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尚鼻子倒是灵,我才拿出来没一会,就循着味找上门了。”
这座禅院是光济平日所居,丁檠假借光济好友身份,堂而皇之地入住其中。
毕竟他和光济本就是一人所化,只要手书一封介绍信,言说自己是光济在外云游时认识的好友,自然能得到灵隐寺允许,寓居光济禅院之中。
再加上丁檠承光济所学,佛法造诣也是不凡,故而还领了一个在家居士的名头,混迹于那些常住灵隐寺的香客之中,没有半点违和感。
偌大的灵隐寺,知道他和光济真实关系的,也就只有道济一人。
二人推杯换盏了一会,道济醉意上头,醺醺然道:
“光济打算什么时候回来?若是元夕前赶不回来,可就凑不上这个热闹了。”
丁檠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也不清楚。
两界之间的时间流速高达百倍,自己当时在斗气大陆待了差不多三年,折算到九州也不过十来天的样子。
而眼下距离光济离开,已是过了三月有余了。
也就是斗气大陆上的三十年。
已经涵盖了《斗破苍穹》全书的时间跨度。
但光济却依旧没有返回九州的迹象。
“莫非他真要顺着位面通道,去往《大主宰》的世界?”
丁檠心中莞尔。
道济见丁檠也不知道光济何时回归,于是唉声叹气道:
“元夕之宴事干重大,如若光济无法参加,只能和尚受累和你跑上一遭了。”
听到道济主动谈起此事,丁檠突然想起一事,向道济发问:
“道济既然知道元夕之宴,不知可否清楚那方天地情形?”
身为降龙罗汉的应缘显化之身,眼界应该不会被局限在九州之中罢?
说不得那方天地中也有一个道济和尚呢!
道济闻言嘿了一声:
“佛曰,不可说,不可说。
“待元夕之后,一切自然见分晓。”
丁檠见对方藏着掖着就是不肯说,卖得一手好关子,于是息了心中念头,只是和道济对酌。
等到子时将近,丁檠从西湖龙君那里得来的佳酿喝得一干二净后,道济才脚步歪斜,口里唱着小调去了。
丁檠一人立在院中,遥望冬夜疏星几点,听着山下佛殿隐隐传来的诵经之声,不禁有天地悠悠,心中怆然之意。
“昔年曾听天香楼朱娘子之言,一愿岁岁平安,二愿花好月圆,三愿山河宁静、海晏河清。
“哪怕是为了守护这份安宁喜乐,两界融合之事,我也不能袖手旁观。”
夜风吹过,丁檠头脑一清,思及方才自己心中感慨,不觉摇头失笑,迈步向屋中走去。
一步、两步、三步,
正当他正准备推门入屋之时,忽然身子一僵,体内火劲陡然外泄,周身有金、青二色火焰缠绕而起,将他包裹在内,化作一个火人。
如莲似日的火焰温柔地舐动着丁檠的衣衫,却没有在其上留下半点痕迹。
就连他手上与木门直接相触的火焰也是温柔如水,不曾将寮房引燃。
在这乾道三年的最后一天晚上,丁檠终于完全炼化了青莲地心火,将郁仪真章修到了第五层,肥遗之身开始了一个彻底的蜕变。
丁檠念头一动,全身火焰剥离出来,在空中合成了一条六足四翼的巨大怪蛇,身形竟有六十丈之长。
盘踞在禅院上空,几乎笼罩了整个灵隐寺后山。
丁檠见状略一起念,有如应龙般的巨蛇瞬间缩小了身形,背后羽翼伸展,化作一只神俊的凤鸟立在禅院之中。
与先前黄羽赤喙的雏鹑相比,经过蜕变的凤鸟则更显华丽。
奇彩五色,神仪六象;
丹穴化生,碧雷流响。
真真正正地展露出了自己身为凤属神禽应有的姿态。
而且当其立在院中时,夜空中更有星辉洒落,如银河般流入肥遗全身,滋养起这只刚刚出世的神兽来。
——郁仪真章第五层修成后,经过彻底蜕变的肥遗分身与上古神魔幼体再无差异。
“说起来,既然是鹑鸟之姿的话,十二星次中也有鹑首、鹑火、鹑尾三个名称,对应南方朱雀七宿。”
丁檠仰头望天,只见天南夜空中有七处星宿大放光明,隐隐间组成了一尊神圣图案。
身为叁天两地之徵,翼喻八风,腰象四时,轸圆若阴阳之转而不穷也。
与身前的神禽颇为相似。
尤其是其中的井、柳、张三处星宿,更是愈发分明,二十四个星官分别显露鹑首、鹑喙、鹑尾真形,就像是南天七宿的核心一般。
凤鸟得了这股神异之力加持,拍拍双翅,张口喷出几点火星,殷红如血,外缘略显紫意,有离卦炎上之相。
“好家伙,莫非还可以趁此修成南明离火?”
丁檠惊疑一声,念头一动,神禽便扑入自身,与自身血脉水乳jiao融。
神宗魔门道传第五层,分身融合,寿元过万。
从某种意义上而言,丁檠已然脱离了“人”这个概念。
随着与肥遗分身彻底相融,丁檠呼吸之间全身诞出凤羽,背后双翼展开,双臂与其融合。
整个人便化作了一只姿态优雅的凤鸟,拍动双翼飞出禅院,直入高空罡气之中。
以凤身飞行,与肥遗铠状态下的飞行又是全然不同的感触。
此时南天七宿的星辉依旧源源不断地洒落下来,丁檠全身被包裹在内,只觉自身法力源源不断,一直保持在极为充盈的水准