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安若知道这三妻四妾的日子早晚会来,但是她怎么也没想到,这一天这么快就来了。
欲戴其冠,必承其重。
这道理她不是不懂,但是她多少还是心存一点侥幸。
她和夜谨言的这一路并不顺遂,而眼看着这舒心的日子才过了几天,就要她面临这样的选择。
萧安若将信件丢给夜谨言。
“我还有事。”
说完,慌忙而逃。
她不知该怎么回答夜谨言,于公,她没理由去拒绝,先不说满足翟星的少女心动,光两国的联姻,就能避免战争带来的伤亡,又能对大历国产生威慑,那本是利民利国的事,她没法自私的拒绝。
但要是拒绝,那她便会被众人唾骂,后人指摘。
于私,她实在没法忍受二人共侍一夫。
她想选择,但她又清楚的知道根本就没的选择。
明明昨夜枕边人还在呢喃柔情,今日却要将他拱手送人,她做不到。
精神恍惚的萧安若就那么在宫中走着。
脑海里不时的有个声音在说着,不能答应,大不了到时和大吉来场战争,何况此时的大吉在大历国的滋扰下筋疲力尽。
可又有一个声音在呐喊着:“只要是战争不管是胜负它都会有伤亡,到时又该多少家庭家破人亡。”
痛苦如那伸着信子的长舌,对她发着滋滋的挑衅。
纠结、茫然、苦涩深深的萦绕在心头。
斜斜的夕阳拉长着她的身影。
没人跟随的萧安若在这偌大的皇宫显得落寞而孤独。
漫无目的的走着……
却不想又来到了那观星台。
走上这天台,应顺天带着图图出去了。
茅草屋虚掩着。
萧安若挑了个早上来时相对的方向坐了下来。
就看着这皇宫在夕阳下镀上了金边,所有辉煌的背后,又有多少糟粕肮脏之事在发生。
可她执掌中宫,不过只能站在这高台,居高临下的审视着这世间百态。
无法拒绝的责任和必须承担的义务。
心很痛,痛得她阵阵窒息。
既是这旷阔天地的空气都没法舒缓心中的抑郁。
两情相悦,本可朝朝暮暮。
可身为帝皇帝后,这朝朝暮暮突然变得有点搞笑。
原本阴沉着脸的萧安若,突然对着这辉煌宫阙,冷冷地苦笑着。
“娘娘,你怎么来了。”正自我嘲讽之时,身后是应顺天清亮的声音。
萧安若微微转头,夕阳的余辉有点刺眼,刺得她微眯了下双眼,尽管这样,她的眼睛还是溢出了一点湿润。
“你们回来了?”
应顺天的后面跟着图图。
“皇后娘娘我们去后山采了点野果,我去洗洗,我们一起吃。”
本就很少有人陪他的图图,因为和萧安若几次下来,熟了,话也就多了起来。
“谢谢!”
萧安若的一句谢谢,让应顺天和图图愣了一下。
一个皇后尽然跟下臣说谢谢?
图图高兴了:“我马上去洗…..”小短腿蹦哒着跑了。
应顺天看出了萧安若的抑郁之情。
“娘娘可是有心事?”
“防人之心不可无?应顺天,你是不是算到点什么?”萧安若直勾勾的看着应顺天,眼前的人看着年轻,怎么看都像是个少年,当他是神棍也不能说她欺他年少。
哪个优秀的术数相士不是须发花白,这样看起来才是经验老道,通晓天文。
“小士随口胡诌罢了,娘娘不必挂怀。“
如今人都已经进宫,还叫她不用挂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