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河快马加鞭,一路狂奔。雨雾模糊了视线。
迎面而来的风夹着冷雨将衣袍湿透,彻骨的寒意传遍全身。
但他此刻却是心急如焚,恨不得插上翅膀……
雨势越来越大,顾蔓的衣服几乎都湿透了,这个什么辇若是在天气晴朗时乘坐自然是比马车舒适。通风透气又仙气飘飘,还可以欣赏沿途风景。
可在这风雨天,那本该随风飘动的纱帘被雨打湿,伴随着风拍打在身上,就跟鞭子抽似的。
此刻她就像一只在风中凌乱的落汤鸡。
祁弋也觉得不能再继续赶路了。虽说这点风雨对习惯暴风雨雪恶劣天气的北胡人来说不算什么,可他的王妃常年生活在大周,哪禁得住这样的风雨。
此时他看着顾蔓那狼狈的模样也是十分心疼。路途还远,若真这样淋回去,定然生病。
想到这,他抬手,下令就地扎营,等雨停后再走。
士兵们立刻散开,很快便支起了一个营帐,燃起火盆,烧上马奶茶,铺上兽皮垫子……
顾蔓不禁感慨,这果然是游牧民族,走到哪哪就是家。
祁弋下马走过来,张开手臂。
顾蔓瞥他一眼,捞起湿透的裙摆,起身准备自己下来。
可那辇车实在太高,她不知道该从哪边下去。
祁弋见她着急的模样,轻笑一声,一把将她抱下来,朝营帐里走。
雨太大,砸的她脸生疼,她下意识地将头埋在祁弋的怀里。
祁弋见她这般模样,笑意更深。
进了营帐,顾蔓觉得好似从严冬到了酷夏,周身都开始暖和起来。
火盆上铁壶里冒出缕缕热气,一股奶香味儿充斥在整个营帐。
婢女们识趣地退了出去。
祁弋将顾蔓放在毯子上,伸手扯下她的面纱。
许是冷的,顾蔓的脸更加苍白,但那唇瓣却更加红艳。几缕发丝贴在面颊,剩下的则如黑瀑一般垂洒而下。此刻,那眸子里还余留一丝被祁弋突然揭开面纱时的惊恐。
祁弋抬手抚了下她的脸,顾蔓赶紧移开。
“……”
祁弋有些不悦,冷着脸:“难道这时候了,你还要这般矫情?”
顾蔓冷冷看他一眼,没说话,鼻尖一痒,打了个喷嚏。
祁弋脸色缓和一些,看了她一眼,转身取下茶壶,往一只精美的银杯里倒上浓香四溢的马奶茶。
随后,递给顾蔓,“来,喝了,身子会暖和些。”
顾蔓吸了吸鼻子,看着那冒着热气的奶茶,不自觉咽了下口水,轻轻接过。
马奶茶虽然没有甜味,但丝滑香醇,又是热的,喝了两口,便觉得胃中暖和舒适。
祁弋盯着顾蔓看,那红艳的唇瓣上沾上了马奶酒,好似晨起海棠上的露珠,被她轻轻抿进嘴里。
他夺过顾蔓手里的杯子,咬上她喝过的一边杯角,一口饮尽。喝完还看着她邪邪一笑。
顾蔓:“……”
她暗骂了句“有毛病”,便偏过头去,抱着膝盖,看着盆里的炭火发呆。
祁弋自讨了没趣,心里有些窝火。想要发作,却瞥见顾蔓白皙的细颈,以及那若隐若现的锁骨,还有湿衣包裹着的曼妙身材……
再加上这室内陡然升起温度,他觉得有些燥热。
他凑近顾蔓的耳边轻轻吐气:“你说我们就在此地入洞房如何?”
顾蔓赶紧挪开,揉了揉发痒的耳朵,甩给祁弋一个白眼,想起身离他远点。
没想到祁弋一把拉住她的手,往身上一带,顾蔓随即跌在他怀中,祁弋趁机翻身将她压在身下。
气息紊乱,眸子发红,眼神灼热。
顾蔓觉得不对劲。
这姓祁的是想害死她吗?
系统说过——保护自己就是珍爱生命。
哪怕她是被迫,也要面临减生命值的风险。
她原想着到了北胡,自己再找个合适的机会逃跑。所以这一路能忍就忍着,没想到玛德,这个姓祁的那么急色!
在她愣神的这片刻,祁弋已经摸上了她的腰际,缓缓向上……
玛德!
她使出全身力气想将他推开,结果对方纹丝不动,还用疑惑不解的眼神看着他。
他自以为方才顾蔓没有动是已经默许了。
“王爷,大婚之礼未成,王爷便这般猴急,怕是不合礼法吧?”
祁弋勾唇笑了,眼中**丝毫未减。
“那些什么礼法皆是汉人的繁文缛节,我北胡不讲究这个。只要喜欢哪个女人,直接扛回帐内便是!”
“……”
这种野蛮的行为怕是还停留在远古时代。
顾蔓轻哼一声,“王爷既不遵循中原礼法,为何又要娶中原女子?”
“我……”祁弋不知如何反驳,又见顾蔓脸色不大好,有些病容。想必是方才受了寒。
心中那点火也渐渐灭了。
“等回了北胡,行了礼,看你还有何话说?”
祁弋松开她,悻悻起身,拿过一件墨孤大氅,盖在顾蔓身上。
“这雨一时半会怕是停不了,你先睡会。”
顾蔓将那大氅往上掖了掖,又打了一个喷嚏,头有些晕。
这时,帐外有士兵来报:“王爷,一里外发现一人一马,正快马加鞭而来!”
顾蔓坐了起来,眉心微蹙。
祁弋狐疑地看了看她,转身出了营帐。
“本王倒要看看,来者何人?”
……
沈清河隐约看到前方雨雾中出现一个营帐,那帐顶的纹饰是北胡独有的图腾。
他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