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

我被窗户外边陆陆续续传来“唰唰唰”的声音给吵醒,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但我并不感到厌恶。

我知道,这是辛勤的城市美容师为这座城市修整面容。大概6点钟的样子,反反复复,负责这个小区的环卫工人都会准时登场,直到阳光照亮每一寸角落的时候,那时她们才会消失得无影无踪。

她们总是把最“黑暗”的一面留给自己,最“光明”的一面留给别人,也正是因为有了她们,这座城市——才会有焕然一新的一面。

我睡意全无,索性打开音乐播放器,播放了一首我作词作曲《孤独是最卑微的贫穷》,这首歌没有对外发表,只是我用吉他伴奏,夏情一边唱着。

我想此刻的我是孤独的,孤独到连清晨都不放过。

不知不觉中,我又睡着了,直到8点的闹钟响起我才从梦中惊醒过来。

我并没有着急去洗漱,而是来到阳台把种植的郁金香搬出到院子的木架上放着。

片刻,便拿起笤帚清扫了昨晚被大风刮掉的落叶,随后看着有些昏暗并不晴朗的天空,调出天气预报确定今天无雨为阴,这才离开。

换上西装,打好领带,抹上发胶对着镜子手抓起一个看上去还算精神的背头。在老小区的路上用手机扫了一辆共享单车,计算好时间往地铁站方向骑去。

是的,作为房产销售员正装是不可缺少的,我从来没有过这么长时间穿着正装,之前在学校的时候也只是偶尔社联活动会换上几次。做六休一,这即将两个月的时间里我只有10天不到是穿休闲装,也从开始的不习惯渐渐的适应了。

除了感叹时光太快,我好像无话可说,没想到以前在电影里面看到的场景此时会发生在我的身上,一个普普通通的普通职员,坐公车、挤地铁,然后在这繁华的城市里不断为生计而忙碌着。

公司安排的门店都是就近原则,大约10分钟后,我就到达了上班所在地附近的地铁站,几乎每天都很恰巧,出站时我又遇到我的同事了,我跟他打了声招呼,然后并肩往门店走去。

“胡哥,我可能…要离职了…”

胡力比我大三岁,本地人,出来社会早,我平时都管他叫他“胡哥”。

胡力朝我看了一眼,诧异道:“云浅,怎么了…这不干得好好的嘛?前天你不是才签了一单租赁么,怎么就坚持不下去了呢!”

“哎!别提了,明天结束两个月考核期就到了,我这只完成了3单…来不及了…还有…”

我顿了顿,说道:“区域经理,昨天给我打了电话,说我业绩差…完不成就离职,你又不是不清楚,咋们这一行,水太深户,我有点受不了了,客户每天都有,可是真正能够约出来看房的一个都没有,与其让公司赶走…倒不如今天主动离职,心里也会好受一些。”

“你们玩艺术的人还真是洒脱啊!还是太年轻,若到了我这个年纪,顶着房贷的压力,你就不会那么轻易放弃了!”

胡力说完有些惆怅,他虽然已经转正做买卖二手房,但是同行竞争大,加上又是新人转正不久,手头上没什么客户资源,业绩不景气,下个月发工资估计也就只能拿到1250块钱。

“算了,咱不说这些不开心的,我还想跟你学吉他呢!你这么走了我以后找谁学去…有你那一手吉他我就不用愁没女朋友结婚了!这两年顶着家里催婚的压力,真的怪难受的。”

“哈哈,得了吧!你看我还不是单身狗一个,再说了,艺术可不是用来泡妞的,与其学吉他,胡哥,我给你个不成熟的建议,把你这身肥肉减一减效果可能更好……”

我朝胡力的那一身膘看了一眼,打趣道。

“你小子…你…你给站住…有种别让我追到你!”

———

开完早会后,我并没有像往常一样工作,我坐在电脑前,看着每一个正在工作的同事,有客户的面带笑容拿上钥匙骑着电瓶车去看房,没客户的挤眉八字不断的翻着公司系统的撤单电话回访房源。

朱雷、娟姐、胡哥、万哥等等,他们每一个人都比我步入社会早,可以说都是我的前辈;每一个都比我先尝过社会的残酷、社会的酸甜苦辣,于是更懂得在这个城市生存的法则。

比如朱雷,每天早上6点起床,骑着三轮车到大学城卖煎饼果子,也能挣200块钱,然后块8点才开着贷款买的别克小汽车来店里上班。

人和人的缘分真的很奇妙,我初来乍到时就觉得朱雷很面熟,好像在哪里见过。有可能我还在上学的时候,夏情、秦雯、老康我们乐队的人就曾在他的摊子买过手抓饼、煎饼果子。

看着这群比我年长的人,他们比我更懂得如何去生活,此刻的我更加体会到了社会的现实,但有一点我可以表明,我不是逃避,也不是眼高手低。

房地产销售同行竞争大,吸取客户往往会套路别人,我很难做到,每次都是实话实说结果能够约出来看房的人没几个,没有带看就不可能有成交,我不愿意去套路任何一个人。

或许我就不适合这样的工作,或许就像胡力刚刚说的,我还是太年轻了,可能在梦想与现实之间,我还是更相信梦想吧!

我热爱音乐,热爱音乐带给我的那份躁动,那份信念,那份痴狂;热爱那群一起疯狂,一起表演结束后喝着啤酒撸着串的青春,但时光它告诉我——青春已经逝去了。

“徐店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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