异到了极点。这可是古代男人啊。并且是一个国家的储君。他一点都不介意朵儿的清白吗。
朵儿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