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眼下观尘方丈的这一指虽然惊人,但以尹治平来判断,应该仍只是一阳指的功夫,若是六脉神剑的话,那威力未免也太弱了。心下暗道:“瞧来这观尘老和尚是在试着练六脉神剑,不过却没练成。”
才自想罢,就听房中的观尘方丈在那一声轻叹后,自语道:“果然这六脉神剑是需得极深厚的内力才能够练成了!听闻当年宣仁皇帝内力深厚,这六脉神剑的图谱只是过目之后,便一蹴而就,六剑齐发,威力冠绝当时武林。如今思来,实是令人神往。”
尹治平在窗外听来,心中也实是神往。内有北冥神功,外用六脉神剑,最快的内力成长法门加最利害的攻击手段。如果他两个都能得到手,那绝对无敌了。
正自心下有些感叹,忽闻那观尘方丈转身喝道:“何人在窗外鬼鬼祟祟?”
话声未落,便见他左手往墙上的中冲剑图谱从下往上一拂,那图谱便从下面卷起,然后从墙上的钉子上脱落下来,掉落入他手中。于此同时,他右手伸向窗户,忽然往回一缩,一股吸力陡然从掌心生出,“呼啦”一声,便将窗户拉开。
尹治平在观尘喝声响起之时,便已大吃一惊后转身要逃,不料这时窗户已被观尘拉开,同时一股吸力也在他身前生出,让他一时竟难以转身。急切间,连忙抬手发出一记内力外放的劈空掌力,隔空向着观尘打了过去。
“咦?”眼见这一记劈空掌打来,观尘不禁惊讶出声。显然是没料到来人的内力修为竟已这般jing深,能够随手发得出来劈空掌力。不过他也只是略微惊讶。右手上的掌力改吸为吐,右掌再往前击出。同样一记劈空掌力发出。
两股掌力在空中相撞,发出“砰”地一声大响。
观尘的掌力改吸为吐,尹治平身前的吸力便自消失。两股掌力相撞爆发开来,更是一股反震的气浪直向他撞来。尹治平不加抵抗,只运内力护身,借着这股反震之力,同时脚下一点,一个“鲤鱼倒穿波”,身子倒跃飞起。往后急退。
虽然同样是劈空掌力,但观尘功力深厚,他的掌力却是要强过尹治平。两股掌力相撞,他的掌力虽也被抵消,但因属强势一方,仍往前盖压而出,却是没有反震之力回撞过来。
一掌发出,他左手把六脉神剑中冲剑的图谱往怀中一塞,跟着在云床上一按。人已保持着坐姿飘然而起。在空中舒展身躯,变换姿势,他灵巧地从拉开的窗户中穿出。人在空中,瞧到尹治平已倒跃出丈许外。抬手一指点出,一道一阳指的指力凌空向着尹治平胸口she去。
尹治平这时尚身在空中,不便发力相挡。当下忙使出“横空挪移”身法。身子犹被一根无形的绳索拴住拉开,猛然往左方横移出丈许。避过了观尘的这一道一阳指力。
两人几乎于同时落地,尹治平脚尖一沾地。便不停留,再次往后倒跃而出。观尘也毫不停留,紧跟着追来。同时又是一道一阳指力凌空she来,尹治平仍不还招拦挡,又使横空挪移避开。
李莫愁这时已瞧到尹治平被发现,观尘紧追而出,立即跃下相救。当尹治平再次使横空挪移避开观尘的一阳指落地之时,李莫愁也正好赶来,纵身落到了尹治平身边。
观尘没再紧跟着出手,在丈许外打量了两人一眼,沉声问道:“二位夜闯天龙寺,意yu何为?”
尹治平故意粗着嗓子,装出沙哑地声音哈哈一笑,道:“咱们见天龙寺景致优美,特来夜游天龙寺。”
观尘道:“二位若是来夜游天龙寺,何必要黑衣蒙面,鬼鬼祟祟。再且白天为何游不得,偏偏要等这夜深人静的子夜来访?”
尹治平又是粗着嗓子一笑,道:“大师也是聪明人,何必要来明知故问。咱们这等装扮,深夜来访,自然是不怀好意,哪能明目张胆地上门。”
观尘逼近一步,问道:“那二位却意yu何为?”
尹治平道:“这天龙寺有什么东西能吸引人?金银珠宝咱们也瞧不上眼,所中意的无非是绝学秘技了。”
观尘怒声喝问:“你们是想来盗一阳指谱?”
尹治平道:“六脉神剑经如能得手,那更是再好不过。”
“那就给我留下来罢。”观尘话音一落,猛地舌绽chun雷,有若雷霆霹雳般大喝一声,欺身而上。
他这一声大喝,并不只是要震敌心神,更是要借此召唤四下僧众赶来,合力擒拿二人。
“呛”然一声长响,尹治平与李莫愁腰间的长剑同时出鞘。
只不过二人长剑抽出,却是一暗一亮。李莫愁的长剑灿然生亮,而尹治平的长剑却是黯淡无光。这是尹治平怕自己的银龙剑太过显眼,以后被天龙寺的和尚从剑上给认出,所以特意以墨块把长剑涂成了黑se。至于李莫愁的长剑,只是一把寻常的jing钢剑,天下样式相同的何止千万,倒不用怕被人从这上面认出。
二人长剑方自出鞘,观尘已逼近过来,展开一阳指法,同时攻向两人。指影变幻,竟把两人的胸前大穴都尽数笼罩在内。
尹治平与李莫愁却没瞧攻过来的观尘,而是转头互瞧一眼,心意相合,同使出一招“小园艺菊”。这一招虽招式名称相同,但一是全真派剑法中的“小园艺菊”,一是古墓派剑法中的“小园艺菊”,剑式是截然不同的。可这两招一同使出来,竟然各自遮掩住了对方剑法中的破绽,威力立时大增,正是两人推演合练出来的“玉女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