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
穆轻云忍不住低喊了一声,疼的全身都想抱在一起。
“好了姑娘,没事了。”大夫眼疾手快的洒上一整瓶的药粉,他的脸上溅满了穆轻云的血,都顾不上擦拭。
冷汗一阵阵的往外冒,穆轻云咬着牙,朝苏沉渊招招手。
“云影身上中的毒和你当日的毒似乎是同一种。”穆轻云声音虚弱,讲话也轻飘飘的。
苏沉渊微微蹙眉,是同一种毒药?
“你先休息,云影的伤有大夫在,你不必担忧。”苏沉渊拉起被子,细心的掖好被角。
穆轻云转头看了一眼那大夫,不是她信不过他的医术,是这毒,只有她能解。
“这个毒只有我的血才能解。”穆轻云说完,在自己的手上咬了一小个口子,挤出些鲜血来。
碗中滴了几滴血,苏沉渊深深的看了穆轻云一眼,将她的血拿去给云影服下。
果然,云影服下不久后,脸色好了许多。
她的血就是解药,她的身上,到底有什么秘密。
苏沉渊眼神冷冽。
今夜,穆轻云来敲他的房门的时候,他就已经猜到,穆轻云不会只是为了出去逛花灯节那么简单。
她以为用云影的背影就能迷惑他,可早在云影穿着和她一样的衣裳出现在馄饨摊的时候,苏沉渊就已经发现了端倪。
神不知鬼不觉的跟在穆轻云的身后,先是跟着她进了褚延锋的府邸,又跟在她的身后去了醉红楼。
在醉红楼外等了一会,他刚准备进去,就看到穆轻云翻窗而出,看着她和醉红楼的打手缠斗。
之所以迟迟没有出手,是想瞧瞧穆轻云的身手,探探她的底细。
除了身形灵敏以外,穆轻云的功夫可以用三脚猫来形容。
更让苏沉渊意外的是,他从老鸨的口中得知,穆轻云竟然杀了褚延锋!
为何。
她为何要杀褚延锋?
韩家和岭南素来没有瓜葛,韩家和褚延锋更是从未有过来往,这一点,苏沉渊可以肯定。
如果他们私下有来往,是瞒不过苏沉渊的眼线的。
那么,和韩家无关,她又为何要杀褚延锋。
不管怎么说,褚延锋也是朝廷官员,官职也不低,她一个小小的闺阁女子,怎会有这样的胆量暗杀朝廷官员呢?
她的背后到底是什么人,还是什么势力,潜伏在自己身边,又有什么目的。
是想拿自己当助力,还是她的目标就是自己?
这一夜,苏沉渊的脑海里闪过无数个念头,穆轻云身上的秘密,成了他心里最大的疙瘩。
经过一夜的休息,穆轻云第二天一早醒来的时候已经好了许多,除了伤口隐隐发疼。
苏沉渊一大早就出去了,接下去的几日,都是早出晚归,不知道在忙什么,没有理会穆轻云。
躺在床上,捧着热乎乎,黑黑的药汁,穆轻云始终觉得有些不安。
褚延锋的死,她要怎么去和苏沉渊解释。
这两日,外面吵吵闹闹的声音,楼下大厅传来的议论声,她都听得一清二楚。
褚延锋在醉红楼被人刺杀的事情,已经传遍了整个岭南。
甚至比程雪茹的死,传的还要热闹。
岭南接二连三的出事,先是侯府,又是褚延锋,整个岭南现在是人心惶惶。
关于岭南的流言也传的越来越离谱,甚至还有人说是程雪茹冤魂索命,找褚延锋报仇来了。
程雪茹和褚延锋的事情,整个岭南也都知晓了,按理说,这最该怀疑的,定是侯府找褚延锋报仇,可侯府如今连个主人家都没有了,死的死,流放的流放,哪儿还有人去为程雪茹报仇。
于是,他们就把矛头指向了程雪茹。
说程雪茹死的冤,死不瞑目,变成厉鬼把褚延锋给带走了。
街头巷尾都在讨论褚延锋的死。
岭南没了侯府,已是没落,如今又没了褚延锋,是彻底没了能挑事的。
“云影,我是不是太冲动了。”穆轻云问道。
那时她没有顾虑那么多,一心只想为程雪茹报仇,现在想想,她确实太草率了。
褚延锋在怎么混蛋,身上也肩负着岭南的重担,她就这么杀了褚延锋,往后,岭南可怎么办。
“主子,就算褚延锋死了,还会有第二个褚延锋,岭南没了侯爷,也还是岭南。”云影关上了窗户,外面的声音立马小了许多。
穆轻云点点头,是啊,就算是父亲离开了岭南,岭南也照样是岭南,没了褚延锋又如何,朝廷很快会提拔新的官员上来接管岭南。
“苏沉渊呢,好几日都没有见到他了,他似乎很忙。”穆轻云一口饮尽碗里的汤药。
“奴婢也好几日都没有见到相爷了,他只说让奴婢照顾好主子,别的什么也没说。”云影茫然的摇摇头。
正说着话,苏沉渊便回来了。
他敲了敲房门,穆轻云和云影对视了一眼。
“好些了吗?”苏沉渊径直走到桌前坐下,给自己倒了杯热茶。
安排完手头的事情,回来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先来看望穆轻云,当然不是为了看她的伤势如何了。
褚延锋的事情她总要给个交代。
“相爷关怀,妾身惶恐,已经好多了,只是妾身怕耽误了相爷的事情,此番出来为相爷办事,事儿没有做成不说,还拖了相爷的后腿,妾身真是愧疚极了。”穆轻云光捡好听的话说。
可惜呀,该来的躲不掉,苏沉渊果然第二句话就问起了褚延锋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