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
草地。
轻风。
苍云。
“这是哪?”苍云觉得自己昏昏沉沉,迷蒙中睁开眼,一时不能适应阳光,用一只手遮住。
苍云动动身子,阵阵疼痛袭来,苍云呲牙咧嘴,又昏迷过去。过了两个时辰,苍云再次醒来,太阳还是那么足。勉强坐起半个身子,苍云眨眨眼,看看四周,完全是陌生的环境,看看自己双手双脚,四肢健全,苍云松口气,就是一动全身到处都疼。
苍云甩甩头,记忆有些模糊:“我怎么跑这来了?而且这他娘的到底是哪?”
一声凄惨的叫声传来:“儿子啊!”
苍云一愣,顺着声音看过去,只见一个中年妇女狂奔而来,身后尘土飞扬,没等苍云反应过来,就被中年妇女紧紧抱住。中年妇女痛哭流涕:“儿子,总算找到你了!”
苍云大脑一片空白:“啊?你是我娘?”
妇女泪眼朦胧:“对啊,就是你,你是我儿子。”
苍云进入短暂昏迷状态,随后清醒过来:“那,我叫什么?”
妇女仔细看看苍云的脸:“你是我儿子,这还用问,走,跟娘回家。”
不由分说,妇女拉起苍云就走,苍云一是身体虚弱,二是自己云里雾里,不知道怎么个情况,三是这妇女力气极大,苍云反抗不来,只得被拉着走。看着妇女的背影,苍云心中慢慢想起一些事情,但又模糊不清,只知道眼前的妇女对自己没有恶意,是自己的母亲。
一股暖意在苍云心中升起。
走了盏茶时间,苍云看到不远处有一人躺在地上,看样子很年轻,也就十八九岁。中年妇女看到地上的年轻人很是激动,大叫一声:“儿子啊!”离弦之箭般冲了过去,死死抱住年轻人,一边摇晃一边呼唤,跟抱苍云时一样。
苍云满脸黑线:“难道遇到疯子了?”
很快,年轻人被摇醒,一脸茫然:“啊?你是我娘?这是哪?”
妇女又将对苍云说的话重复一遍。年轻人迷迷糊糊的就信了。
苍云一阵无奈,与那年轻人一起被妇女强拉着走,三人同行。走了两盏茶时间,三人来到一处村落。村子被一圈巨大圆木组成的围墙围住,围墙中间有一道大门,大门上有块木质牌匾,写着两个大字:狼村。
苍云若有所思:“这里是狼村。”仿佛记得这个地方,却又没有清晰的记忆。
大门上方左右各有一个眺望台,眺望台里有几个年轻人在值班。看到苍云三人,叫道:“回来了,回来了,王阿姨回来了!”
现在苍云确定这个中年妇女姓王,被称为王阿姨。
王阿姨看到眺望台上的年轻人,激动地热泪盈眶:“儿子!我可找到你了!”
被王阿姨第二个认作儿子的年轻人一脸黑线,苍云是第二次遇到这种情况,反而比较淡定。眺望台里的年轻人们个个黑线:“王阿姨,你等会,我们去叫村长。”
“这么神奇,还有村长?”苍云心中暗道。
没多久,村子大门打开,一个大脑门,白胡子白眉毛,眉毛一尺长的佝偻老头拄着大头拐杖蹒跚的走出来,后面跟着几个笑嘻嘻的村民。
“小王,你又跑出去认儿子?”村长声音都透着老态,苍云怀疑这村长有一百岁,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魂归故里。
王阿姨不服气:“什么叫乱认儿子?他们就是我儿子。”
村长摇摇头:“哎,那你说,他们叫什么名字?”
王阿姨张着嘴,几次想叫出个名字,可惜什么都没说出来。
苍云松了口气,心中又有丝丝失落。
村长背后一中年汉子道:“行了,村长,现在大伙都失忆,就别为难王姐了。”
村长叹息着摇摇头,看看苍云,又看看另外的年轻人:“你们两个,也是这村子的?”
苍云很是茫然,不知该如何作答,再看旁边的年轻人,跟自已一样的表情。
村长问中年汉子:“他们是不是咱们村的?”
中年汉子为难的挠挠头:“村长,这谁知道,应该是,看着面熟。”
村长点点头:“对一下村里的人数,看看是不是。”
中年汉子沉思片刻:“村长,咱们村多少人?”
沉默。
苍云试探着问道:“是不是这个你们也忘了?”
又是沉默。
一只乌鸦嚎叫着飞过。
村长咳嗽一声:“这个是真不知道。”
再次沉默。
不知谁先开始,爽朗的笑了,打破这沉默的局面。
然后所有人都开始笑,直到笑的没心没肺。
“嗯哼。”村长又咳嗽一声,终止了这弱智儿童欢乐多的局面:“走吧,先回村,现在都乱了,你们自己找个地方住吧。”
村长带头走回村里,中年汉子过来拍拍苍云和年轻人肩膀:“走吧,别怪王姐,她脑子在出事以前就有问题。”
苍云和年轻人似懂非懂,跟着大队人马进了村。村子不大,很是整洁,每栋房子都是木质机构,由一根根原木建筑,脱离地面,架在空中,越是架的高的房子,越是华丽。许多房子门前都有狼的塑像,栩栩如生。
“行啦,自己找个空房子住,没事别乱跑,免得回不来。”中年汉子同苍云和年轻人走在最后,临走时嘱咐道。
年轻人懵懂的点点头,自己走了,苍云寻思片刻,没有丝毫头绪,见中年男子还没走远,追上道:“大叔。”
中年男子停下,道:“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