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秀眉一皱,“我们要赶紧想办法出去了,再这样下去,你的手非废了不可。”
苏牧忍疼轻笑一声,“怎么,怕我死?”
阮清知道他话里的其他意思,冷如刀子的眼神狠狠朝他剜去,警告意味十足,“在废话一个字,我现在弄死你。”
苏牧也没有逗她了。
因为阮清在给他处理伤口的时候,动作下手重了不少,他疼得咬紧后槽牙,面上的青筋爆起,看着狰狞了不少。
阮清拿出在海岛上找的几样消炎草药,塞进嘴里嚼了两下咬碎,敷到他伤口上,从裙摆上撕下一条干净的布绑上。
做完这一切事,她额角已经冒了不少虚汗。
因为她也感冒了,头有些发昏。
她倒头就准备躺下,那男人先一步抱她上床了,阮清手脚无力挣扎了挣,“你干什么,放我下来。”
苏牧只是语气淡淡道:“我给你暖床。”
不知道是感冒原因还是因为害羞,反正阮清的脸红得就跟那柿子一样,她张嘴想要说话,唇上已经抵上了一根手指。
那双幽深如浩瀚星海的深眸望着她,只淡淡说了一行字,“睡觉。”
阮清因为感觉原因,头脑昏昏沉沉。
就没有挣扎了,任由他抱着睡着了。
心里的戒备心理放下,此刻的她安静美好的不像话,纤长的睫毛像两把小扇子,精致的眉眼,薄薄的唇泛着病态白,和以往的嚣张女王气势完全不一样。
想要把她脸颊两边的碎发勾络到耳后,却发现自己的指尖很凉,伸进口袋了捂热了,他才动手。
这一夜阮清觉得自己睡得很踏实,很暖很暖,她又朝那具温暖的身体拱了拱,温顺得就像是只慵懒的小猫。
她是睡得舒心了,可苦了苏牧。
第二日天微微泛起鱼肚白,海风很凉,阮清觉得密室里很闷很闷,她微微坐起身,头依旧还有些沉重,但是比起昨天要好的多。
那个男人的双手依旧是环抱的姿势,却是没有一丝猥亵的动作,透过那张面具的眼睛空隙下。
阮清能看到那闭上的双眸下淡淡的乌青,不用猜也能想象到那张面具下的唇是多么的苍白。
她的心像是压着一块巨石一样,移开视线不去看他,回想昨天的话,她醒来第一件事就是问他,“你是不是苏牧?”
他坚定摇头,“不是。”
甚至还摘下的面具,那一刻她的心是从激动经历了失落,他真的不是苏牧?
但同时她也是伤了他的心,她清楚记得她问沐青关于他为什么要带着这张面具时,他唇角透露着无奈心酸。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挤出一抹笑,甩掉那些不开心的事。
现在她要活下去,走出这座小岛,找到青冥,找到妈妈。
起身拿起那唯一一件被海浪拍打漂流过来的旧雨衣,帮他掖好盖上,她出去了。
她脚步刚走,床上男人睁开了眼眸,瞥了撇身上那件雨衣,他满足得笑了,朝里拱了拱他眼眸又闭上了。
海风很大,阮清捧了一把海水漱了漱口,“呸,好咸。”
她受不了自己身上有味道,尤其是嘴巴。
忍着又漱了漱,她才放弃。
撩起袖子她在浅海随手做了一个简单的捕鱼工具,利用废旧的矿泉水瓶做了口,等所有东西准备好时,她起身朝深林走了进去。
林里满是茂密的芭蕉树,还有椰子树,脚下很潮湿滑,阮清踩着破拖鞋,走在路上发出尖细的摩擦声音。
随手捡起一个椰子壳制作成头盔带在头上,一边走一边在路上做着记号,好在这个地方没有发现蟒蛇。
阮清找了不少椰子以及能吃得的椰宝,还有一些充饥的野果,但就是没有找到能饮用的水源。
要是今天还没有找到水源,他们一定会渴死的。
阮清心不免的有些急了,她又朝里头走了很远,但还是一无所获,只好灰溜溜无功而返了。
太阳升了,火辣辣的和刚起床时那温度相差,那可不是一点点。
阮清看着那个男人在海里,一手包扎着挂在脖子上,另一只手拿着一柄用树枝做好的简易捕鱼工具,捕了不少鱼。
那张面具上哪怕沾了泥,有些妨碍他视线,但他还是没有擦掉。
阮清走了过去,拉下他的高大的身躯,伸手将那面具上的泥泞擦掉,默了句她又道:“我不嫌你丑,把面具摘掉吧。”
他没有说话,短暂停留后又继续自己的动作。
阮清见状,也没有说什么了。
任由他去了。
走到一边查看自己设置的捕鱼成果,果然有不少漏网之鱼,还有不少海螺和八爪鱼,她利索拿出军刀,开膛破肚。
收拾干净,放进小桶里头。
今晚总算是能吃顿饱餐了,阮清把东西拿进去收拾了,一出来就看见那个男人推着一艘小艇朝岸上走来。
阮清心都激动要跳出来了,她小跑了过去,“这……这是你找到的。”
苏牧没力气和她说话了,他只能是用仅剩的一口气和她说话,“先把东西弄进去再说。”
阮清赶紧加入了进去。
两人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小艇推进去,本来阮清是想放在山洞就好了,但是那个男人的一句话点醒了。
“现在那些人还在找我们,说不定就在这座小岛上,放在山洞你是嫌他们找不到我们。”
说到着阮清瞬间就想到了自己在密林里发现的半截面包和塑料袋饮用水瓶子。
苏牧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