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棻儿,不要。”涂山再往前走了一步。
“不准向前走!后退!”
“好。”说着,余棻后退了一步。
余棻看着自己的父母,涂山,看着消防人员,又向后看了一眼楼下聚集的人群。
她环视了一圈这个城市,鳞次栉比的房屋建筑,天空,运动。
阳光透过云层,照亮了整座城市,车流声为城市增添了忙碌的情绪。
“对不起,再见。”余棻笑着说,最后流下两行泪水。
她闭上眼睛,往后退了一步,然后身体向后倒去。
见状,涂山向前大步跨去,想要抓住她,可是抓空了。
涂山手一空,心里也空了,瞳孔张大。
余强也向前跨去,荀晓直接腿软坐在了地上,嘶声竭力。
“再见吧。”余棻闭上眼睛,想着一切,想着来这个城市之前的事情,想着奶奶,想着妹妹。
又想到了父母,涂山。
涂山,这个与自己没有血缘关系的人,给予了自己许多温暖,可是她不配。
余棻只觉得身后一空,重力作用自己开始快速坠落。
随后失去了知觉。
楼下的人看着楼上的人向后倒,原本喧闹着,一下子人群寂静,心里一紧。
好像整个城市都空了,都安静了。
她想化作一只青鸟,飞到世界的一个角落独处,无人认识她,自由自在,没有烦恼。
现在,她可以化作一只青鸟了吧?
她以前想着会在长大的某一天实现这个愿望,没想到这个愿望实现得那么早。
沙漏里的沙粒随着时间一点点下坠流走,可是人们不会注意沙粒,而是在意结果。
楼下的消防人员已经准备所有的准备。
一个难熬的夜晚,一颗颗悬挂的心,一个个人都在医院奔波,只为安抚一颗千疮百孔的心灵。
过了一天,余强和荀晓,还有涂山都在床边守着。
“叔叔阿姨,要不你们先回去吧,你们也还有工作,我向学校请了假,她醒了我就告诉你们。”涂山说道,双眼都是血丝,充满了疲惫。
余强和荀晓商量一番,家里的生意还需要打理,向来亲力亲为。
“好,我们晚上再来。”荀晓点点头,“谢谢你了,小伙子。你叫什么名字?”
“涂山。”
“好,那麻烦你了,我们忙完了便会过来,那我们先走了。”
涂山点点头,看着两个人离开,然后坐下来,握着余棻的手。
回想着昨天的场景。
如果不是二十五层的消防人员及时伸手拉住了余棻的衣服,真的不知道后果是什么样,涂山想都不敢想。
二十五层的消防人员做好安全措施,高度集中,一直注意着楼上的情况。
伸手抓住余棻衣服的时候,整个人盯着巨大的坠力,身上的绳索也紧了,在另一队友的援助下,成功把余棻救了上来。
下面所有的人都在欢呼着,涂山也差点腿软坐在了地上,余后想起,涂山还是忍不住紧张和害怕。
被救下来的余棻昏了过去,随后被送到了医院。
涂山回想着这一切,眼中的视线不禁变得模糊。
他紧紧握住她的手,亲亲吻了一下她的手背。
一夜没睡的他,困意涌上来,趴在她的床边睡了过去。
几个小时后,余棻醒了过来,她睁开双眼,还未来得及适应这个光亮,又闭上眼睛,然后缓了一会儿,睁开了双眼。
这是哪儿?
自己已经不在人世了吗?
她看着天花板,然后转移了视线,看向别的地方,看着周围的一切,她知道自己并没有死掉,而是在医院。
她看着趴在自己旁边的涂山,她伸手去摸他的头,轻轻的去抚摸。
余棻内心没有什么想法,只觉得平静,脑袋里一片空白。
涂山感受到了什么,便睁开眼睛,醒来,抬头,看到了睁开双眼的余棻。
“你醒了?渴吗?饿吗?有没有什么想吃的?”涂山有些开心,有些紧张,各种复杂的心情。
“不饿,不渴。”这是余棻才发现自己的右手被包扎了。
是掉下楼时,被刮伤了。
“现在感觉怎么样了?”涂山问道。
“没什么感觉。”
“好好休息吧。”涂山轻轻摸摸她的头。
余棻看着涂山,眼里没有任何光亮,就像一潭死寂的湖水。她看着涂山的眼眸,不论如何,他的眼睛里总是有着与别人不同的光芒。
就像当初说的那样:“君子之眸,似有秋水。”
只可惜,这番秋水再也不属于自己了。余棻看着涂山,心里好像没了感觉。
“哥哥,我最后再叫你一声哥哥。”
“我在,怎么了?”
“我们结束吧,你走吧。”余棻面无表情,像是没有生气的花朵。她或许是一株早已烂掉地多肉植物,就像她房间窗台上的多肉,溺死在水中。
涂山没说话,低头,握住余棻的手。余棻再次感受到他手心里的温柔与温暖,就像家一样。
“你走吧。”
涂山摇摇头,皱着眉,说:“我不走。你在哪里,我就在哪里。”
余棻没说话,只是翻了个身子,闭上了眼睛。
涂山见她,也便没有再说话。
这些天,余棻做了心理测试,看了心理医生。结果是她已经是中度抑郁了,还有中度的焦虑症。
“这和原生家庭有着不可分割的关系,只希望做父母的你们,能够让她缓口气,也别再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