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氏的生意迟早都要交到陈升手里,这个陈家唯一的苗裔。
“你看看你让陈氏陷入了多大的危机!”
陈晓通指的,自然是和霍氏之间的明争暗斗。
“外公,你不知道霍霆琛有多过分!”
“住口!”陈晓通气得满脸涨红,伸手抚了抚自己的胸口。
陈升立刻不敢说话,有气也只敢憋在心里。
“你说的那个霍霆琛我也有所耳闻,自他掌管霍氏之后,霍家的确有了很大的起色,你好端端的为什么要去招惹他们?”
陈晓通明知故问。
“我……我想开辟国内市场。”
老人轻笑,自己的这个孙儿还真的谎话连篇。
“是为了叶云溪吧。”
这个名字仿佛针一般,陈升立刻站起来,“外公,您、您是什么意思……”
陈晓通叹了口气,“你真的以为你可以瞒过我?瞒过整个陈氏?”
早在两个人偷偷订婚之时,这一切就被陈晓通尽收眼底,只是没想到越发不可收拾。
陈升无力的坐下,的确一开始是为了叶云溪,可是现在……他隐隐感觉到自己的目的,不再是为了那个女人。
“外公,您这次来是为了什么?”
无论如何,陈升都坚持自己亲手搞垮霍氏。
“跟我回去,国内的事情我来处理。”
陈晓通终究不放心让他现在就接手陈氏。
没有丝毫犹豫,陈升给出了和叶云溪一样的答案。
办公室里沉默良久,两个人似乎都在等待对方先开口。
“滴——滴——”短促的手机声打断了房间内的沉默。
助理在陈晓通耳边耳语一阵,后者神色微动。
“你要知道,我随时可以把陈氏在国内的所有投资都撤走。”陈晓通留下一句话。
陈升惊讶,呆呆的坐在原位,这将是多大的一笔损失,更重要的是,外公为了让他回去愿意付出如此代价……
医院。
“陈老,您来了。”医生站在门外恭候许久。
“她现在是什么情况。”
医生叹了口气,“无论我们说要给她做什么检查她都不同意,刚才还嚷嚷着要走,所以我们才又把您喊回来。”
陈晓通轻笑,这个女人和自己的孙儿倒是倔强到一起去了。
“我先去看看。”陈晓通只身前往,助理和医生都在门外等待。
病房里,叶云溪静静的站在窗前,从陈晓通的车子在楼下停稳的那一刻,她就知道自己免不了的命运。
“你醒了。”
“嗯。”
陈晓通径直走到叶云溪身边,远远地打量着她。
白蓝色的病号服使她更显几分憔悴,但是不同于一般的病人,在叶云溪的眼中看不到任何畏惧。
“为什么不做检查?”
“有这个必要吗?”叶云溪反问。
从那晚的昏迷开始,或者更早一点,叶云溪也许就隐隐料到会有这样的结果。
陈晓通摇了摇头,不知道这个年轻女孩儿到底在坚持些什么。
“陈老先生,您是不会明白的。”
仿佛猜到陈晓通的疑惑一般,叶云溪开口道。
流转多年,叶云溪把自己隐藏的很好,无论是谁都从未真正走进她的世界。
“你把自己的经历看得太重要了。”
陈晓通下午又收到一些关于叶云溪的资料,对于她接近陈升的目的,全然了解。
“不,我不重要,我想做的事才是最重要的。”
“你现在还能做到吗?以你现在的身体状况,恐怕连活下去都很困难。”陈晓通戳中她最深处的担忧。
比起死亡更让叶云溪恐惧的,就是无法实现自己的目标。
“陈老先生,我早就死过一次了。”
陈晓通扶着椅子慢慢坐下,“你每一次活下来都是用别人的命为你陪葬的吗?”
沉默。
“我没有理由让陈升付出这么大的代价,你也没有。”
良久,叶云溪紧绷着的胳膊忽然松懈下来。
“你想怎么做?”
“帮我把陈升拉回来。”
“好。”
陈晓通坐在轿车后座上,总算有一件事是顺心的。
窗边,女人已经换下自己的病号服,静静的看着陈晓通的车开走。
她不断地告诉自己,这不是妥协,也不是畏惧……
-
日历指向十二月。
程婳在公司忙的像陀螺一般,停不下步伐。
“程总监,这是你让我准备的宾客名单。”助理跟在程婳后面,同样连轴转了好几天。
“嗯,放在那里吧。”
程婳对着日程表一一确认,几乎所有事项都确认无误,现在只剩下宾客名单这一项了。
“等等,这是谁?”程婳的目光落在陈氏后面那一栏,陈晓通?
“这是霍董让我加上的。”助理紧张起来。
霍霆琛办公室。
“霆琛,宾客名单里这个人是谁?”
男人笑了笑,伸手揉了揉程婳的肩膀。
“坐下说。”霍霆琛倒了一杯热茶递到她面前。
“其实到底要不要请陈氏的人我一直在犹豫,但是这次霍氏年会基本上商界的人都会到场。”程婳说出自己的担忧。
霍霆琛笑笑,“别紧张。陈晓通是陈升的外公,陈氏真正的掌门人,如果说现在商界谁还能和四叔相提并论,那也只有他了。”
程婳骇然,没想到陈升的外公竟然回国了。
“那陈氏现在……”
“不知道他们下一步会怎么做,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