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骑射这样剧烈的活动,免不了会跌跌撞撞,所以宁娇来之前,已经给薛钟楼准备好了伤药。
见她细心给自己换药的样子,薛钟楼心里马上就暖了许多。
不过,一想到她和陈千城的事,他又沉下脸来。
他故意用阴沉的声音问道:“你刚才跟陈千城在说什么?为何拉拉扯扯的?”
拉拉扯扯?
宁娇想了半天,没记着跟陈千城拉拉扯扯啊,顶多就是在接他的物件儿时,靠的近了一些罢了。
她不解的抬头看向薛钟楼,见他那副打翻了醋坛子的模样,当即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宁娇低头憋笑,“我跟他可不是你想的那般,只不过,跟那个陈千城在一块聊天,确实是一件令人开心的事情。”
“你说你跟他在一起,你很开心?”薛钟楼从牙缝里,将这句话一个字一个字的挤了出来。
他抽回自己的手,怒视着宁娇。
要说刚才生气,他是假装的,本是想要逗逗她,他自然知道宁娇不会做出对不起自己的事情。
可是这会听到她的话,他心里就真的不是滋味了。
而宁娇一想到刚才赚到的值钱物件,又一次忍不住笑了起来。
这下,薛钟楼的脸就更加黑了。
“你听我说嘛,”宁娇见他真的生了气,柔声解释道:“我之所以开心,可并非是因为陈千城这个人。”
“那是为什么?”薛钟楼沉声问道。
宁娇往他身前凑了凑,然后从自己的袖子中拿出几件刚才陈千城道:“喏,因为这个。”
薛钟楼仍旧一头雾水,问:“这是什么?这可并非是你的东西,哪里来的?”
“陈千城给的啊。”宁娇想了一下,又忙说:“哦,不对,不是他给的,是我让他给的。”
薛钟楼大概明白,真的是自己想多了,但却仍然不明白宁娇的意思,向她投去疑惑的眼神。
宁娇拿过他的手,一边继续上药,一边将刚才的事情说了一遍。
薛钟楼这才恍然大悟,暗自嘲笑陈千城没脑子。
“怎么样?我厉害吧?”宁娇将下巴抬得高高的,问道。
“是,你最厉害了,不过你小心些,可千万别等他反应过来,找你的麻烦。”薛钟楼嘱咐道。
宁娇却不以为然,“等他想明白?再过二十年吧。”
这会,薛钟楼对陈千城的态度,竟然从吃醋变成了同情,这个陈千城,除了功夫好点,其他的真的是一言难尽啊。
两人闲聊间,薛钟楼手上的药也换完了,正好有个小厮过来,说前面几个爷在找薛钟楼了。
薛钟楼起身,对宁娇说道:“我先过去,若没什么事,就莫要跟别的男人闲聊了。”
宁娇见他小孩子般赌气的样子,只好笑着应了下来。
那边已经准备开始第二场比赛了,众人已经站在了场子中央,就等着薛钟楼。
见薛钟楼和宁娇一块出来,许文君打趣道:“这不过就是一会的功夫,你俩就受不了这相思之情了?”
被当众这样说,宁娇羞的红了脸,斜睨他一眼,便匆匆回了自己的位子。
“你就乐吧,一会就让你笑不出来。”薛钟楼放完狠话,站到了最后一个。
许文君低头笑了笑,论这射箭,他与其他这些人自然是比不了的,这次来他也没打算挣输赢,不过是寻个乐子罢了。
但是他没有想到,薛钟楼心里其实也没有谱,因为刚才宁娇虽然给他换了药,但手上已经隐隐作痛,根本使不上力气。
“第二局,准备开始!”
小厮冲众人高声喊道。
第二局相比第一局要难了不少,在小厮的面前,一共放着五个酒坛,一会他将酒坛抛弃,在就落地之前,比赛者要将手里的箭射进坛子里。
这酒坛不轻,抛起又落地的时间几乎就是一眨眼的功夫,这不禁考验他们的准头,还要预判酒坛的移动变化。
“有请,萧公子上场!”
第一个上场的便是萧隆,虽然他上场时得意洋洋,趾高气昂的,却只是射中了一个而已。
在一群人饱含笑意的眼神下,他悻悻的下了场。
接着是陈千城和黎王,两人的能力自然不用说,不出任何意外的都是全中。
同样不出意外的,还有许文君,跟萧隆一样,也是只中了一个。
许文君并不介意,但萧隆的脸色却难看了,他竟然跟一个书生一样,这要是传出去,他怎么见人?
站在末尾的薛钟楼自然是最后一个上场的。
这骑射场的弓箭极重,在平时看来,这点重量对于薛钟楼根本不是问题,而现在,他只要一用力,就会牵动伤口。
他光是拿起那弓,额头已经快要冒汗了。
薛钟楼搭上箭,手渐渐的开始颤抖起来。
一侧看比赛的人见他动作这般缓慢,不禁疑惑,刚才那局见他箭箭都是满环,这会怎么一副拿不动弓箭的模样。
只有宁娇心疼的看着他,一脸的担心。
最后的结果,让所有人都大吃一惊,薛钟楼不光一支箭没有射进酒坛,而且明眼人都看得出来,那箭和酒坛差的可不是一点半点。
刚才还黑着脸的萧隆,这会已是眉飞色舞,他怎么都没有想到,这场垫底的竟然不是自己,而是薛钟楼。
比赛结束,小厮将所有人的成绩一一宣布以后,各自就下了场。
许文君拦住薛钟楼,问道:“你怎么回事?这可不是你平日里该有的成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