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禾觉得,田红发要叛逃的话,绝对不可能空着手离开。
他若是愿意空着手离开的话,恐怕早就叛逃了。
他之所以一直留在山洞里,跟鱼丰等人厮混在一起,肯定是想拿鱼丰的甲胄当投名状。
也许是田红发想在张兴手底下谋一个好职位,也许是田红发已经跟张兴私底下见过面了,张兴指名道姓要鱼丰的甲胄才肯收留他。
总之,鱼丰的甲胄对田红发而言,非常重要。
鱼禾只要守着鱼丰的甲胄,就能防着田红发。
鱼禾绑好了短绳以后,爬回了自己的位置躺下。
躺下以后,似乎又觉得不保险,又从头上拔了两根头发,绑在一起,一头拴在了鱼丰的甲胄上,一头拴在了自己脚上。
鱼禾拴好了头发,终于放心的躺在干草上睡下。
鱼禾睡下没多久,突然感觉到脚上一动,他瞬间清醒了过来,微微睁开眼,就看到了一个黑影从他脚底下悄悄走过,走向了鱼丰的甲胄。
鱼禾见此,心头冷笑。
鱼禾敢肯定,那身影必然是田红发。
鱼禾原以为田红发会一直隐忍下去,直到关键时刻再叛逃或者反水。
却没料到田红发居然居然选择了今夜动手。
田红发走到鱼丰甲胄边上,小心翼翼收起了鱼丰甲胄,抱着甲胄往洞外走去。
鱼禾见此,愣了一下。
短绳被发现了?
就在鱼禾准备出声提醒的时候,躺在他身边的那个七尺汉子猛然坐起身,冷笑了一声。
“好贼子,我早知道你不是好人。敢盗主公的甲胄,宰了你……”
鱼禾听到了七尺汉子的话,略微松了一口气。
他绑的短绳并没有被发现。
七尺汉子在田红发盗甲的时候,八成就醒了。
他迟迟没有动,大概是向等田红发将甲胄拿走。
他没有第一时间起身拿下田红发,大概是为了……不给田红发辩解了机会,趁机宰了田红发!
七尺汉子拿起了自己的长刀,囫囵的裹着兽皮,追了出去。
鱼禾仰着头,眼看着七尺汉子离开了山洞。
他猜测,七尺汉子早就有宰了田红发的心思,只是一逮不到机会。
如今有了机会,他肯定不愿意错过。
就在鱼禾躺在干草上静等战果的时候。
又有两个人坐了起来。
“田红发逃了,相魁去追了,相魁肯定不会留他……”
“他既然生出了异心,那就该死。”
“……”
鱼禾身躯一僵,他通过声音判断出,说话的人是鱼丰和老翁。
他原以为鱼丰并没有将他的话放在心上。
如今看来,鱼丰并不是不愿意将他的话放在心上,而是鱼丰早就看出了田红发的异样,早就提防起了田红发。
那田红发盗甲,是不是鱼丰的算计?
他在那个名叫相魁的七尺汉子脚上拴短绳,是不是被鱼丰看到了?
若是鱼丰问起,会不会很尴尬?
就在鱼禾胡思乱想的时候,相魁带着一身水气出现在了山洞里。
在他手里,拎着鱼丰的甲胄。
“主公……”
相魁见鱼丰醒了,正坐在干草上等着他,他拎着甲胄走到鱼丰面前,单膝跪地。
“小人无能,让田红发那厮给跑了。”
鱼丰沉声道:“以你的能耐,田红发怎么可能跑得了?”
相魁语气不甘的道:“田红发那厮见到小人,就将主公的甲胄丢进了水潭里。小人下水去捞甲,他趁机跑了。”
鱼丰没有言语。
老翁忍不住道:“你可以抓住田红发以后,再去捞甲……”
相魁声音沉重的道:“主公的甲胄是祖传的,不容有失。”
老翁苦笑了一声。
“田红发那厮既然跑了,那我们也得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