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盘水义军比曹、张、墙三家的优势就在于武力。
武力不仅能镇压他们三家,也能堵死他们三家通往句町的道路。
平夷到句町的路上多山水,道路崎岖,十分难走。
三家的人想去句町,就只能走前汉监督夜郎人和句町人修建的官道。
前汉已经灭亡,夜郎也已经灭国数十载。
所以官道已经废弛了许久。
但即便如此,也远比跋山涉水要强。
要知道,在古代,即便是在平原上奔走,也有可能有去无回。
在布满了狼虫虎豹的山林里行走,人数太少的话,肯定有去无回。
所以三家的人想要去句町,只能通过官道。
平夷通往句町的官道上,又几处是夹在两山中间的谷道。
鱼禾只需要派人守着谷道,就能堵死三家的人去句町的道路。
保险起见,鱼禾还准备再派遣一些人赶往句町县,在句町县外候着,只要碰见三家的人出现在句町县城门口,就将他们劫下。
困守谷道的差事,鱼禾准备交给六盘水义军。
去句町县守门的差事,交给夜郎人。
夜郎人出现在句町县,不会被人怀疑。
夜郎被灭以后,夜郎人一部分成了前汉的属民,一部分成了句町的属民,夜郎人出现在句町县,不会引起怀疑。
只不过派去句町的夜郎人,必须是一群能随机应变的机灵人,绝对不能让农鲁那种憨憨去。
那种憨憨若是去了句町,不仅不能帮鱼禾办事,有可能还会坏事。
虽然如今投入到六盘水义军当中的夜郎人多憨憨,但鱼禾相信夜郎人当中必然有聪明人,只是并没有展露。
所以鱼禾有必要跟农家寨的寨主再见一面。
农家寨寨主对农家寨很上心,寨子里谁是憨憨,谁是聪明人,他肯定清楚。
谁能帮鱼禾办好差事,农家寨寨主肯定也清楚。
此前因为金矿的事情,鱼禾准备晾农家寨寨主一段日子,如今却不得不找上门。
鱼禾在刘川疑惑的眼神中,吩咐了一声,“你回头派人跑一趟农家寨,告诉农家寨老寨主,我想见他一面。”
刘川听完鱼禾的话,更加疑惑,“少主是打算借助农家寨的人手,堵住曹、张、墙三家去句町的路?”
鱼禾并没有将自己的盘算告诉刘川,所以刘川只能自己瞎猜。
鱼禾好笑的道:“别瞎猜了,农家寨如今跟我们是盟友,我请他们帮忙,他们肯定会帮,但是想让他们舍生忘死的帮我们做事,根本不可能。
所以堵路的事情,还得我们自己人去。
我找农家寨老寨主,另有要事。”
刘川见鱼禾不愿意将具体的盘算告诉自己,心里有些犯嘀咕,但并没有追着刨根问底。
他应答了一声后,就离开了衙门的正堂,赶回了货铺以后,就将鱼禾的话传给了农家寨。
鱼禾在刘川走后,赶到了县衙的演武场,将自己的谋算跟鱼丰说了一遍。
鱼丰当即挑选了十个人,由相魁统领,赶去谷道堵人。
鱼禾做完了一些,就静静的待在衙门里等消息。
次日。
晌午的时候,鱼丰派遣出去的十个人中,有四个人返回了平夷,并且押解着六个囚犯。
“少主真是料事如神,兄弟们还没有赶到谷道口,在半道上就撞见了他们几个鬼鬼祟祟的在赶路。兄弟们将他们拿下,仔细盘问了一下,他们就老实交待了。
他们是曹、张、墙三家派去句町交涉的人,每家两人,一共六人。
除了人之外,还有一百金。
据他们交代,是贿赂用的。”
相魁提着一个沉甸甸的包裹,放在了鱼禾面前,一脸敬佩的道。
鱼禾随手翻开了包裹,看着包裹里那些杂而不纯的金子,淡然笑道:“不是我料事如神,是他们太心急了。”
相魁跃跃欲试的道:“现在我们该怎么办?打上门去,直接找他们要一个说法?”
相魁觉得,他们如今抓到了人,算是抓到了三家的痛脚,刚好可以借此打上门去,给三家一个教训。
鱼禾却摇了摇头,从包裹里取出了十金,放在了桌上,又重新包好了包裹,“急什么?他们会派出第一批人,就会派出第二批人。
而且每一次都会带着金子。
我们只需要守株待兔即可。
免费送上门的金子,不要白不要。”
说到此处,鱼禾指了指桌上的十金,道:“拿去给兄弟们分了。”
相魁一脸拒绝的道:“兄弟们有吃有喝的,要金子干啥?您要是觉得兄弟们辛苦,赏一顿酒,都比赏金子强。”
鱼禾翻了个白眼,“兄弟们要金子,自然是为了养家糊口。你孤家寡人一个,要金子自然没用,可兄弟们都是有家世的人。”
相魁一脸惊愕,“那个有家世?还有人偷偷回巴蜀去将家人接过来了?”
鱼禾瞪了相魁一眼,“他们倒是没回巴蜀,而是去了城外的布坊,偷偷的勾搭了那些可怜的女子。那些女子遭逢大难,心里很脆弱,他们一勾搭,那些女子就中计了。
要不了多久,布坊里恐怕就会多出一群大肚子的可怜人。
都是我们的人,我总不能将他们都打杀了吧?
只能借故赏他们一些钱财,让他们置办一些家业,等到时机成熟了,也可以让他们成婚。”
相魁一脸难以置信,“还有这事?”
鱼禾叹了一口气,“我也是刚刚从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