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乔不仅漂亮,还很睿智,她经历过族中叔伯兄弟的‘毒打’,深知族中叔伯兄弟的秉性。
在她眼里,族中的叔伯兄弟们就是一群无利不起早的贱人。
对他们没有利的事情,他们一件也不愿意多做。
对他们有利的事情,他们一件也不会错过。
族中的叔伯兄弟撅一撅屁股,她就能猜倒对方要干什么。
族中的叔伯兄弟们默认了她到平夷,其中隐藏着什么利益,她看的清清楚楚。
庄敏还年轻,平日里又被他大兄宠着,根本不知道人心的险恶。
庄敏听完庄乔一席话,只觉得三观尽毁,脑子里像是有一团浆糊。
她很难将她那个慈爱有加、温文儒雅的阿爹,跟那些阴恻恻的用眼角看人的阴谋家联系在一起。
但庄乔的话明显不假。
她阅历少,不代表她分不清楚真话和假话。
族里的人是如何逼迫庄乔的,她亲眼目睹。
如果没有蛮人寨的人守着庄乔,族里的人能将庄乔生吞活剥了。
她就是害怕自己步庄乔后尘,所以才想尽办法帮庄乔走出樊笼。
她其实早就猜倒了他阿爹在庄乔的事情上扮演着一个阴谋家的角色,只是她不愿意承认。
如今被庄乔戳破了,她不得不认。
庄乔是庄氏嫡系。
庄氏嫡系的婚嫁,自然由庄氏家主说了算。
族里的其他叔伯兄弟,顶多在旁边敲敲边鼓而已。
庄氏家主不点头,谁敢逼迫庄乔嫁人。
真当嫡系两个字是随便说说的。
嫡系的一条狗有时候都比旁系的一个人尊贵,旁系有什么资格对嫡系的婚嫁指手画脚的。
叔伯兄弟固然能在辈份上压人一头,但却起不了什么大作用。
叔伯兄弟要是能做大家族的主的话,那还要家主做什么?
“丫头,我要是你,我就嫁给鱼禾。”
就在庄敏脑子里乱哄哄的时候,庄乔出现在了庄敏身边,笑嘻嘻的说着。
庄敏身子一僵,脑子也跟着僵住了。
庄乔上手,帮庄敏整理了一下刚才砸东西弄乱的衣裙,低声笑道:“鱼禾那小子够聪明,有能耐,你要是嫁给他,就能跳出庄氏的樊笼。
那小子有模样,有心机,有你我帮衬,以后说不定就能雄踞一方。
你嫁给他,也不算太委屈。
你爹或许会为此事大发雷霆,但山高皇帝远的,他也奈何不了你。”
庄敏回神,气急败坏的喊,“谁要嫁给他?!谁会嫁给他?我恨死他了。”
庄乔捂着嘴娇笑,“自从你见过他以后,嘴里一直念叨的是他,他三言两语就能让你失去分寸,你敢说你心里没他?”
“没有!不会!不可能!”
庄敏说的斩钉截铁。
庄乔伸出手指点了点庄敏的额头,“死鸭子嘴硬。”
庄敏避开了庄乔的手指,恶狠狠的瞪了庄乔一眼,跑开了。
她不想再跟庄乔待在一起,她怕再待下去,庄乔会说出什么混账话。
庄乔没有放过她的意思,冲着她的背影喊了一声,“我们姑侄伺候他们父子,传出去以后也是一段佳话,你不考虑考虑?”
庄敏脚下的步子加快了几分,瞬间跑没影了。
庄乔毫无形象的放声大笑。
……
县衙里。
鱼禾正在清点财物。
鱼禾刚刚跟曹真等人完成了货物交割,庄敏和亡波送来的货物数量十分庞大,曹真等人之前运过来的货物很难抵偿,所以曹真等人补充了一部分钱财,又赊了不少账。
鱼禾不怕他们赖账,他们做的是长久的生意,以后还指望着鱼禾发财,不敢赖鱼禾的账。
财物共有三箱,三尺左右的小箱子。
里面全是清一水的金子。
一个个马蹄状的金子,十分惹人喜爱。
即便是形状不怎么规整,上面还有不少蜂窝似的坑坑洼洼,依然挡不住人们对它的喜爱。
一箱子大致有一千金,三箱子有三千金。
鱼禾仔细点了两遍,将其中一箱子金子吩咐巴山收入库房以后,剩下的两箱分别让人送去给庄敏和亡波。
庄氏的红利得分润,亡波的保护费也得交。
虽然不多,但必须先给他们一些甜头,让他们有力气继续奔波。
回头等曹真等人将货款结清了,他就可以用曹真等人的货物向庄敏和亡波结算货款,顺便给他们补发红利。
“好家伙,足足两箱子金子,你就那么轻而易举的给人呢?”
鱼丰迈着八字步进了鱼禾的住处,一进门就夸张的问。
鱼禾有些哭笑不得,“人家的货物卖的钱,不给人家,还能留着?”
鱼丰尴尬的一笑,“我就随便问问。”
鱼丰找了个地方坐下,鱼禾翻看了一下账目,抬起头,看向鱼丰,“你不是跟少母出去游玩了吗?”
鱼丰吧嗒着嘴,叹了口气,“是去游玩了,不过在路上遇到了庄敏那丫头,被那丫头吓唬了一番,就没心思玩了。”
“庄敏?吓唬?讲讲!”
鱼禾放下了手里的账目,十分感兴趣的看向鱼丰。
鱼丰脸上的神情一苦,“那丫头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在路上撞见了我和你少母,就派人暗中偷袭我们。”
鱼禾眉头一挑,“然后呢?”
“然后?然后就是一场酣战,我怕你少母受伤,就没让她出手,我一个人击退了他们五人。关键时候那丫头出现了,说是一场误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