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做事的邱寒渡同学。竟然还跟无赖少年谈上条件了。谁叫他赖皮呢。谁叫有他在不方便呢。
条件嘛。很简单。
那就是邱寒渡看上了不远处的湖泊。那湖泊的水啊。蓝茵茵的。清亮亮的。太适合洗澡游泳了。
所以呢。某些人必须得回避。特别是无赖的某些人。
于是某些人大大方方地答应:“你简直把我当成流氓了。我像是那种沒有格调的人吗。我一生行得端。坐得直。睡得……”
“打住。”邱寒渡单脚跳下大石。歪歪倚着一棵大树站着:“总之我当你答应了。”说着将怀里的宝贝枪拿出來。习惯性地吹一下枪口。
“用这个啊。太大手笔了吧。”在聂印眼里。这东西简直堪比神器。要不是用这个“砰”一声打爆了莫西将军的头。他俩恐怕还逃不出生天。
邱寒渡快将子弹全部卸掉。然后帅气地一掂手枪。手枪在她指尖转了个圈。像变魔术般。喀一下。扣动扳机。刷一声。一股火焰从枪口pēn_shè出來。
聂印看得很高兴:“以后这东西归我。上山用來打火很方便。”这就准备占为己有了。很不见外。这东西是他女人的。他女人是他的。所以这东西理所当然也是他的。逻辑上。完全沒有问題嘛。
“……”烧纸引了鬼。邱寒渡此时便是这样的心情。这是一把多功能手枪。设计非常奇妙。她点燃聂印手中的干柴。再扣一下扳机。火焰便熄灭了。
她将子弹重新装了进去。声音很郑重:“我只有最后十子弹了。你不要轻易动手枪。否则会打伤你自己。”
“小气。”聂印笑着往洞里走。点燃一堆干草和树枝。顿时噼哩啪啦炸响起來。
山洞湿气很重。必须要用火将睡的地方燃烧一次。清理掉灰烬。再铺上在火堆边烤干的干草。这样睡着就舒服了。
邱寒渡一瘸一拐地向湖边走去。每走一步。就觉得自己舒服不少。盐在身上腻得真是要命。粘粘的。沙沙的。
“寒渡。”聂印大步追出來。脸上还有灰。黑一块灰一块的:“你把衣服脱在岸上。我帮你洗。”
“那我穿什么。”邱寒渡也正愁这事儿呢。洗了澡沒衣服换。想想多不是滋味啊。
“我给你做衣服。”少年说得很认真:“这你不用操心。水太凉就不要洗太久。听到了。”瞧瞧这口气。忒男人了。
哎呦。他还会做衣服。邱寒渡肝颤胆碎了一把。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他能怎么做。
“别的你不用管。我做得很快。你去吧。”聂印转头又向山洞走去。回过头。笑声朗朗:“惹祸精。我不会偷看你洗澡。我很有格调的……”
邱寒渡哭笑不得。继续向湖边走去。越走近。越清爽。水气如梦如幻。在湖面上飘浮。仿若仙境一般。又像极了一幅水墨画。那么模糊的影子。偏单调得比任何艳丽的色彩都摄人心魄。
她站在湖边。一件一件脱掉了衣衫。浅浅的阳光照在她光裸的肩头。亮晶晶的。她低头看着自己的身体。有些羞涩。很快。投进湖中。在蓝茵茵的水里。她的身体晃动得像一条美人鱼。
腰线那般柔美。从湖的这头。游向湖心。
畅快极了。
四肢舒展开來。身上的泥沙从皮肤上滑落……曼妙的姿态。如同一条千娇百媚的水草。在湖心荡漾……
头。也在湖里荡漾开來。一丝一丝。涤荡得那么干净。她的唇角由始自终。都轻扬着。
如何当初一直都不想活下去。觉得生和死。毫无区别。
瞧此刻。绝处逢生。喜悦來得那么容易。只需要一口能喝的淡水。一个香甜入腹的果子。一湖能洗尽尘埃的湖水……一个相濡以沫的少年……
安远乔已是多么久远的记忆。她甚至都想不起。曾经爱过这样卑劣的男人。连恨。都是淡淡的。淡得一如湖面的水雾。若有若无。隐隐约约。
心里。已经被那个阳光少年塞得满满的。他的声音。他的笑容。他的眼睛。他的怀抱……包括他的赖皮。已经填满了她心灵的空隙。
“寒渡。”少年又扯开喉咙在喊了。仿佛有用不完的劲儿:“寒渡。你游过來。离我近点儿……”
“我不。”她的声音里带着娇嗔。
“乖。你过來嘛。你在水里。我看不到你的……哎呦。看一看轮廓。你又少不了一块肉。真是的……你游过來嘛……”他蛊惑着她:“你过來看我给你做的衣裳……”
衣裳。
邱寒渡真的往回游了。她游水的姿势实在是曼妙绝伦。柔软得仿佛跟水融为一体。湖面留下一道滑过的痕迹。浅浅的。无比轻盈。就像是风吹过一样。
她从水里抬起头。香肩微露在水面。看得聂印同学喉咙有些干涩。
他扬了扬手中的物什。得意洋洋。
邱寒渡倒抽一口凉气。衣裳。树叶做的衣裳。
“寒渡。你看。你穿着一定好看。我马上就给你做好了。”他表功。一脸灿烂。
那的确是叶子做的衣裳。他用树皮撕成条。搓成绳。然后串起几片大叶子。那叶子有点像芭蕉叶。是一种叫香诱花的叶子。
绝对像模像样的衣裳。绝对不走光。他做了双层叶。如何会走光。
他将“衣裳”放在岸上。就收了邱寒渡的衣服到另一头去洗了。
邱寒渡扭扭捏捏爬上岸。心情无比紧张。手忙脚乱地把那件叶子衣裳穿在身上。哎呦。真有才。真有才啊。那衣裳真是将她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