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禾沉吟着道:“句町人应该是已经失去耐心了,准备将他们一网打尽,不然不可能靠的那么近。”
漕中叔一脸感慨的道:“我原以为,句町人只是一群乌合之众,没想到他们居然懂得一些兵法。”
鱼禾翻了个白眼道:“不要小看句町人,他们或许没读过什么兵法,但是他们懂得如何在山林里捕猎。对他们而言,张兴的人就是一群猎物。”
漕中叔有些意外的道:“你居然帮着句町人说话?”
鱼禾反问道:“有问题?”
漕中叔提醒道:“他们可是蛮夷……”
鱼禾瞥了漕中叔一眼,没有跟漕中叔继续讨论这个话题。
因为他清楚,他说不过漕中叔。
因为全大新朝的人,都觉得西南诸夷是蛮夷。
在大新朝所有人眼里,蛮夷就意味着不通教化,各个方面都不如大新朝,各个方面都被大新朝按在地上摩擦。
“句町人既然失去了耐心,那我们也不能再拖了,必须尽快行动,将他们逼退,让句町人看到还有其他猎物存在,将句町人引去鸡头山。”
鱼禾说了一句,漕中叔点点头,带着相魁、漕少游等人摸了过去,留下了巴山守在鱼禾身边。
鱼禾并不打算参战。
在漕中叔离开之前,鱼禾还特地提醒了一句,“跟他们碰见以后,问清楚谁是田红发,然后弄死他。”
鱼禾觉得,田红发就是一个小人。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小人报仇,从早到晚。
田红发在鱼禾父子手里吃了亏以后,立马将鱼禾父子的消息出卖给了张兴,并且引张兴的人前来对付鱼禾父子。
如此小人,必须除掉,不然谁也不能保证,他以后还会不会给鱼禾父子找其他麻烦。
漕中叔一行人离开了草丛,一直摸到了田红发一行人藏身的巨石边上,田红发一行人也没有发现。
鱼禾看着漕中叔带着人将田红发一行团团围住以后,有点赞同漕中叔之前说过的话。
田红发一行确实是一帮子乌合之众,他们不仅没有岗哨,甚至连警戒的人也没有。
显然,张兴没教过他们,他们也没有这个自觉。
相比起来,鱼丰就靠谱多了。
每次转移之前,他都会派人探路,落脚以后,还会派人摸清楚四周的动向,然后安排人警戒。
鱼禾现在有点明白,鱼丰为何看不起张兴了。
上行下效。
从张兴手底下人担就能看清楚张兴怠
“听说……你们在找我们?”
漕中叔艺高人胆大,悄无声息的出现在巨石顶上,盯着窝在巨石下避风的田红发一行,幽幽的问了一句。
田红发一行瞬间惊起,慌忙拿起了自己制作的粗糙的武器,一边张望,一边喊着。
“谁?!”
还有人起身就跑,却撞上了围困他们的相魁等人,被一脚踹了回去。
田红发一行人慌乱了一阵,才看清楚了蹲在巨石上的漕中叔,以及围困着他们的相魁等人。
“好汉饶命!”
有人大喊了一声,跪倒在了地上,以头触地。
巨石上的漕中叔,眉头一皱,失去了吓唬他们的兴趣。
如此货色,还不值得他吓唬。
“谁是田红发?!”
漕中叔沉声问了一句。
田红发听到了漕中叔的问话,立马明白了漕中叔的身份。
田红发沉声道:“你是……鱼丰的人?!”
漕中叔目光落在了田红发的身上。
“你就是田红发?”
田红发听出了漕中叔语气有些不对,咬着牙不想搭话。
他目光在相魁等人身上盘桓了一下,不知在思量什么。
漕中叔盯着田红发,冷声道:“我听过你的事迹,人家庇护了你多日,你不该恩将仇报。”
田红发咬牙道:“鱼丰所作的一切,都是为了他儿子,而不是我们。最后他还派遣相魁来杀我,我为什么不能报仇?”
漕中叔讥笑道:“一个人如果连儿子的性命也不在乎,那他还算是人?你盗甲在先,人家才派遣相魁追杀你,你还有理了。”
田红发怒声道:“我盗甲也是为了活命。”
漕中叔‘呵’了一声,“为了自己的性命,盗取别人保命的东西,你还理直气壮,你可真是一个小人。”
田红发握了握拳头,“只要能活下去,当小人又如何。”
漕中叔又‘呵’了一声,语气中充满了嘲讽,但却没有再说话。
田红发感觉到了危险,拔腿就跑。
他刚才仔细观察过,看到了漕中叔一行人设立的包围圈,有一个薄弱的地方。
他在确认了漕中叔有可能会杀他的时候,几乎没有任何犹豫,拔腿就跑。
他还算有几分力气,撞翻了拦路的那个人,往远处逃去。
只是他这次碰到的可不仅仅有相魁,还有漕中叔父子。
漕中叔盯着田红发狼狈逃窜的背影,冷笑了一下,“逃的了吗?我带了一根竹枪,就是为你准备的。”
说完这话,漕中叔抄起了竹枪,就准备投掷出去。
漕少游见此,一边喊话,一边抢先投掷出了竹枪。
“阿耶,我来!”
随着漕少游话音落地,他手里的竹枪已经脱手,竹枪划过虚空,稳稳的扎进了田红发的后背。
田红发噗通一声栽倒在地上,再也没起来。
甚至连呼喊声也没有发出来。
鱼禾见到田红发被一枪扎死,心里十分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