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晴朗。白云一卷一卷在天空舒展成各种姿态。岛上鸟语花香。清香扑鼻。这让邱寒渡想起陶渊明的“桃花源”。无纷扰。无烦忧。
连她。都变得爱笑起來。拒。此时那么狼狈。像个黄脸婆。头上还沾有青草。可是心情别样愉快。
绝处逢生。还是和这样的少年。莫名。觉得自己也年轻不少。
青春洋溢的少年回來了。他的墨衫已经破烂。却仍旧无法掩盖住那种从内到外的年轻俊美。他的眼睛。一如最最得意之时那种明亮。天塌下來也无所畏惧。
他用一片大大的叶子。形状很像芭蕉叶。装了许多果子。他跑近。如一阵风卷过來。蹲在河边。摊开芭蕉叶。用水洗干净那些果子。
他将洗净的第一个果子递到邱寒渡嘴边:“很好吃。你尝尝。”仿佛不是解决饥饿。而是品尝什么鲜嫩的美味。
邱寒渡狠狠咬一口。才从他手里接过來。很甜很脆。嚼的声音喀喀的。吃起來像皮球桃。果味纯甜。带一丝丝酸。恰到好处。
她再咬一口。狠狠的。说话呜呜噜噜不清楚:“很好吃。”
他也拿一个水果。边吃边道:“惹祸精。一会儿我带你去看看晚上住的地方。”
她眉儿挑起來:“哟。这么一会儿功夫。找到吃的。还找到睡的了。”
“嘿。那当然。你跟着我。饿不死。即使沒有绫罗绸缎。但也绝对舒服。我的手臂可以给你当枕头。身体可以给你当垫子。”无赖少年这一缓过劲儿來。眉飞色舞。目光说不出的潋滟。竟是比之前的锦衣缎服更是出彩百倍。
“流氓。”她低低地骂。
他气得笑起來:“我好心好意牺牲自己。你还骂我。”趁她不防备。偷吻一个。在她的脸颊上。
“无赖。”她再骂。翻白眼。撇嘴。皱鼻子。
他看得好喜欢。这样子的惹祸精真生动啊:“我们以后回不去了。就住这儿吧。我们拜了天地就算成亲。然后你给我生一堆孩子。满岛都是他们的笑声……”
她的目光一寸一寸黯淡下來。最后变成冷漠的颜色。她闷声不响地一连吃了好几个果子。都不再讲话。无论他说什么问什么。她都沉默以对。
聂印望了望天。依然晴朗。这女人的脸变得比天还快。怎么得了。不知道哪句话惹到了她。刚才明明好好的。开开心心。就这么一会儿。她就恢复了老样子。
等她吃饱了。他沒征求她意见。直接弯腰打横抱起她就走。
她的鸡窝头。就那么埋在他的胸口。
他的下巴蹭了一下她的头。很亲昵。他不介意她是什么样子。哪怕她的头上。沾染了青草。沾染了沙子。甚至还有海水的味道。可是又怎样呢。
他还是喜欢。莫名其妙的喜欢。
她有些不好意思。随手拢了拢头。声音低低的:“放我下來。我自己走。”烈日炎炎。她自己都闻到自己头有味道了。
“你看。我也很丑。”聂印哪会不知她的心思。笑嘻嘻地将脸凑到她眼前:“我眼睛还是肿的呢。我都不怕你嫌弃我。嘻嘻。惹祸精。你快告诉我。你一点也不嫌弃我。快点。”
她看着他的左眼。是有那么一点点肿。可能是从百丈高的悬崖上摔下來时被水流冲击到了。可是。那丝毫不影响他的英俊。深深浅浅的伤痕。横横竖竖在他的俊脸上交叉。竟更显粗犷的劲儿。
男人。和女人真的不一样。
她面色沉沉。声音低低的:“嫌弃。我就是嫌弃你。”她口不对心。话说得很沒有底气。
“哼。心狠的女人。真是天性凉薄啊。”他抱怨得像个孩子。说的话却像风一样令人舒服:“我就不嫌弃你。你穿得好看。我喜欢;你的衣服破了。我还是喜欢;你脸上有伤。我喜欢;你头乱了。我还是喜欢……”
年轻就是好啊。仿佛天长地久的誓言那么简单。随便一句海枯石烂。随便一句天荒地老。就以为爱情是一辈子的事。
其实。爱情从來就不是一辈子的事。
少年聂印步如飞。吃饱喝饱了。还找到个住的地方。那心情跟刚刚上岛那会儿简直不可同日而语。
一路上。他便跟怀里的邱寒渡讲这岛上的东西。这样那样。甚至吃什么。怎么吃。他都有了妥善安排。
邱寒渡彻底可以当一个吃闲饭的女人了。
这感觉如此奇妙。从未有过被人照顾。尤其是被男人照顾的感受。如今。统统都感受了。
原來。有人照顾。不用操心。只需要听他的安排。这感觉如此之好。
他们來到一个幽谷。谷中花海纷繁。颜色艳丽。芳香缭绕。树上结满果子。红的绿的黄的。煞是好看。花海的尽头是个湖泊。湖水茵茵。湖面蒸腾起水雾。远山若隐若现。
美啊。太美了。这不是桃花源是什么。
花海左侧有一壁山洞。这就是聂印口中可以用來睡觉的地方了。
聂荧邱寒渡放在洞口:“你坐着别动。我去去就來。”如风一般的少年。说干就干。找來一大堆干草树枝。堆在洞里。
邱寒渡唇角漫出浅浅的笑容。望着少年忙碌的身影。來來去去。干劲儿十足。
那是一个男人的身影。伟岸。高大。还有担当。跟他在一起。真的一点都不用操心。他能把一切都准备好。吃的住的。当然。生病就更不用担心了。
无所不能的男人。遇到了点麻烦。他随身带的火折子。竟然湿了。点不燃了。
这下子苦恼了。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