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王见自己手下大喊大叫,豪无礼数,很是不悦,沉下脸低喝道:“狗奴才,叫什么?没规矩。”
多滚进屋看到安王旁边有人,看架势是贵客,一时不知道怎么办,是施礼还是先说自己打探到的消息。
姓鲜于的白面人一见多滚神情,就知道多滚的意思,道:“王爷,既然您手下有要事禀报,本相先回避。”
安王赶忙拦着:“鲜于大人,本王哪会有事瞒你?多滚,还不快说,如不是重大消息,小心你的狗头。”
“是,是,王爷,奴才方才伺候国主用膳,您猜国主宴请的是谁?”多滚谄媚道。
安王跳过来给了多滚一个大嘴巴:“还他娘猜?弄死你啊!快说!”
“是,奴才多嘴,国主宴请的是苏瀛大人还有苏王妃!”多滚捂着脸道。
安王嘿嘿一笑:“要本王怎么说你,你当本王是瞎子还是聋子?苏王妃昨天就来了,今天父王宴请二叔和表姑不正常么?”
多滚咽了口唾沫:“王爷,那您知道国主想要将苏王妃的女儿,也就是两国联姻的公主许配给苏瀛大人的儿子苏景么?”
安王双眼瞪得老大,半天才缓过神来:“你,你说什么?”
多滚在唾沫星子飞溅中讲述自己听见的内容,安王呆立屋中,姓鲜于的中年人眼皮只是微微抬了抬,气度与安王相比高下立判。
“你出去领赏吧。”安王回过神,让多滚出去。多滚欢天喜地的去了,安王赶紧相求鲜于:“鲜于大人,这可如何是好?”
“王爷勿忧。本相已有定夺,只是不知王爷敢不敢。”
安王急道:“怎么做?父王都要把公主许配给苏景了!”
“哼,无毒不丈夫,王爷,本相这就回去废了那天寒国主,至于北天,就看王爷你的了,皇城周遭军队将领都现在都由王爷你调动,王爷应该明白本相的意思。”中年人道。
安王闻言,惊出一身冷汗,不知如何答对。
中年人哼了一声:“王爷,记住,成大事者不惜小费,自古为夺皇位,相残之事多如牛毛。本相这就回天寒,否则错失时机,悔之晚矣。”
中年人说完,砰地一声化作一团烟尘,消失不见。
安王前思后想,面容逐渐狰狞:“来人。”
一间密室,昏暗的只能勉强看清面容。密室中坐着一白面中年人,正是姓鲜于的安王座上客。中年人身后站着一面容阴冷的老者,纯白胡须,一动不动。
中年人身子微微一动,老者上前半步:“相爷,您回来了。”
“嗯。皇宫守卫调动如何?”
“准备妥当,只等相爷命令。不知那安王如何?”老者问道。
“哼,如何与我鲜于谦相比!”中年人倨傲道。
这中年人不是别人,正是天寒的宰相鲜于谦。鲜于谦一直深藏不露,表面上鞠躬尽瘁,实际上结党营私,暗自修炼魔功,修为已达大成期,对于篡位夺权一事筹划已久,奈何天寒国主仁义治国,百姓称道,擅自叛变极有可能引发全国反对。这次两国联盟如果成功,鲜于谦知道自己将再无机会,干脆铤而走险,利用北天的安王,两方一起叛变,如果安王也成功,鲜于谦就会让自己的孩子和安王后代结合,两家名正言顺的接管北天和天寒。
老者道:“那安王能否成功?”
鲜于谦道:“你现在就带兵入皇城,事成之后,本相赶回北天,那安王恐怕不能成事。”
“是,相爷,做到什么程度?”
“皇族一个不留,斩草除根!”
“遵命。”
安王府。
安王面色阴沉,手脚略微颤抖,似乎是下了很大决心,安王面前站着一排面目呆滞的将军。这些将军都是护卫京城的高级将领,不知被什么法术迷惑住,痴痴呆呆,完全听从安王号令。安王平时还不算愚蠢,今日受到鲜于谦挑唆,又准备干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方寸大乱,完全忘了追究为何这些将领会听他的号令,更忘了追问这些将领为何会听鲜于谦的命令。
“王爷,难道咱们真的要干?”安王的大管家站在安王身后惴惴不安。
安王咬牙切齿:“鲜于谦说的对,无毒不丈夫,二叔他明明说过放弃王位,自降为平民,怎么能让他的儿子回来做国主?”
大管家问道:“那我们怎么做?”
“本王调集这些将领不过两盏茶时间,估计父王还在用膳,叫多滚来,让他下忘伊散,然后本王带兵入宫,控制皇城。”安王简略讲述了自己计划。
大管家十分为难,但是安王命令他不敢违背,只得照办,快步下去安排。
安王扫视目光呆滞的一众将领:“尔等听着,跟随我安王,包你们加官晋爵!现在点齐心腹人马,一炷香以后在皇城南门集合,随我入宫!”
将领们毫无反应,只是僵硬点头,随后散去。
御宴阁内,苏瀛几人依旧谈笑风生,话题已经从联姻事宜上转移,既然苏雍有了决定,就不需要过多讨论,联姻细节会在朝堂上由众大臣商讨。
“国主,奴才来添酒和饮品。”多滚手指紧紧捏住手中的酒壶把手,以至于手指发白,端着饮品盘的手臂僵硬无比。
苏雍兄弟皆有醉意,没能注意到这细节,接过酒壶,就打发多滚下去。
多滚直到回到屏风后,才猛然觉得自己一头冷汗,心跳得像要将胸膛炸开。酒壶里多滚已经放入忘伊散,这是北天禁药,能让服用者完全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