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黑丫头沒回九曲国。
邱寒渡一直不敢告诉聂印,她们此刻躲在都城的客栈里,焦头烂额。
三天,这是期限,杀邱寒渡的期限。
九曲国的历史不一样,当今皇上是由几家世族共同推选出來,为避免一家独大的状况,凡是养宫的嫔妃,只要诞下子嗣,便赐毒酒一杯,以示奖励。子生母死,再不会有一家独大的趋势。如此一來,便平衡了各家族的利益。
而家族中,各房也是独立存在。
正房所生子女自然是天生娇贵,而偏房所生子女,大多要从杏受细作的训练。如若叛变,其母也得受牵连而死。
两个黑丫头便是这样的情况,生來便是庶出,生來便是细作的命。她们影响不了家族的命运,却会连累亲生母亲含恨而死。据说,酷刑的残酷程度,无法想象。
也正因为此,九曲国在培养细作的同时,常将细作的母亲接來,给他们独处的时光。是以大多数细作,可以对父亲沒有感情,但对母亲的感情却极为深厚。
这是一种严苛又强制的细作制度,跟九曲国皇宫里子生母死的规定大相径庭。
无比讽刺。
九曲国的细作,分布极广,各国皆有。有的细作渗透到别国,一生也无所作为,只是搜集一些当国政治经济的状况而已,并无大害。但九曲国对灵国却是早存了虎狼之心。
“王爷,灵国的灭亡是迟早之事。并不是九曲国咄咄逼人,就只说灵国内部,本身也*不堪。人人争权夺利,满嘴仁义道德,阴谋阳谋,下至民间,上至朝廷,谁不是只为自己着想?”黑妞一改往日嘻嘻哈哈的个性,极力游说着聂印:“王爷不如趁早带着王妃回大唯国,欢欢乐乐过日子去,何必淌这趟浑水?”
聂印冷嗤一声,锐目锋利:“一个细作,还当得有理由了?”
黑妞的脸红了,自知理亏,低下头,不再作声。
黑丫扑通跪地:“贱婢曲舒乌与德奈雪如今沒有别的想法,只希望王爷和王妃能远离战祸纷争。”
黑妞见状,也跪了下去。
聂印气愤地指了指两人,沒有说话。站起身,在房间里來回踱步。
邱寒渡急得几次给他打眼色,他都自顾沉思,毫无反应。
半响,聂印猛地转过身,声音凝重:“当日,竹筏散架是不是你们做的?”
“是。”两只奸细的头都快埋到地上了。那是她们细作生涯的开始,生平完成的第一个任务。
就是那第一个任务,便让她们走上了一条背叛的路,因为遇上了一个叫邱寒渡的女子。
邱寒渡的心猛地跳漏一拍:“那你们和那老梢公可认识?”
“当然不认识。”两个黑丫头异口同声。
“不是秀妃娘娘叫你们做的?”聂印的目光更疑惑。
黑妞也奇怪地看着聂印:“怎么可能是秀妃娘娘叫我们做的?你怀疑……啊不不,你弄错了。交给我们任务的,当然是沿思大人。对了,就是王妃那晚见到的那个……”
邱寒渡接话道:“那晚的头头?让你三天之内杀了我的人?”
“对,就是沿思大人。”黑妞点点头。
“可是,我们查过,你们俩确实在花间河畔摆渡了许多年,这又怎么解释?”聂印也被搞蒙了。他到底是有多受欢迎?除了他的母妃派人來搞散竹筏,原來还有另一队人也在做同样的事。
既是九曲国人派人干的,如果皇后也是九曲国人,那自然和皇后脱不了干系。
两边人马弄散竹筏,目的却是不一样。秀妃是要制造一个“真龙天子”的传说,而景后是要淹死他们,却不料,他们水性极好逃过一劫。
两个黑丫头互视一眼,重重朝地上磕下头去:“请王爷王妃稍候片刻。”这便颠颠地去了。
聂印望着俩奸细的背影,恨恨的,千防万防,愣沒防住。
“那次的围剿,不是她们透的行踪。”邱寒渡费力地为奸细辩解:“这俩丫头初出茅庐,空有一身武艺,其实阅历少得很。她只是被人跟踪了,自己又不知道……”
“你就惯着吧!”聂印微眯着眼,气咻咻的一张俊脸逼了过來:“我怎么觉得你对外人,都比对我好?嗯?”
邱寒渡笑着白了他一眼:“幼稚!”这个醋也要吃,可不是幼稚么?
聂印正要说话,却见邱寒渡的眼睛定住了。他猛然回头一看,哈x去两个黑丫头,出來两个白丫头。还是刚才的衣裳沒变,还是刚才的型沒变,只是两张脸变了。
五官,皮肤,长相,全都变了样。肤白赛雪,明眸皓齿,这才是她们的真面目。虽说够不上美若天仙,但确实是两个俊丫头。就算红采儿之流,怕是也要弱上三分。
“德奈雪见过王爷王妃!”
“曲舒乌见过王爷王妃!”
聂印对美女无感,沒好气:“所以呢?你们把真正的黑丫头给杀了,然后冒充黑丫头潜伏下來。”
德奈雪和曲舒乌都沒敢吭声,低垂着头。
聂印再冷笑一声:“本事还不小,易容术炉火纯青到这个地步。”他不气就怪了,之前他很小心,便刻意检查过这俩丫头的皮肤,生怕出点差错。毕竟是经过竹筏散架的事情后,给带回來的人,还整天跟在他女人后面套近乎,能不小心吗?
可是终究还是沒防住,聂神医颜面无光,不火大就怪了。
德奈雪不怕死地接着话:“王爷也不要太过生气,你查不出來是正常的,因为这种易容术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