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锦之急忙拉住林玉翠,“翠儿,你可看见他是否拿了本书出来?”
林玉翠想了想支支吾吾道:“他拿了不少东西出来,我也没看清。”
林玉翠亲眼见柳旺财还从林大嫂嫂屋里翻出了些银钱,后被柳兰芝要了去,但大嫂嫂似乎并未发现银钱有短缺,倒是对一本书异常上心,她现下越发看不透大嫂嫂的作为。
但大嫂嫂对她和弟弟好,却是实打实的,即便她爹娘做了伤害大嫂嫂的事,她也没将怨气加在他们姐弟头上,她都记在心里的。
林锦之此刻没心思同林玉翠多说,嘱咐她帮忙照看下屋子,便急匆匆去找柳旺财,只盼着那孩子还没将医书损毁。
林锦之院中各处遍寻不见,竟在深秋时节急出一身汗来,找了大约两刻钟,终于在后院的池塘边找到了柳旺财。
村里的池塘不大,也算不上深,盛夏时节池塘里荷花满堂,美不胜收,常有孩童来塘边玩耍。
如今已是深秋,荷花早已枯萎,只剩满目萧索,平日少有人来。
柳旺财一个人蹲在池塘边,捡起地上的小石子,一颗接一颗的打向水里觅食的鸭子。
林锦之快步走过去,一把将他拎起来,“年纪不大,一肚子坏水,快说,你去我屋里都拿了些什么出来?”
柳旺财从小被溺爱着长大,哪里会将林锦之的几句话放在眼里,顿时不乐意起来,奶声奶气道:“扫把星,把我放下来,不然我就去告诉姑姑,让姑姑罚你。”
柳旺财人不大,架子却不小,态度高傲又无理。
林锦之本着一颗教育祖国未来花朵的拳拳之心,将柳旺财提了起来,在空中晃了晃,“你姑姑还没那个本事,快说,你有没有看见一本书?”
柳旺财大难临头犹自不知死活,有恃无恐道:“是枕头底下的一沓破纸吗?”
林锦之闻言将他放了下来,急忙,揽住他肩头:“对,书在哪?”
柳旺财撇撇嘴,一脸不屑,“你求我,我高兴了就告诉你。”
林锦之哪里有闲心同他在这里废话,看着这孩子一脸坏笑,不由心中火起,一把拎住他的后衣领,又将人拎了起来,将他举到池塘上空。
“我可不是你爹娘,更不是你姑姑,没心情疼宠着你,快说,不说的话便将你扔进池塘里喂鸭子!”
柳旺财再任性也不过是个五岁的孩子,双脚悬空,半吊在池塘上头,不禁有些慌了神,大哭着挣扎起来。
“坏人,扫把星,我要回家,你放我下来……”
林锦之没防备,被他这么一挣,手下一滑,险些将他真的扔进池塘。
虽然柳旺财没整个掉进去,但鞋袜却已经沾了水。
五岁的坏小子,终于在林锦之的阴影下头次体会了人心险恶。
小孩子的想法永远比大人简单,柳旺财顿时觉得林锦之不像是在同他玩笑,而是真的准备将自己扔进池塘喂鸭子,倒是难得的安静下来。
“我说,我说,你放我下来,我害怕……”
“快说,说了便放你下来。”
柳旺财抽泣着道:“我,我看那破纸实在无用,便将它塞进灶塘里点了柴。”
“你说什么?你把书烧了?”林锦之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她将柳旺财拽回来,扔在地上,“你再说一遍!”
柳旺财看着林锦之的怒容,越发害怕,连哭都忘了调,瑟缩着道:“我,我烧了。”
林锦之脑子翁的一下,那医书中的蛊术她还没有完全钻研清楚明白,居然被眼前这个满肚子坏水的孩子毁了!
纵使林锦之不是个有暴力倾向的人,也很难做到能心平气和的同柳旺财讲道理。
林锦之不由分说的在柳旺财的小屁股上拍了两下,“这是教训你偷翻别人东西!”
柳旺财骤然被打,愣了一瞬后爆发出震耳欲聋的哭喊声,像是生生被野兽咬去了皮肉般凄惨。
林锦之也被他吓了一跳,她根本没用力好不好!
就在这时,柳兰芝正好循声找了过来。
见柳旺财在林锦之的身边哭得天昏地暗,柳兰芝心头火气,三步并作两步冲过去,想要将柳旺财拉进怀里,却被林锦之一把拦住,将孩子拽到自己身边。
柳旺财怎么了?他还是个孩子,你这黑心肝的要干什么?”
柳旺财见靠山来了,哭声更是提高了几个调门,“姑,姑姑,救我,救我,这个扫把星,要,要把我扔进池塘喂鸭子!”
这还了得!?
柳兰芝被怒气冲昏了头,顿时忘了对林锦之的忌惮,冲过来便要打人。
林锦之手头上没有药粉,论起单挑,她还真未必是柳兰芝的对手。
林锦之不想与柳兰芝硬碰硬,便将柳旺财做了要挟,再次将人半拎在池塘上空。
“柳兰芝,你最好识相些,你若再靠近一步,我便将这脑满肠肥的坏小子扔下去。”
柳兰芝怕林锦之真的伤了孩子,急忙顿住脚步,“你,你不要乱来……”
柳旺财的哭声越来越大,很快便引来了不少村民。
都是些有儿女的妇人,哪里能见得了林锦之拎着嚎啕大哭的柳旺财。
一个个义愤填膺,仿佛林锦之欺负的不是柳旺财,而是她们的儿子。
“孩子都哭得快背过气了,快把他放下来。”
“你这是做什么,怎么和一个小儿一般计较!”
“是啊,不要冲动,快些将孩子放开……”
“…………”
村里的妇人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