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与草原联合狩猎的几个村子之间的道路,已经有了雏形。路况显然没有使用率最高的小河村村级公路好,但是比以前的情况要好太多。有了路之后,现在村子和村子之间的路程,最起码缩短了一天以上。
有一半道路现在还没有真正贯通。
村长笑呵呵地说道:“好像他们去年秋末的时候就在开始准备了。”
龚总不解:“秋天不是很忙吗?”而且去年秋天等他们回到村子里的时候,已经差不多快入冬了吧?哪里来的时间还准备修路?
秋天要准备很多东西不错,其中有一样就是柴禾。那一样要砍,干脆就沿着一条路砍。等到春天化冻了,再出动兽人将盘亘的树根和石头清理掉,再做一些填平和加固工作。
龚总感到自己只是微微推了一下,巨大的滚石就以一种强悍的姿态,向前方奔腾而去。
兽人们看着只要三天出去狩猎一次或者巡逻,但是工作量其实很繁重,还伴随着巨大的危险性。在这种情况下,竟然还做了那么多的事情,简直不可思议。
冬天里兽人们养出来的肥膘,已经变成了紧实的肌肉,一个个看上去倒是精神抖擞,两个月的雨季,倒是能够好好休息。
想要更好的生活,就必须付出比以前更多的努力,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村子里的新生儿在增多,但是在这一批生力军成长起来之前,对于村子里的成年人都还是负担。人口在增加,劳动力却没有增加,兽人们的压力可想而知。
哪怕如今发现了香球、黄豆之类的植物类食物,甚至亚兽人也能饲养一些独角羊,但这些都没有形成足够的产能。
资本家龚总前后经历过那么多公司,还从来没有碰到过一个团队能像小河村这样的,连小崽子们都做着力所能及的事情。尽管这里的现况是那么的糟糕,对于龚总来说甚至是恶劣,一切的一切根本连落后都达不到。
他第一次产生后悔的情绪,为什么他学的是管理,而不是更有用的知识?
看着仓库里一堆从大集上换回来的各种资源,他两眼一抹黑,看着一双双看着他的眼睛,羞愧地低下了头:“对不起,我不认识。”
没有任何修饰和婉转的措词,龚总第一次这么直截了当地承认了自己的不足。在这一群人面前,他这么一个不事生产的家伙,凭什么天天端着架子,把自己那么当一回事?他对这个世界的了解那么少,能做的事情那么有限,甚至都不知道做出的改变是否正确……他第一次感觉到发自内心的惶恐。
更安全的居住环境,更安逸的生活,更低的死亡率……这些对兽人就真的是“好”?长此以往,兽人们会不会被磨平爪牙,最后变成动物园徒具其形的野兽,甚至变成只会卖乖讨巧的c物?
他们是兽人,并不是单纯的人。
黎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小亚兽在一瞬间情绪低落下来,变成狼形将小亚兽拨到肚子底下蹭蹭。
村长夫人将村长狠狠瞪了一眼。
村长委屈地趴下,从鼻子里喷出一口气,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
黎把龚总带回家里,龚总把头埋在大灰狼的厚毛里,脑子一片空白。
大灰狼换了个姿势,舔了舔小亚兽的脸。小亚兽在接近成年的一段时间内,情绪总会有些起伏,大灰狼知道这是正常现象,但是看着灰心丧气,没了以往生气的小亚兽,还是感到心里不好受。
龚总觉得自己的脸上,都快被大灰狼舔得快滴水了,侧了侧脸,在狼毛里磨了磨。一撮狼毛钻进鼻孔里。
“哼嚏!”
“哼……哼哼嗯?”
团子不知道什么时候进来,扒在c沿慢慢摇着尾巴,学着龚总打喷嚏。
龚总勉强笑笑,伸手将团子抱起来。他记得刚看到团子的时候,团子只有巴掌大,一身脏乱的皮毛,瘦得皮包骨一样,现在站起来都能扒到c沿了。
团子加快了摇尾巴的速度,探头舔了一口他阿爹的鼻尖。
龚总将团子一把掀翻,照着四只小爪子轮流挠过去。
团子发出短促的嗷嗷声,满c奔逃,结果人小力弱,完败于狡诈并且有外援的阿爹。
团子四肢摊平,吐着舌头,感觉兽神离他好近。
龚总戳了戳团子剧烈起伏的肚皮,团子反射性地弹跳起来,迅速把自己埋进掩体——被子中,留了一个尾巴尖在外面。
大灰狼凑过去,大嘴一张,叼着尾巴将团子拖了出来。
团子被咬了尾巴,扭过头就用小乳牙咬向大灰狼的嘴巴,一副穷凶极恶的样子,结果瞬间就被大灰狼用爪子推着到处滚。
团子窜到c脚,匍匐□体,发出像模像样的威吓声。
龚总把他揪起来,照着脑门吧嗒亲了一口;转头对着大灰狼也一视同仁地亲了一口:“你们玩,我去做晚饭。”
大灰狼和团子同时坐起来:“我来帮忙。”
团子:“呜喔!”
龚总摆了摆手:“不用了,你们玩吧。”
面粉加入盐,拌入芹菜汁,揉成光滑的面团,稍稍醒发一段时间后;再加入沉淀了一会的大骨汤,再揉一遍。用擀面杖将油亮的面团擀成薄饼,对折再对折后,再擀一遍。重复到龚总觉得手臂发酸后,在饼皮里包上水果丁和腌制好的肉丁。
平底的陶制烤盘底薄薄刷上一层茶油,做好的饼子上也刷上一层,点上柴火后,原始的烤箱内,很快就传出谷物的香味。
烤箱加热的速度慢,也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