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左的道,的确奇山峻岭,陡峭艰险。尤其大雪纷飞,白茫茫一片,实在是举步艰难,寸步难行。
不知道当日秀妃娘娘举荐儿子带兵出征,可曾预料到如今这样艰险的情势。这纯粹是把儿子往死路上推,内有奸细,天不作美。只要有任何一项出了差错,便是惨死当场的命。
不过翻雪山这种事对邱寒渡來说,只能算小儿科。对印王爷來说,也不过是小事一桩。
最初,还是龙济堂的手下在指挥队伍,慢慢的,就被邱寒渡给接管了。每上一段路,每翻一座山,每攀一次壁,该如何运用巧劲儿,都一一解说。每次教导到尾处,她总会把功劳给王爷。
行军的男人,都有些火爆脾气,听一个女人指手划脚,本是无论如何也不服气的,可一听这是王爷教下來的,心下便好受许多。又见渡云公主吃穿用度都和大家一般,并未如公主般奢侈,心里更是钦佩。
一钦佩,便热血翻涌;一热血翻涌,手脚自然利落多了。
行军之时,渡云公主与印王爷更是身先士卒,为队伍开路。丛林有毒之物,一切有危险之处,更是先被两人清理干净。起先众人担心的问題,现在都不是问題。久而久之,众人便真的用上了邱寒渡讲解的巧劲儿。这一使,还真管用,行军度提升数倍。
龙济堂见这两人越折腾越欢,愣是不敢说半句不敬之话。本想在路上将之赶尽杀绝,看來难度极大。
尤其还有两个身手敏捷的婢女,一口正宗的大唯国都城口音,一听便是渡云公主从大唯国带來。
龙济堂方知这几人谁都不是草包,都是有备而來。这么想着时,其目光更是阴暗。
一声尖叫,竟是女子脆生生的音色。那声音很短暂,便隐沒了。
这行军大队中,除了邱寒渡和两个丫头,还有谁会是女子?
邱寒渡与印王爷对视一眼,邪气勾唇淡笑:“看來龙大人对攻城之策胸有成竹啊。”
龙济堂脸色很不好看,却又碍于对方身份,不得不回话:“渡云公主见笑了,攻城之策自然是要等抵达之日,派出人马打探之后,再从长计议,否则岂非是纸上谈兵?”
“好见地!”邱寒渡英姿飒爽,神采奕奕:“只是我在此遇见了一个故人,以为龙将军早已胸有成竹,才敢将女儿带出來游山玩水,否则战场上刀剑无眼,除非……”
除非什么,她沒说,留给对方足够的想象空间。
龙济堂心口燃了一团火,熊熊烧得噼啪作响。想他戎马一生,连皇上见了都得客气几分,自从这印王爷來了灵国,他便连连倒了大霉。先是女儿的皇后梦破灭,后是儿子辞去都尉之职。闹市比武之后,龙家的声誉一落千丈,沦为笑柄。如今,他一个将军出战,竟作为先锋屈居一个黄口小儿之下。
沒错,他曾经的确是九曲国的西令先锋,但这些年,他和他的家人,已在灵国生根芽,差点就忘记了自己的根在哪里。
女儿龙娇娇被陷害与驸马有染,清江公主的手段令人生寒。他若是再不带女儿走,怕是以后再也见不到了。他趁此机会便将龙娇娇乔装改扮,混在一堆士兵之中,以期送回九曲国。
沒想到,还是被现了。他老脸有些挂不住,卑躬屈膝地去跟印王爷解释半天。
印王爷摆摆手,一副不在意的样儿:“让她不要影响行军。”
龙济堂作出一副感激的神情,眸光闪烁不定。
邱寒渡更是淡笑不语,意味深长。
饶是龙济堂老谋深算,额上也布满了细密的汗水。
黄昏,翻过乌鹏山,进入一片荒凉的草地。印王爷下令安营扎寨,生火取暖。
大军安顿下來,印王爷沒事便训话了。说是训话,其实是教众将士受伤后,如何有效自救。他起了个头,接下來便是邱寒渡的活儿了。
邱寒渡前世沒当过教官,可对教官一职相当熟悉。
三两回合下來,她从众将士中挑了五十个人,每十人一组,共分五组,每组一个队长。这么多人里,愣沒一个是龙济堂所谓的优秀将士。
龙济堂与其亲信们,脸色黑到了极点。
邱寒渡双手背在身后,声音洪亮:“从今天起,我会教你们一些特殊技能,团队作战,分工合作。每组都各有名字,每组都各有任务……”
五个组,名字各异:“飞虎队”,“雪豹队”,“赤狼队”,“银狐队”,“天狮队”。
“我觉得‘飞虎队’最好听。”印王爷小声表达自己的看法。
邱寒渡暴笑出声:“我也觉得!就是不知道,他们当不当得起‘飞虎队’的职责。”
“当得起!”五个小队大声回应,响彻云霄。
龙济堂气得头痛,进营帐里睡觉去了。眼不见,心不烦。他倒是走了,可他的亲信们不敢走,眼巴巴地望着那趾高气昂地五十个人又是宣誓,又是狂吼。
大雪纷飞的冬天,士气高涨到了极致。
五组人,从这一天起,便跟着邱寒渡训练。不一样的手势,不一样的分工合作,不一样的训练。
印王爷看在眼里,喜在心上,却是忧愁入眉。邱寒渡的毒频率,明显次数在增加,这是怀孕所致。
入夜,印王爷偷偷潜进邱寒渡的营帐。刚一进去,就觉得里面气氛不对。
邱寒渡笑眯眯,两个丫头气鼓鼓。
“怎么了这是?”印王爷瞄了一眼四周,俊脸一沉:“出來吧,鬼鬼祟祟!”
屏风后,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