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很冷,马路上的隔层雪让路面很滑。
现在正是下班时间,二十八层久富大厦的办公楼里,下班的人一帮一伙不断往外走着。
公交站点附近更是等了很多人。
袁香钰有点不开心,她能从项小虎平静的表情中看出他有心事。
要是平时还会缠着他问问,可现在这么多人,又说让人自己回家,早不说,真是的……
“哎哎,宝宝小心点呀……”
不知道谁家的宝宝,穿得圆滚滚的白色羽绒服扎扎丫丫正往马路上走,好像要去捡什么……
“危险呀……”
袁香钰边喊着跑去拉那个小孩。
正这时!
一辆轿车从远处按着喇叭冲了过来。
冬天的马路很滑,那辆车轿车眼看着刹不住了,直奔袁香钰和那个小孩而去……
项小虎疾风一样冲了过去,伸开双臂抱着袁香钰和孩子往路边的雪堆里一推——
那辆车刚好擦着他的后背滑行出去。
好险!
可还没等项小虎在光滑的马路上站稳,另一辆更快的吉普车疾驰而至——
完全来不及反应的项小虎像一个布袋一样被撞飞了起来,翻滚着落到前面那辆刚停下的车的车顶,又从车顶滚下来……
这一切太快了,刚刚注意到这边情况的人群都没看清怎么回事,马路中间就躺倒了一个人。
“虎子!”
袁香钰立时就吓哭了,她哭喊着跑了过去……
项小虎的两条腿奇怪的绞在一起,从他背在后背的手掌能看出来,那只胳膊断了。
头撞破了,脸上的血流在雪地上,张着的嘴的嘴角也在流血……
雪地染红了一大片。
“小虎……”袁香钰两只手平伸着不敢动,她大声的哭喊着他的名字。
“别动我,等……医生……”
“找……云龙给……我娘……打……”
话没说完,项小虎眼睛一闭,昏死了过去……
救护车来的很快,项小虎被医生抬上车,急速去了医院,跟着就被送进了急救室。
祁红赶到的时候,急救室门口只有张德喜和宋平。
“人怎么样了!?”
“还在抢救。”张德喜一脸要哭的表情。
海王生意太好了,他也太忙了,一直都没抽出时间处理项小虎的事。
“怎么回事?”
“我也不知道,是小钰给我打的电话。
“她人呢?”
“去一中找人去了。”
祁红最近也忙,有些事不能压到年底再办,每年这个时间她都很忙。
她一直都没想好怎么和项小虎继续往下走,这事急不得,但她从没想过项小虎会遇到这种事。
项小虎是个有头脑的人,几十几百人都能指挥若定,从容不迫,怎么会让自己受伤。
可是现在......
祁红忽然发现,项小虎很少表达自己,好像也不要求别人,他一直都在他自己的世界。
一想到这,祁红心乱如麻……
“是不是最近发生了什么事?”
祁红觉得很诡异,她知道项小虎的能耐。
后来她打听了一下,陈少启带的那两个人是退伍兵,好像还在什么比武中排过名次。
那都没怎么项小虎,这说明项小虎真是传的那样,会武术。
所以,她很放心。
但她还是派人留意了陈少启,他最近很老实呀,跟自己一样,在这个时间很忙。
“最近发生了什么……?”
张德喜把公司丢钱的事跟祁红说了。
祁红咬咬牙,招呼张德喜去楼道说话。
到了医院的楼道里,张德喜刚站稳,还没说话,让祁红跳起来就给了一个耳光!
祁红眼里噙着泪,哽咽着跟张德喜说:“你站好了。”
张德喜刚站好,祁红又一耳光扇上来!
祁红咬着牙低声说道:“你这只蠢猪……你以为凭你卫旗希得搭理……”
可能祁红觉得自己跟一只猪说这些没用,咬着牙擦了擦眼泪,“希望虎子能好,不然……你也别在穆丹做生意了!”
四十来岁的张德喜一下被打醒了,自己太容易得意忘形了,要是项小虎真……
那海王就完了!
在楼道里躲了半小时,张德喜才又出去,跟着祁红、袁香钰、宋平和另一个小孩守了一宿。
第二天一清早,项小虎的父母顶着霜花赶到了医院。
问过了医生,看过躺在重症监护室的儿子之后,虎子娘问道:“谁是云龙。”
高云龙急忙过来,趴地上磕头叫大娘。
“这是怎么回事,孩子你起来。”
“大娘,虎子哥是我的恩人。”恩人两个字高云龙从来没说过,跟项小虎也没说过,现在说出来他就哭了。
“但存人心,凭余做事,当不得恩,熬了一晚上,你去休息吧。”
“不用,大娘,我不困。”
虎子娘摇摇头,靠在医院的椅子上,看着对面的墙壁,不再说话。
“当初我就说孩子留在身边,你不听......”虎子爹擦着眼泪。
虎子娘人没动,面无表情说了句:“憋回去!”
虎子爹懦懦不语,擤了一下鼻涕,用力哼了一声,把头扭到一边。
袁香钰一看老人得空了,就站到前面来打招呼:“阿姨,我是虎子女朋友。”
虎子娘听到这话,一下坐直身子,上上下下打量了袁香钰好一会,随后又靠了回去,带着失望说:“还好,还是女儿身,你这书香门第的娃子主父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