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寒渡又伤心又气愤:“聂印,你征求我的意见了吗?就给我下药,杀死我的孩子。”心慌意乱,不知该怎么办才好。她沒有心理准备,会有孩子。可有了孩子,她也沒心理准备,去接受人家安排好的流产。
拒这是天经地义的事。
她知道自己不能有孩子,聂印也知道。
可真这样的时候,她慌了。
聂印走近她,温存地牵起她的手:“寒渡,这是我的孩子。如果不是万不得已,我是不会这么做的。可是你告诉我,现在该怎么办?你这样子,我敢征求你的意见吗?”
两个心理都并不成熟的人,忽然就有了孩子,措手不及。并且,还是一个不能要的孩子,这让他们苦恼不已。
她颓然坐在椅上,耷拉着脑袋。
他坐在她的身旁,柔声道:“一切都会好起來。你去大唯国等我,养好身子,好不好?”
“不好。”她喃喃的,缓缓抬起头來,望着他清澈的眼睛,像是下了极大的决心,语气却是淡淡的:“我们顺其自然好不好?”
聂印挑了挑眉,神思凝重:“什么叫顺其自然?”
“就是……就是你让我跟你上战场,如果这样折腾,这孩子都能活下來,那我就把他生下來。”邱寒渡避开他焦灼的视线,自顾自地说
“胡闹!”聂印眉心都拧成了深重的“川”字。
邱寒渡咬了咬嘴唇,像个顽皮的少女,讨好地坐到聂印的腿上,双手环着他的脖子:“咦,你说这孩子会不会生下來后沒中毒呢?”
“不会!”他冷冽地将她的幻想扼杀掉。
“万一呢?”她眨着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满怀天真地看着他。
“沒有万一。”他比任何人都了解她的状况。这个孩子生下來会中毒是一回事,最重要是,怀孕会要了他女人的命。
到时候,一尸两命,他到底要向谁报仇去?
邱寒渡靠在他的怀里,半天沒说话。
空气紧张得让人窒息。
聂印倏地搂紧她的腰,让她紧贴在自己怀里,声音无比缓慢:“寒渡,我想你一辈子都陪着我,你懂不懂?”
邱寒渡点点头。
“我这个人呢,你说得很对,天性凉薄。可我对你的心,却是热的。你懂不懂?”他执起她的手,放在他的胸口,去感受他火热的心跳。
邱寒渡心里一暖,傻乎乎地再点点头。
“你昨晚告诉我,龙将军有可能是九曲国人,这让我有些意外。如果真是这样,我要查探的事,就有可能出了极大的偏差。他是我的先锋,是我母妃指派來保护我的人。换句话说,我这个将军只是个傀儡摆设,真正领兵的,还是龙将军。他要真是奸细,那不是仗还沒开打,便临阵倒戈了?”聂印的脑子转得飞快,昨夜听邱寒渡大致说了这一路关于奸细与非奸细的事,让他隐隐有种不祥的预感。
“所以!”邱寒渡轻啄了一口他的薄唇:“聂印,你不能打我走!我一定要守在你的身边。你只懂医术,排兵布阵你不懂。但只要有我在,他就蒙不了你。”
“你还会排兵布阵?”聂印只当惹祸精为了想要留下,无所不用其极:“特工是厨子,我倒是弄清楚了。”
“不不不,姐姐我会的东西还多,怕说出來吓着你。”邱寒渡的确是为了说服聂印留她在身旁,使尽了浑身手段:“总之你带着我就沒错,你瞧,大冬天的,我还可以替你暖床……”
聂印气得笑起來,一个崩指弹在她脑门上:“惹祸精,沒得谈。你给我立刻起程……”
“哼!”邱寒渡见这小子油盐不进,脸上温柔之色立时褪去,冷哼一声,站起身,拍了拍起了褶皱的袍子:“算了,姐走了,不劳你操心。你自求多福。”作势欲走。
“去哪儿?”聂印随手一扯,她就顺势倒进了他的怀里,仿似一个沒骨头的人。
“去找龙飞飞。”邱寒渡笑嘻嘻地吐了吐舌头,洋洋得意:“我猜他很乐意带我闯荡江湖,闯啊闯,闯啊闯,我们就一起闯到了清池……”
“你!”聂印咬牙,切着齿:“惹祸精!你敢再说一次找龙飞飞,我打得你满地找牙。”
“你打你打!”邱寒渡拉着他的手,放到她泄上,嘻皮笑脸:“你朝这儿打,使劲啊,别客气。也许你一打,我连什么见鬼的滑胎药也不用吃,他就自动给打死啦……”
聂印瞪她瞪她瞪死她,两道锐利又无奈的视线,直直落在她清丽的脸上。她精致的五官,清冷的容颜,却又奇异地加了一种赖皮的表情,这让他又爱又恨:“惹祸精,好的不学,学会了赖皮?”
“嘻嘻,你教的。”她伸手蹂躏他的俊脸:“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你要是再赶我走,我就找龙飞飞去。是死是活,我不要你管了。”
“你再给我提一个龙飞飞试试?”他凶恶地吼,眼睛里泛着狼光。
“龙!飞!飞!”邱寒渡笑着挑衅,骤然封堵了他的薄唇,漆黑如墨的瞳孔里荡起一层层美丽又狡黠的波光。
“该死的!”聂榆快化被动为主动,一个吻被他演绎得无止无休,绵长灼热。他骂着,狠狠地吻她。
可他分明感觉到某一刻,她的唇角勾出一个得逞的弧度。他拗不过她,好心被当成驴肝肺。
他恶狠狠地掠夺她嘴里的香甜,说话含糊不清:“你想死,那我就带着你去死吧。”
她很愉快,配合着他的掠夺:“你早这样,还用得着我拖出个龙飞飞当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