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便一发不可收拾。
程婳日思夜想全部都是赵月手中的那瓶红酒,这几天在程家待着,倒也没发觉她有什么别的异样。
“你怎么了?”霍霆琛看着出神的程婳,担忧道。
犹豫再三,程婳把自己的怀疑全盘托出。
想要调查一个人,恐怕还是霍霆琛最擅长。
……
“你怎么找到这里来了!”
午后,赵月照顾程远山睡下就立刻出门。
“有什么关系?那个老家伙现在不是应该睡觉了吗?”男人嘻嘻笑着,毫不在意。
赵月叹了口气,如果说程远山拿她没办法,那眼前的男人就是她的命门。
男人的手很快便搂在赵月的腰上,一脸坏笑。
“我警告你,赵国玉,在程远山死前你还是少出现为妙,程婳可不是什么好骗的人。”
赵月只要一想到程婳那张刻薄的嘴脸,心里就乱的厉害。
“我知道,知道。不过,医生的话能信吗?”赵国玉摸了摸下巴。
“不会错的,都三期了,随时就要死。”赵月的语气轻松,和程远在一起这么多年,总算可以彻底摆脱他。
两个人的背影紧紧贴着,谁都没有发现不远处的相机镜头……
“咳——咳——”程远山午休睡醒,本想喊赵月给自己倒点水,可是家里空荡荡的,只有他自己的回音。
程远山叹了口气,虽然心里祈求会有奇迹发现,但是眼下的情况已经再清楚不过了。
“喂,郑律师,是我,关于遗产分配的问题我考虑清楚了,对,随时可以。”
-
一沓照片便是铁证。
霍霆琛不忍心把私家侦探的调查结果告诉程婳,但是后者坚持要知道所有真相。
“果然是这样,知道这个男人是谁吗?”
“嗯……他和赵月很多年前就认识,一直在一起。”霍霆琛语气一顿。
程婳紧紧攥着手中的照片,这个男人和赵月一直在一起?
联想到这些天在程家看到的事情,程婳觉得顺理成章。
原来程远山被欺骗了那么久,程家的一切竟然可笑至此。
看似深情的程远山实则是受到第三者蛊惑而抛弃前妻的男人,看似离不开程远山的赵月却一直在外有一个情人。
霍霆琛蹙眉,将程婳揽入怀中。
“你可以不管这些事情的。”
“不,不可以,我不想让他带着谎言离开……”
程婳闭上眼睛,说出这句话对于她而言并不轻松,但是没有她想象中的那种背叛感,或许母亲在天之灵也希望她把事实告诉程远山吧。
她想这么做,也必须这么做,只为了事实。
三天后,程家。
“今天把大家喊到这里,是为了告诉你们一些事情。”程远山坐在沙发中心位。
程婳和宁菲菲紧靠而坐,她注意到程远山的气色相比于前几天又憔悴许多。
即使程婳有意忽略眼前男人的日渐消损,依旧无法阻止现实的发生。
“我们都知道了。”宁菲菲忍不住,眼眶红了一圈。
程远山愣了一下,随即轻笑出声。
“也难怪,难怪你们这段时间都愿意回来吃饭。”
程远山心里再清楚不过,自己这些年的所作所为,没有人会无缘无故的原谅他。
褶皱明显的脸上印上深深的失望,甚至有一丝悔意。
“好了,远山,有什么话你就说吧。”
赵月站在边上,扶住程远山的肩膀,直觉告诉他,这个男人的东西马上就要到自己手里。
“也好。”程远山从身后拿出早就托律师准备好的遗嘱,这是他深思熟虑后的结果,也许是这一辈子做过的唯一一件不偏不倚的事情。
“公司呢,你们也都知道,生意时好时坏,我打算把公司留给程婳,对她和霍家的生意也有点作用。至于剩下的存款和房子,菲菲和赵月一人一半。”
像是在宣布一件和自己毫无关系的事情,程远山的语气平静至极。
赵月的双目由期待转为黯淡,随即露出不满。
“远山,我……我就只有这些吗?”
程远山轻叹,“你还想要什么?我知道,这些年你自己也有存款和房子。”
赵月根本不在乎程远山说了什么,她只想得到自己希望的东西。
“远山,你不可以丢下我一个人啊。”女人靠在程远山的肩头啜泣。
程婳轻笑,果然只有这些手段,这么多年她自己没演腻,别人看都看烦了。
程远山心头一软,看了眼边上的程婳和宁菲菲,似乎下一秒就要重新确立遗嘱。
“如果不是为了遗产,说不定现在留在你身边的人只有我。”赵月眼看自己的计谋要成功,还不忘拉踩程婳一脚。
本以为手机里的照片就会这么永远沉寂下去,但是现在看来,程婳决定推翻自己刚才的想法。
“赵月,你疯了。”
“你、你说什么!”赵月瞪大眼睛,心里却窃喜,以为是自己的话激怒了程婳,这样只会对她有利。
宁菲菲小心翼翼地扯了扯程婳的袖子,“姐……”
程婳轻拍宁菲菲的胳膊,表示自己没事。
“本来这件事我是不想掺和的,说实话,程家的钱,我一分都不想要。”
程远山的脸色白了几分,右手握住沙发扶手,坐稳身子。
赵月仍旧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远山,你听听她在说什么,好像自己不是程家人一样。”
忍无可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