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斯特装着无奈样子:“可是我已经答应老先生了,人无信不立,食言而肥的事怎能做呢?”
侯百承不依不饶的继续劝说:“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我们等战事平息再来老先生府上叨扰便是。”
魏斯特为难的望了望老亲王的马车。
“扑通”一声,侯百承跪倒在马前:“少爷,临行前夫人将您托付与我,劝阻您勿要以身涉险,是我的责任。如果您真要入城,请从我的身躯上踏过去。”
魏斯特翻身下马,弯腰双手搀扶侯百承:“先生何出此言,快快请起。”
雷鼠跳下车辕,边帮忙扶起侯百承,边对魏斯特道:“少爷,侯先生说的对啊,现在进入九原城不是等于进入瓮中?”
侯百承推开两人,后退几步,当啷一声拔出配剑横在颈中:“少爷,属下愧对夫人的嘱托,心中愧疚。若您踏进九原城一步,属下唯有血溅七步以明心志!”
魏斯特双手剧烈的摇摆劝阻道:“先生无须如此,我不进城还不行吗?”随后走到老亲王车旁躬身行礼:“老先生,晚辈出行在外,这几位虽说是我的随从,实际亦师亦友,他们的意见我不能不听啊,今天暂且别过,他i定会到府上请罪。”
老亲王撩开车窗上的帘子,望了一眼持剑以命相谏的侯百承。
魏斯特在一旁道:“我这随从一向xing情耿直,不知变通,话语中得罪之处还请老先生宽恕则个。”
老亲王摇摇头道:“此人忠心耿耿,直言敢谏,行事颇有古风,我很欣赏,正应了一句话: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啊。优秀的人身边不乏同样优秀的人啊。”说完对侯百承招招手道:“你过来,我有话说。”
侯百承持剑的姿势依旧,原地不动道:“老先生勿怪,小人肩负少爷高堂之托,不得不如此。”
“不怪不怪,老夫没有表露身份,导致你有所疑虑。老夫虽然将重阳亲王之位传于长子,但依然是南燕氏的族长、此城的城主。老夫见你家少爷是一位用枪的天才,年龄也正合适,想将我燕氏的家传枪法传授一番,以免绝学失传而愧对先人,所以才邀请你家少爷到老夫府邸小住。你担心将要到来的战事是完全没有必要的,其中缘由不方便细说,但老夫可以在此立誓:一旦战事起,士卒出现伤亡的当i,老夫保证亲自将你家少爷送至城外安全地带。. 如果不能安全出城,老夫就算自缚请降,也要保证你家少爷周全。你看如何?”
侯百承心中笑道:你这老头子中了少爷的激将法啦,要的就是你这个承诺。于是佯装惊讶万分的样子:“您就是上一任的重阳亲王?”
老亲王点点头:“正是,老夫怎敢在九原城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冒名顶替?”
侯百承放下手中的剑单膝跪地道:“老亲王莫怪,小人还要斗胆问一句,刚才您的话算是誓言吗?”
老亲王当着所有人的面举起右手一字一顿大声道:“老夫刚才的话就是誓言。”
魏斯特冲着老亲王躬身道:“随从冒犯老亲王,晚辈向您请罪。”
老亲王哈哈一笑:“你有如此忠心耿直的下属,是你的福气。只要你能将我燕氏枪法传承并发扬光大,老夫什么都不会计较的。”说完别有深意的望了自己孙女乘坐的马车一眼。
魏斯特给了侯百承的一个赞赏的眼神,几人在老亲王的车驾后静静相随。
九原城靠近城墙的街区都有士卒站岗巡逻,看不到寻常百姓的身影。魏斯特留心观察士卒的装备和士气,发觉差异很大。守着城门和城墙的士卒武器防具齐全,看起来训练有素,士气尚可。其他士卒的装备就差了许多,大部分没有防具,只有简单的武器,倚墙而站、席地躺坐的比比皆是,也许这些是才招募入伍的新兵。
又过了两三个路口,街道上的人流多了起来。沿街的店铺都正常营业,不时有顾客进进出出,有家店面门口还排着长队,魏斯特猜想可能是家米铺。待走到近前,果不其然,正是一家粮店。排队的顾客议论纷纷:“怎么又涨价了?原先能买白面的钱,现在连杂粮都买不到。”
“能买到什么就买什么,听说北面的大军已经在城外扎营了。一旦开仗,粮食的价格还不得涨到天上去?”
刚说到这里,粮店里走出来一位掌柜摸样的人,将一块写着字的木牌往门口一搁,便指挥伙计上门板。门外的人中有认识字的,大声念道:“已售罄,明i请早。”顿时,排队的人群大哗,在门口挤成一团,掌柜的不慌不忙的道:“你们挤在这里也没用啊,卖光了就是卖光了,乘着天se还早,不如到别家看看?兴许还能买到一些。”周围的顾客听着也是这个理,呼啦一声散去大半,匆忙往别的粮店跑去。掌柜脸上露出一丝讥笑,对伙计们道:“快点把门板上好。”
魏斯特看到这一幕,心中不由的苦笑,商人本来就是趋利的,发战争财在哪个年代都有。城门都封锁了,货物运不进来,既然是“售罄”,“明i请早”又作何解释?难道你半夜能变出粮食来?这就是商家惜售的借口。可惜九原城还不归自己管理,否则定要想法治治这些jian商。
亲王府位于城中,门前宽阔的大道是禁止普通人踏足的,路两端都有兵士值守,见到老亲王的车驾,连忙搬开路障放行。
得知家主回府,现任亲王燕青逸亲自带着一班人出门相迎,走到老亲王的马车旁躬身请安:“父亲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