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救庄敏的不只有鱼丰,还有她。
但是庄敏只想鱼丰道谢,那就说明庄敏对鱼丰很客气。
一个人,唯有对客人,才会十分客气。
鱼丰听到亡洢的话,干笑着道:“殿下说的对,保护庄姑娘,是我们的职责。”
庄敏缓缓摇头,“鱼主簿保护两位殿下,自然是职责。可保护我,并不是职责。”
鱼丰知道庄敏这是在为随后的事情铺路,所以没有再多言。
只是笑了笑,道了一句‘不客气’。
亡洢皱了皱眉头,也没有多说什么。
庄敏最先说出的话,有点将他们姑侄当自己人的意思,可随后的话又十分见外。
亡洢一瞬间有点猜不透庄敏的心思。
“敏儿受惊了,先随我会县衙,看我帮你讨一个说法。”
亡洢朗声说了一句,跨上了马背,气势汹汹的直奔县衙。
……
县衙里。
任方正侧躺在凉席上饮酒,他丝毫不知道,麻烦已经上们了。
老仆酿的酒虽然有些寡淡,但是用小火炉温一下后,别有一番风味。
任方最喜欢抱着温酒,躺在凉席上独饮。
“阿耶,出事了!”
就在任方独饮到了微醺的地步的时候,任舒跌跌撞撞的闯进了屋内,一进门就惊声喊着。
任方瞪着有点迷糊的眼睛,看着儿子,“难民们已经安置妥当,鱼氏父子也被句町人给盯上了,能出什么事?”
任舒急吼吼的道:“句町王子亡波和庄氏的庄敏刚才在北城门口遇刺。贼人十分强横,差点伤了他们二人性命。
句町王妹亡洢正气势汹汹的向衙门奔来,看架势,像是来找您讨说法的。”
任方的醉意瞬间就没了,他愕然的瞪大眼,“平夷县还有这等强人,我怎么不知道?”
任舒点着头道:“鱼主记说,应该是前些日子袭击曹、张、墙三家的强人所为。虽然衙门剿灭了一部分,但有一部分还藏在城内。句町人到了以后,封了四门,他们要出去,就只能从句町人身上下手。”
任方听到这话,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任舒不知道袭击曹、张、墙三家的强人是谁,但他知道。
分明就是鱼禾父子和那些夜郎人。
分赃的时候,他还从中分润了一份。
至于城里潜藏着强人,那是他放出去迷惑其他大户的假消息。
如今鱼禾告诉任舒,说是潜藏在城里的强人,袭击了句町王子亡波和庄氏的庄敏。
任方怎么可能会信?
分明就是鱼禾父子让人袭击了句町王子亡波和庄敏。
鱼禾让任舒给他带这句话的意思,分明就是让他帮着擦屁股。
任方当即就恼了,“无耻!恶心!臭狗屎!”
任方破口大骂。
你们父子去闯祸也就算了,为何要拉我下水?!
我是欠你们父子的?
你们还有没有一点廉耻之心?!
你们还要不要脸?!
任方几乎将难听的话全部骂了一遍。
狗日的鱼禾父子,明明已经攀上了句町王妹,居然还要闹幺蛾子,给他找麻烦。
“阿耶,现在不是骂人的时候。还是想想怎么应付亡洢殿下吧。”
任舒一脸担忧的道。
任方倔强的道:“谁惹出的麻烦,谁去解决,我不管!”
任舒苦着脸道:“可鱼主记说了,城里的强人都是从难民当中出来的。亡洢殿下如果知道了此事,肯定向难民开刀。”
“嘭!”
任方愤怒的将手里的酒壶甩了出去,“狗东西,就知道威胁我!”
任舒愕然的看向任方。
任方吹胡子瞪眼的道:“看什么看,还不准备准备,迎接亡洢殿下。”
任舒急忙点头,下去做准备。
任方在任舒离开以后,指着鱼禾父子居住的地方,就是一通谩骂。
狗日的鱼禾不当人子,逮住他的痛处以后,就使劲的捏,一点儿留手的意思也没有。
任方可以不在乎自己的性命,甚至还有拉着鱼禾父子一起死的决心。
但他不能不在乎城外的那些难民。
鱼禾用城外的难民威胁他,几乎是一威胁一个准。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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