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杰回家后找了个最舒服的姿势在卧室里躺好,然后他合上眼。
下一秒,穿着黑色长风衣的男人从床上坐起,同色的黑色的马汀靴踩在米黄色的瓷砖上。
他的脸上严丝合缝的扣着一张白色面具,只能透过镂空的眼部看到他透亮的黑色瞳孔,倒映出房间桌子上粘着透明胶带的白色观音瓶。
陆杰回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肉身,俯身为自己掖好被角,才走到桌子旁。
桌子上除了观音瓶还放了毛笔、砚台和一把剪刀。
陆杰从荷包里拿出一张红色的纸平铺在桌面上,提笔在纸上写下了杨书航的生辰八字与姓名,然后在不破坏文字的情况下将红纸裁成正方形,最后一张纸被他折成了一只蝴蝶。
至于为什么是蝴蝶而不是千纸鹤,主要是因为千纸鹤飞的太快,陆杰怕自己抱着个瓶子追不上。
每次在城市的高楼大夏上进行跑酷时,面对那些动不动就是四排机动车并行的宽阔道路,陆杰就想化身蜘蛛侠。
他蹲在栏杆上,一手抱着瓶子,直接从几十层的高楼上跳下。
然后老老实实的跟着人群走斑马线,为了避免有人离自己太近,还掐了一个小法术。
等过了马路再抬头去看蝴蝶时,蝴蝶降低了高度,在大约七八层楼的高度带着陆杰东绕西拐,呼扇着自己的一对大翅膀飞进了一家医院的窗户。
跟在后面陆杰也顺着医体爬到蝴蝶消失的地方。
可供蝴蝶钻过去的窗户缝隙陆杰自然是过不去的,但陆杰可不是杨书航那样的半吊子,所以他准确的一手抓住窗天台,好像玻璃不存在一样翻进去。
刚刚站定,他就看见趴在杨书航肉身上的蝴蝶。
“怎么飞进来这么大只蝴蝶?”一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人一边说着一边小心翼翼的凑过来,看动作应该是想抓住停在杨书航身上的蝴蝶。但他才刚举起手,这只漂亮的红色蝴蝶晃晃悠悠的飞了起来。
陆杰站在窗边控制蝴蝶飞出窗外时,这个年轻人还走到窗边看了看,一边嘀咕着“这蝴蝶真大,也不知道是什么品种”一边将窗户关上。
陆杰四下打量了一下。
这是一间高级病房,房间中电视、冰箱等各种家具一应具全,就连杨书航身子下面躺的床都不是那种医院普通病房的铁床,而是上着红漆的木头床。
陆杰忍不住产生了一种仇富心理。却突然觉得自己有点不适,本以为是病房里被懂行的人放了驱鬼的东西,毕竟之前有人招过杨书航的魂。
结果仔细观察了一圈,才发现是那个年轻人身上围绕着淡淡正气与功德之光影响了自己,看来此人有很大的可能是一名刑警。
陆杰这才有几分恍然。
他算是明白为什么那个控制鬼怪追杀杨书航的家伙放着好杀的肉身不动,饶了了大圈子跑去追杀杨书航生魂的原因了。
对方手里控制的那些役鬼死的年份太短,又没有足够的怨气,根本顶不住正气的冲击,所以不得不选择攻击杨书航走失的生魂。
这么看的话,对方很有可能是活人,即便不是活人,也是某个有形体的存在。因为自己下场很可能被看到,所以才驱使用恶鬼为自己做事。
不过现在分析这些没有意义,当务之急是让杨书航恢复正常。
陆杰走到床边,看了看昏迷不醒的杨书航。
相比寻找肉身麻烦,还魂只有三个步骤。
第一步撕开胶带,第二步掏出生魂,第三步摁进去。
三步做完,陆杰满意的看着杨书航因为灵魂回归而恢复红润的脸色,拍拍手正准备功成身退,病房的门人被推开了。
来人带着一身疲惫与风尘仆仆,一进来就将手里的笔记本扔到桌子上,往一旁的懒人椅子上一躺,不动了。
坐在沙发上的年轻人放下手机,开口问道:“熊哥这是咋了?又熬夜了?”
“叫我俊哥。”熊俊倪眼睛都没睁开,抬了抬手反驳道,“可拉倒吧,我从昨天到现在已经20多个小时没睡觉了。”
年轻人好奇的往熊俊倪那边坐了坐,“怎么这么忙?是找到什么线索了吗?”
“狗屁线索!”说到这个熊俊倪就来气,一下从椅子上坐起来,指着床上的杨书航说:“你说昨天吧,好不容易找到个活着的受害者,结果昏迷现在还没醒。抓到个可能知道点什么的吧,和他熬了一晚上又什么都没问出来。”
“然后……”他拍了拍自己的黑色笔记本,“今天早上又特么发现了尸体。”
“又有尸体?”年轻人看上去有点惊讶,“不是昨天刚发现一具?”
“有可能是因为受害者的存活给了凶手压力,让他不得不加快了杀人的速度。”熊俊倪一脸认真的分析着。
“那样的话,凶手现在的第一目标应该是来医院杀人灭口。”刚从门外进来的薛霹拍了一下熊俊倪的脑袋,“别在这里的跟新人说些乱七八糟的,早上的尸体是不是这个案子里的还不好说。”
熊俊倪揉着脑袋抬头,“怎么就不好说啊?死者不也是杨棋梓团队的人,这不是很明显吗?”
“我现在怀疑杨棋梓团队根本不是连环凶杀案的凶手杀的,而是有人模仿连环案的凶手作案。”
“这话怎么说?”
“区别很大。”薛霹在年轻人身边坐下“之前发现的尸体都是有规律的,每半个月就会出现一个被害者,而且所有被害者的死亡时间总是此他最后被目击时间要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