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在营帐当中吃着火锅,自然是痛快的很,宁娇这些日子忙着折叠弩的事情,也许久未曾近日这般放松过,便是手中执着酒杯,另外一只手拿着筷子,好不惬意的说道:“军营当中不能够饮酒,实在是有些可惜,今日拿着这酒杯里面也只能装茶水,倘若像以往那般,能够痛饮一番的话,想必日子应当是很不错的。”
“待回去之后,你想喝多少酒就喝多少酒。”薛钟楼知道宁娇馋了,也便是了然的摸了摸她的脑袋,“好了,听着外面的动静,好像是下雨了。”
“下上一晚上的雨,明日起来空气都要好闻许多。”
宁娇摇着脑袋回答道,她对这些事情素来不是很在意,而且如今扎营在这山上,倘若真的是下雨了,明日也可以好好的在营帐里睡上一日,左右她也只是一个女子,不必像他们一样忙着军营当中的事情。
“你便是整日只知道睡觉。”风朝瞧着她一脸倦怠的样子,也明白她最近几日休息的不是很好,便也是没有苛责,一会儿之后便是放下手中的筷子,看着薛钟楼道,“也吃的差不多了,便是各自回营帐当中去休息吧,今日安排了二十人的小队守夜,各自都有自己的队长负责,应当是不会出什么事的。”
风朝瞧这一旁半掩着的窗户,此刻也微微来了一些瞌睡。
薛钟楼知道今日大家都累了,变同样也没有什么心思吃东西,点了点头之后便是叫他们各自回房了,宁娇一看见他们离开了,便是没什么仪态的伸了一个懒腰,自个儿先上床去了,这桌子上面大家吃完火锅的一片狼藉,摆明了是打算明天一早再来收拾。
薛钟楼对此也未曾强求,洗漱一番之后也上了床。
只是他们几人都未曾想到,今日守夜的这二十个人分别隶属两个小队,本来是一件非常正常的事,可偏偏这两个小队里面都有人参与了折叠弩的事件,也因此互相不对付,平日里见面的时候都还要互相怼上几句,何况今日还要让大家坐在一起守夜。
便是在得知这个消息之后,只零零散散来了五个人,其余的人都是缩在营帐里面不肯出来,再加上雨势微有些大,便是更加不肯出去了。
而那剩下的五个人也对今日的守夜并没有放在心上,平日里兢兢业业的坐一晚上,也从来没有发生过什么了不得的大事,何况今日还下着雨,想必敌军更加不会来犯。
也就是找了一个不会被雨打湿的小角落,几个人互相依偎着睡着了。
营帐陷入安静之后,胡福便是悄悄的营帐里走了出来,他看着睡得不醒人似的守夜的人,就知道这一次自己的机会来了。
笑意不由自主的爬上脸颊,唇角也忍不住的颤抖着,一只手伸进了衣服当中摸索着,直到把东西掏出来之后才是小声的呢喃道:“终于是让我等着机会了。”
他抬起头来看着瓢泼大雨,想着老天爷,终究是没有辜负着他的一片苦心,便是拉开了手中的信号弹,看着他直直的往天上射出去之后,这才是松了一口气。
“眼下要做的就是等待,待王上来了,我做的这些努力也便是没有白费。”
他盯着墨黑色的天空的目光很是尖锐,恨不得把整个天都刺下一个洞,许久之后才收回了目光,然后便是重新回到了营帐里好好睡着。
承渊一直都在注意着山上的动静,瞧见了放出来的信号弹之后更加是忍不住的上扬了嘴角,他瞧着一直站在自己身边的将士说道:“把手底下的人都集合起来,本王这一次倒是要看看,薛钟楼要凭着怎样的本事才能将本王的将石们都打退。”
如果说之前只有几分把握能够攻上这座山,那么现在也多了七八分了。
胡福做事情向来是一个小心谨慎的,如果没有万全的把握,他绝对不会这么莽撞的就给自己放这个信号弹。
如此想来,这一次出手势必是事半功倍。
那将士一听到承渊如此说了之后便是立刻也不敢浪费时间,直接就出去号召人马,不过在他即将踏出营帐的时候,耳畔突然传来承渊的声音:“告诉他们把身上的甲胄都卸下,全部换上布衣,既然是要演戏,自然是要演的十足十,不能够叫旁人看出来一点破绽。”
承渊非常想要薛钟楼知道是自己攻打上去的,不过不得不说,眼下并不是一个非常好的时机。
于是一刻钟后,静谧的除了雨声之外,再也听不见任何声音的营帐突然出现了几声突兀的声音。
似乎有什么柔软的东西被刺穿之后发出来的闷哼声,还有什么东西溅在营帐上,发出的喷涌声。
宁娇和薛钟楼两个人虽然是睡着了,可是到底这些日子特殊,他们也没有睡得很熟,听到这般的动静之后便是直接齐齐的睁开了眼睛。
宁娇面色上闪过一丝凝重,半分不敢耽搁时机的直接下床抽出架子上的剑扔给薛钟楼,看见他把手中的剑拿稳了之后这才说道:“有些人终究是等不及了。”
“如今还不知道究竟是谁,暂时先不要下定论。”
薛钟楼眼底闪过一丝冷厉,他站起身来提着剑便是打算往外走,只是步子刚刚跨出去一步又深深的忍住了。
偏过头来蹙着眉头瞧着她:“你不会武功,眼下最重要的事情是你的安危。”
“你明明知道……”
宁娇想起那些重要的补给,那些粮草和药物便是打算出声打断他,只是还没有来得及开口就被他拉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