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午节放了个小长假。
余棻乖乖听了涂山的话，第一天把所有作业写完了。
当她写完所有作业的时候，她除了疲惫之外，格外轻松，因为终于不用出去玩想着要找谁借作业来抄了。
她和涂山约定好第二天去市中心的商业街逛逛，再去一趟长藤鬼校。
第二天一早，余棻被闹钟闹醒了，她迷迷糊糊关了闹钟准备再睡一会儿，可是门外却传来了争吵的声音。
余棻把头埋进被子里，感到厌烦。
她已经习惯了，可是每每听到还是觉得很烦。
这个家已经争吵了十多年了，因为一些鸡皮蒜事吵起来也很正常。
还记得余棻六岁的时候，因为肚子饿，问母亲多久能吃饭。
母亲不想动，父亲也不想动，两个人因为这事大大出手，吓坏了余棻，还是隔壁邻居抱走了余棻，小余棻躲在邻居阿姨的怀里吓坏了，小手一直紧紧攥着没有松开，她的脑袋里全是自己爸爸妈妈拳头相向的画面，家里的水壶也被摔坏了。
余棻从被子探出头，听见房间外的吵闹声小了许多，她便起床开始洗漱收拾，准备出门。
自己刚换好鞋子的那一刻，父母卧室的门被打开了，然后重重地砸在了墙上，荀晓直接冲出房间，直接把桌子上的东西往地上砸，玻璃制的东西全被摔碎了，玻璃渣砸得到处都是。
余棻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劲了。
平日里他们争吵总是拌拌嘴，互骂对方，最后两个人各做各的事情。
余强从房间里走出来，直接拎住荀晓的衣襟，狠狠地扇了一巴掌过去。
余棻站在门口，被吓傻了。
就像六岁那年的场景。
荀晓也不服气，也用拳头打余强，可一个女人终究是打不过一个男人。余强直接把荀晓按在沙发上，打了好几拳。
荀晓被按着，动弹不了，只好哭着，叫着，整间屋子都是凄惨声。
余棻赶忙跑过去，喊着：“别打了别打了，你们别打了！”
余棻看着这一幕，眼泪直接落了下来，嘶吼着：“我他妈叫你们别打了！”
余强停止了手中的动作，荀晓赶紧起身，扇了余强几巴掌，余强指着荀晓的鼻子骂道：“疯子！”
余棻站在一旁，看着屋里的狼狈，满脸泪痕。
荀晓穿上一件外套便出门了。
屋里只有余强和余棻了。
余强看着余棻，准备说些什么，余棻慌忙吼道：“你别说话！你别说话！”
余强意识到刚刚已经把余棻吓到了，他想走上前去安慰余棻，余棻一直后退，哭喊着：“你不要过来！你走开！”说完，余棻也跑出了房间。
余棻跑出小区，站在路口边，靠着广告牌，蹲了下来，惊魂未定，脸庞早就被泪水打湿了。
在路边哭了一会儿，她总算是缓过神，擦擦眼泪。
这时余棻的电话响了。
“喂？棻棻，你好了吗？”是涂山。
两人约定今天一起去外面逛逛。
“喂……”余棻带着哭腔。
涂山一听，便知道出事情了，他连忙问道：“怎么了？你在哪儿？我去找你。”
“我在家外面的十字路口。”
“好，你等着，别乱动，我这就过去。”
挂了电话之后，涂山立马打了一辆车过去。
余棻站在马路口等着，经过余棻身边的小朋友都用奇怪的眼神看着她，还问自己的爸爸妈妈：“妈妈，那个姐姐怎么哭了？”
余棻立马转过身，抹了抹自己脸上的泪水。
她偷偷转过头，看着那个小女孩，她正牵着自己母亲的手，满脸笑容。
她已经很久很久没有签过母亲的手了。
小时候，刚来这座城市，小余棻很是陌生，对着一个陌生女人叫妈妈，然后牵着她的手，一起走在马路上。
但也不知道从什么开始，他们开始吵架，打架，他们对小余棻也不再温声细语，而是批评，谩骂，甚至是棍棒式教育。
余棻看着身旁的母女俩渐渐走远，自己的视线也开始模糊不清。
她觉得自己是一个看似有家实则无家的小孩，她悄悄躲在废墟里。
她看着手臂上的一道道划痕，她还是觉得，自己人生很可悲。
感觉自己的存在就是一个，错误。
她深呼吸一口，闭上眼睛，双手抱住了自己。
有人从背后抱住了余棻。
余棻没有转身，只是好不容易控制住的眼泪在这一刻，又出来了。
她知道他是谁。
她是自己能够依靠的人。
涂山从包里拿出纸巾，给她轻轻擦拭眼泪。然后走到她面前，看着这个小哭包。
“不哭了，我在呢。”涂山摸摸她的脑袋，然后牵起她的手，打了一辆车，去了商业街。
“我没什么心情逛街了。”余棻低着头，垂着目光，毫无生气。
“就是因为没有心情，才带你去逛逛。”
“人太多了，我不喜欢。”
“人多，热闹，有意思。”
余棻皱着眉头，看着他，有一些不解：“你怎么和我唱反调呢？”
涂山点点头，没有说话，让司机师傅继续往商业街方向开着。
余棻没有办法，抱着手，嘴里鼓着气，气哄哄的模样，头发都要冲上天了。
“走吧，跟我去就是了。”
“真拿你没办法。”余棻学着涂山的口气，淡淡说出这句话。
涂山笑出声，算了，不跟小孩计较。
两人到了商业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