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娇回到了酒馆之后,低声提点晴棉不要把刚刚听到的事情说出去,以免引起恐慌。
晴棉在薛家也干了好几年,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心里也是清楚的跟明镜儿似的。
“我知道了,大少奶奶。”晴锦现如今听信宁娇的一切的安排。
几人刚刚踏进酒馆,薛钟楼早已经在一个桌子旁边等着他们,旁边还坐着闭着眼睛品茶的余乔和沈卿卿。
“回来了?”薛钟楼安排好了一切事务,正坐在桌子旁边等着宁娇一行人,“就等你们了。”
宁娇用了晚饭,舒舒服服的洗了澡,一夜好梦。
第二日上午,宁娇一行人才收拾着出发去盘龙寺。
没一会儿,宁娇坐在一晃一晃的轿子里面,感觉有些头晕恶心,不得不掀开帘子透透气儿。
“大少奶奶,很闷吗?”守在一旁的晴棉见宁娇从轿子中探出头来,面色苍白,嘴唇一点血色也没有的模样,担忧的问。
宁娇在轿子上被晃得恶心的厉害,嗅到山林之间草木的香气之后才好了不少,但是胸口依旧是闷闷的。
“今日天气太闷了,在轿子上晃得我眼晕。”
望着天边的乌压压的云彩,让人感觉天低的都要压到头顶。
“今日怕是要下雨。”
宁娇喊停了轿子,捂着胸口站在外面长长的吐出一口浊气。
轿子中的空气太过污浊,又加上抬轿子的是人,晃动的特别厉害。对于在21世纪坐惯了汽车的宁娇来说,坐着这种人工的轿子,简直是一种折磨。
说实在的,她情愿自己走着上山,都不愿意再坐这种人工的轿子。
薛钟楼怕有人掉队,或者遇到危险,所以本来在后面打马跟着。见宁娇突然下了轿子,挥鞭上前:“怎么回事?”
“回少爷的话,大少奶奶在轿子中觉得烦闷,出来走走。”晴棉怜惜宁娇,见宁娇一副恶心的说不出话的样子,连忙替宁娇回答。
薛钟楼望了望头上厚重的云彩,现在本是中午,日头最晒的时候,如今却一点光都没有,黑压压的,像是已经傍晚了一般。
“一会估计要下雨,你休息好了,还是上轿子吧。”薛钟楼想了想,吩咐对身边的侍从说,“吩咐下去,加快步伐去盘龙寺,如果半路下雨的话,山上的路估计更难走。”
宁娇也知道其中利弊,在古代的山中,若是真的下了大雨,保不准还会发生泥石崩塌的现象,很是危险。
她随着轿子走了一会儿,没等薛钟楼催促,缓过来之后又重新进了轿子。
果不其然,没一会儿,天空就淅淅沥沥的飘起零星小雨来。
“还真的下雨了。”宁娇掀开帘子继续看着窗子外面,十分感慨。
怎么偏偏挑了这么个日子上山呢?
清凉的雨水吹进轿子中,细细绵密的落在手臂上,像是雾气一般,让宁娇本来有些烦闷的心安静下来。
风,卷起轿子的一角门帘,翻出绣着银花的里子。
薛钟楼怕雨势加大,吩咐轿夫顶着小雨,加快步伐来到了盘龙寺。
因为下雨,盘龙寺的门口基本上人迹寥寥,只有一个看门的小童正在门前放置挡水的木棍。
“小施主。”
薛钟楼的衣服全都淋湿了这雨水虽然不大,却是细密绵绵,没一会儿就能把衣服浸湿。
他抹了一把脸,翻身下马上前,双手合十,恭恭敬敬的解释:“我们一行人本来是要到寺庙中求愿,未曾料到有这样一场大雨,能否请小施主行个方便。”
“自是可以。”
小和尚把一行人引进寺庙的后院。
宁娇一路走来,发觉传言的确不错,盘龙寺的确落败了。
这个寺庙中处处精雕细琢,远处奇石溪流交错,就连长廊的顶部都画着繁复的佛家图画和云纹。
可惜年久失修,一片片斑驳的剥落,露出发黄的墙面,和几块金色的漆画。
小和尚把几人带到一处干净的屋子,对他们说:“几位施主再此等待,我去喊主持来。”
没一会儿,一个眉毛全数尽白,却挺直着腰,精神抖擞的的一个老和尚推门而入。
想必这人就是盘龙寺的主持。
此时,屋外的雨势越来越大,“噼里啪啦”的豆大的雨点像是不要钱似的向地上砸,打的屋外的芭蕉叶都直不起来。
看这雨势,他们今日是不能回酒馆了。
薛钟楼简单的介绍了一番在场的人,对着老和尚又做了一个鞠:“今日雨势甚大,不知住持可否让我们投宿在此地一晚。”
“可以。”
住持答应的也很爽快,吩咐小和尚一一给他们安排房间。
因为寺庙太大,也没有那么多做事的人,很难全部打扫整个盘龙寺,所以这些客房原本全部都是封着的,常没有人住,也没有人打扫。
所以晴棉去忙着收拾屋子,也不让宁娇进屋,宁娇无可奈何,只好在寺庙之中转来转去,权当欣赏风景。
她越是看越是感叹,这个寺庙曾经肯定门前车水马龙过。
只可惜时过境迁。
长廊外大雨磅礴,两旁的青石板上因为常年的风吹日晒,磨损的已经看不出原本的纹路。
走着走着,宁娇不知不觉的来到了佛堂。
佛堂中,无数的蜡烛烧的正旺盛,一排排,全都在安静的燃烧着,明晃晃的亮。
正中央是一尊三人高的镀金笑脸大佛,一手玉净瓶,一手放在胸口,闭着眼睛,悲天悯人。
“愿佛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