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五郎是一名男爵,在黑岩城是仅次于吕烈的贵族,虽然地位不如吕烈,可家里的实力丝毫不比吕家差。
黄家跟吕家不对付,甚至可以说有些恩怨纠葛。
总之两家在黑岩城因为一些生意,土地的原因,彼此看对方都不顺眼。
可吕烈哪怕是子爵,也拿黄五郎没办法,因为黄五郎朝里有人,在王都有一些大贵族做靠山,所以并不虚吕烈。
这次黑岩城爆发黑死病,吕烈之所以没办法按照吕恩的要求去防护,就是因为黄五郎在背后扯后腿。
黑岩城不是吕家一个人的,如果黄五郎不配合,黑岩城就不可能铁板一块。
黄五郎当然不可能听吕烈的,哪怕吕烈说的有道理,他也不可能听。不然岂不是平白无故的矮了吕烈一头。
本来吕家花钱买药,给那些贱民治病,黄五郎看在眼里,心里不住的嘲笑。
此刻,黄家,黄五郎一家正在吃饭。
“呵呵,吕烈这个老东西,真是老糊涂了,拿着真金白银给那些贱民治病,他以为他是谁?”黄五郎嘲笑道。
黄五郎的老婆,是个肥婆,嘴角还长了个黑痣,看上去就是很恶毒的地主婆,不是好东西。
黄五郎却很瘦,两个人简直是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这女人虽然长得丑,可娘家有地位,正是黄五郎在王都的靠山。不然黄五郎也不可能在黑岩城和吕烈平起平坐。
肥婆撇了撇嘴,讥笑道:“这吕烈老东西,八成是想收买人心。我听说,他不仅给穷人看病,凡是看好了的人,回家都会给几十斤粮食,然后让他们不要出门。”
“愚蠢,贱民连牲口都不如,死了就死了,反正这帮贱民也死不光,用不了几年就能生出来。”黄五郎嘲笑道。
“这次吕家还想封城,还想让全城宵禁,说得好听,说什么事柳家村的林少爷说的。我呸,林少爷是个什么东西?老子会听他的?”
“这黑岩城可不是姓吕,还有一半是姓黄,老子怎么可能听吕烈的?他要封城,我偏不答应,他要宵禁,我偏让这帮贱民出门干活。瘟疫而已,那年不来一场瘟疫?死点人就死点人。”
“只要咱们不出门,瘟疫就找不着怎么,等过段时间……”
不等黄五郎说完,黄家的假定连滚带爬的冲了进来,因为没注意,还没门框绊倒,狠狠的摔在地上。
“狗东西,慌慌张张成何体统?”肥婆冲着假定骂道。
可假定从地上爬起来,直接跪在两人面前,面色十分的慌张。
“老爷,夫人,不好了,少爷他,少爷他……”
听家丁提起少爷,两个人有些紧张了。黄家虽然有地位,可有一点却很不好,黄家只有一个独苗。
确切地说,只有一个嫡子。哪怕是肥婆生的儿子。至于黄五郎在外面还有没有儿子,就不得而知了。
可即便有儿子,黄五郎这个极其怕老婆的家伙,也不敢带回来。他这么多年都不敢明着纳妾,就可见一斑了。肥婆可是个典型的河东狮。
家丁脸上更慌了,哆哆嗦嗦地说道:“少爷染上了瘟疫,现在发高烧,咳血!”
一听这话,两人彻底慌了,赶紧从椅子上站起来。
“什么?怎么可能?我不是不让他出去吗?全家都不让出去!是不是只是普通的着凉了,请巫医看看,喝点黑药水不就好了!”黄五郎不相信的喊道。
“儿子啊,娘的宝贝儿子,你可千万不要有事啊!”肥婆更是心疼的喊道。
家丁却支支吾吾不开口,黄五郎就知道,这里面肯定有事。
黄五郎上去给了家丁一脚,呵斥道:“狗东西,快点说,少爷究竟怎么了?敢隐瞒一点点,老子剁了你喂狗!”
家丁吓得不停地磕头,然后说道:“老爷饶命啊,真不怨我们啊。是少爷偷偷翻墙头出去,去城里的神光寺找圣女们了。他有个相好的。”
之前说过,神光寺的圣女经过这么多年发展,早就成了贵族们消遣的玩物了。神光寺与其说是寺庙,不如说是窑子。
倒是朝霞城的神光教,也许是罗明个人原因,并没有圣女。最后还是因为几家贵族想侵吞柳家,贿赂罗明,才让罗明想招柳文君当圣女。
“儿子啊,娘的宝贝儿子,你千万不要有事,你要是死了,娘也不活了!”肥婆哭喊着,朝着儿子的院子冲去。
黄五郎也是赶紧去看望儿子,这可是他的嫡子啊。这肥婆的体型,当年生这个儿子,差点难产死了。幸亏生的是儿子,让她再也不敢要孩子了。
两人冲到儿子的院子,哪还顾得上是瘟疫,直接冲到儿子的房间,就看到他们的宝贝儿子,已经神志不清的躺在了床上。
周围的下人们吓得赶紧跪在地上。
“儿子,你不要吓娘啊!”肥婆吓得趴在儿子身上喊道,也不怕压死她儿子。
黄五郎上去摸了摸儿子的额头,烫的吓人,再看身上,腋下,脖子处出现斑点,肿大,这分明就是瘟疫啊。
“该死的,你们怎么照顾少爷的?少爷怎么突然这么严重?”黄五郎冲着屋里的丫鬟,家丁怒吼道。
下人们瑟瑟发抖,生怕主人一怒之下,全把他们打死。他们只是黄家的家产,打死了也不会受到任何惩罚。
一个丫鬟哆哆嗦嗦地说道:“老爷,夫人,起初少爷只是发烧,他说只是晚上着凉,让我们找巫医开了黑药水,哪知道喝过黑药水,少爷的病情越来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